来到山脚,漆黑的夜空下,木屋里亮着一丝微弱的光透了出来。
木屋建造捡漏,木墙体上有裂缝,可以让陌凡不用精神力穿透也能看清里面的情况。
他利用龟息之术隐藏气息靠近,透过缝隙往里窥探,发现简单的木板床上,瘦小的老者正在盘膝打坐。
今日上山时陌凡还没发现,原来这老头居然是个快要迈入灵尊境的强者。
他当即撇撇嘴,心里吐槽了一番大长老。
这老头摆明了是不想让他上第二层三生水,如果他没有盗手这一层手段,铁定是不可能潜入木屋,将悬挂在床头的那一只酒葫芦取下的。
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反正是大长老让他来“偷”的,到时候就算盗手失败,他也不至于被里面这老头打,将事情全部往大长老身上推,他不亏。
但要是成功了,那他不仅完成了大长老的考验,也算是用盗手做了一次实践,能让他了解一番盗手的真正实力。
先前他所试验的都是些简单隔空取物之术,此间想要隔着木屋将酒葫芦悄无声息的拿出来,那便只能使用盗手的第二重境界,探囊取物。
调整好气息,陌凡探出左手,催动盗手法诀的同时,手指微微一动,屋内酒葫芦陡然间动了一下。
陌凡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缓了缓紧张刺激的心情,再次发动盗手之探囊取物。
这一次,陌凡只觉得脑海中电光闪过,一瞬间的功夫,悬在床沿的酒葫芦就凭空消失了。
只是下一秒,一声脆响响起。
酒葫芦成功被悄无声息地取了出来,但却因为陌凡手法还不纯熟,没有精准地接住一下出现在眼前的酒葫芦,使得这只看上去是葫芦瓢,实际上是由特殊炼器材料打造的酒葫芦落了地,并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糟糕!
陌凡当即运起龟息鬼步,闪身就往山上跑。
与此同时,木屋中的老者已然睁开眼睛,老眼中闪过一丝震惊,当即破门追了出去。
因为方才一瞬间的响动,使得他知道偷盗小贼是往上山跑的。
因此老者当即轻身而上,眨眼便如轻燕飘到了山上。
“哪个小兔崽子这般无法无天!”
一声惊怒从天而降,陌凡刚撒丫子奔到大长老面前,老者便欺身追上,从半空落下,作势就要一掌拍飞了陌凡。
“前辈息怒啊,弟子不是真要偷你酒葫芦,是大……”
大长老三个字还没蹦出来,狡猾的大长老便哈哈大笑了几声,对着瘦小老头揶揄道:
“老孙,莫怪莫怪,新弟子不懂事,惊扰了你的清修。”
姓孙的老者闻言当即收了落掌之势,对大长老拱了拱手。
“原来是仇长老,倒是我失礼了。”
陌凡攥着酒葫芦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
想不到大长老会来这一出,他应该是个为人古板之人,没想到遇到这种事情也会变狡猾。
什么叫新弟子不懂事?
这老家伙是想把事情推给他,想得倒美。
于是陌凡当即将酒葫芦递了过去,并道:
“大长老,弟子将这位前辈的酒葫芦顺利拿到手了,愿赌服输,弟子应该算通过你的考核,能够上这第二层了吧?”
陌凡话音一落,仇宗烈和孙老者神情纷纷一滞,孙老者忍不住朝仇宗烈瞥了一眼,而仇宗烈忍不住朝陌凡暗瞥了一眼。
陌凡却是装着一副弟子不懂,弟子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还煞有介事地对着仇宗烈咧嘴一笑。
仇宗烈脸色一黑,心道这好小子,居然敢来这么一出。
反被陌凡阴了一下的仇宗烈也无话可说,毕竟叫他去偷拿酒葫芦的人的确就是他自己。
未免误会闹大,仇宗烈连忙便道:
“好了,算你通过考核了,还不快将酒葫芦归还?”
陌凡心里窃喜,当即便将酒葫芦递给了孙老者,歉意道:
“孙前辈,弟子多有得罪,还望孙前辈不要责骂,弟子以后不会再犯。”
孙老者见酒葫芦没有损坏,里面的酒也没有洒出来,又见仇长老这幅略有不自然的表情,多少也猜了个七七八八,自然不会真的将陌凡当成窃贼。
不过接下酒葫芦以后,孙老者忍不住好奇起来。
“你小子是怎么做到的?老夫虽然在修炼,但却是放了些神识在外留意四周的,你分明没有入我木屋之中,且酒葫芦距离老夫可是只有一个手臂的距离,你这小子的手段倒是有些独特。”
孙老者话落,一旁的仇宗烈神色一闪,忍不住看向陌凡。
他以为这小子是破门而入,迅速拿了酒葫芦奔逃出来的,看这样子,他似乎有什么特殊手段?
陌凡闻言嘿嘿一笑,忍不住挠挠头道:
“前辈说笑了,弟子那不入流的手段可没什么好夸赞的,只是在老祖师尊那里学了些皮毛罢了。”
陌凡搬出莫无渊,让仇宗烈和孙老者都是一愣。
仇宗烈想的是,这小子会不会说话?既是从老祖那里学来的本事,怎么能叫不入流的手段?
而孙老者则是惊讶于陌凡的身份。
他身在云雾崖,基本不踏出云雾崖半步,但宗门内的一些大事却还是知道的。
前段时间老祖破天荒收了位入宗新弟子做关门弟子这事,他自然听说了,只是没想到这位传奇的弟子,居然会是眼前这位。
“既然是老祖传授的秘技,那老夫就不便多问了。”
“仇长老,老朽先行告辞了。”
话落,孙老者便如一阵烟一般,眨眼消失在了此地。
陌凡忍不住感慨道:
“这位孙前辈的身法好生厉害,看上去可不像是一个没有达到灵尊境的人呐。”
仇宗烈难得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惋惜道:
“老孙他本是早该突破到灵尊境的,只可惜他有个心结,心有业障又如何能成功入尊?着实有些可惜了。”
“哦?心结?倒是没看出来。”
仇宗烈闻言没好气道:
“要是被你这毛头小子看出来,那老孙算是白活了这么些年了,他这心结,怕是解不开了,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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