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浓殿——
常月铃一进门便指着房怜音的鼻子破口大骂:“房怜音,你好大的胆子!”
房怜音正坐在梳妆台前拿着块胭脂抹着嘴唇,笑道:“贵妃娘娘,你这是说什么呢?”
常月铃眉头一皱,有些不悦:“装傻?”
房怜音不紧不慢地合上胭脂盖儿,转过身来道:“娘娘若是看不惯臣妾,大可随便安个罪名给臣妾,不必这样话里有话。”
常月铃冷笑一声,振振有词道:“你是说本宫冤枉你吗?你是什么人,本宫比你亲老子都清楚!”
常月铃大发雷霆,甚至用了粗俗的言语,众人吓得是早就跪在地上,然房怜音却云淡风轻地说道:“娘娘息怒,臣妾给娘娘赔个不是,娘娘说的对,臣妾有错,臣妾罪该万死。”
话虽如此,但从她的脸上根本看不出她有几分敬意,亦或者她根本没把常月铃放在眼里。
她这副样子,任谁看了不会震怒?
常月铃气的牙痒痒,咬牙切齿道:“刘嬷嬷,掌她的嘴。”
刘嬷嬷得了令,上前便是狠狠一巴掌,他这一张下去便是五道鲜红的杠。
房怜音没能受的住她的掌力,被她一掌打倒在地。趴在地上,她回过头来捂着自己泛红的脸,冷笑几声,道:“呵呵,常月铃,你也就这点本事啊。”
常月铃眼神直直的看着她,冷着脸,皮笑肉不笑道:“胆敢直呼本宫的名字?给本宫继续打。”
刘嬷嬷撸起袖子,说了句,“音贵人,得罪了。”
话音刚落,随即便是三个响亮的巴掌。
房怜音疼得湿了眼眶,眼角冒出几滴眼泪,但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笑出声来,道:“常月铃,你不得好死!”
常月铃倒是一点不把她的诅咒放在心上,只是逼问道:“下的什么毒?”
房怜音只是冷笑了几声,而后愤恨的瞪着常月铃道:“既然你去过芳菲殿了,自然如你所见,没毒。”
常月铃会问她下的是什么毒,她便吃准了,常月铃去过芳菲殿,且绝对验不出来。
此言一出,她便是认了糕点是自己送的。
然,没毒,常月铃可不是那么好胡弄得。
“没毒?还不老实?”
常月铃给了刘嬷嬷一个眼神,刘嬷嬷便又是几个巴掌,下手干脆利落,掌声清脆有力,绝不含糊。
“说不说!”
不知道挨了多少个巴掌的常月铃最后挤出一个算得上温柔的微笑,一口咬死了,根本不给自己反悔的余地:“没毒就是没毒。”
常月铃最是见不得别人这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模样,她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拳头硬。
“刘嬷嬷,下手狠点,千万别客气!”
“娘娘放心,老奴知道怎么做。”
刘嬷嬷拽着房怜音的头发,一路把她从地上拖到了一个墙角,任她再怎么挣扎刘嬷嬷还是扒光了她的衣服。
她挣扎的厉害,刘嬷嬷心生厌烦便是便是十个手指指甲,深深地掐进她的肉里,“乱叫什么,得罪了我们娘娘还想有好日子过?”
她取下头上的发簪,对准了房怜音细皮嫩肉的后背,卯足了劲的划下去,原本完好无损的皮肤此刻变得血肉模糊。
……
疼痛与屈辱使得房怜音此刻已经丧失理智,狂笑几声后便高声道:“常月铃,我就是死也要变成厉鬼,生生世世的缠着你,叫你也不得好死!”
“只要本宫活着,你就别想早死一天。”常月铃对房怜音已全然没了耐心,但就这么放了她,也太便宜了她了,“今日起,音贵人关禁闭,不许出华浓殿半步!”
“摆驾回宫。”
抬起轿子,众人一齐离开了华浓殿,这时躲在一旁的圆儿才快步走上前来。
圆儿见着她血肉模糊的后背也是吓得一大跳,但她很快反应过来,轻声开口道:“娘娘,圆儿扶您起来。”
房怜音嘴唇惨白,虚弱的说:“本宫没事。”
在圆儿的搀扶下,房怜音被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圆儿看她全身伤痕蕾蕾,不知该如何是好,急得愁眉不展:“娘娘…”
房怜音双手紧紧握成两个拳头,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咬紧了牙关道,“今日之仇,他日本宫必要常月铃双倍奉还!”
——
天色近了黄昏,晚霞染红了云彩,群群小鸟向着山林飞去,好一副景象。
宫中有人来请凉川公主参加晚上的洗尘宴,小杜和梅儿为她沐浴更衣,梳洗打扮,等这一番忙活好了,夜幕也已降临。
说是为迎接凉川公主办的洗尘宴,倒也只是图个噱头,跟她没多大关系。
这不,她姗姗来迟,众人却已经吃上了。
在座的都是有位分的妃嫔们,那些皇上从民间带回来的烟花女子、戏子都是没机会参加这等宴席的,
应予舜高举的酒杯,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线道:“来,朕敬爱妃一杯。”
坐在他身侧的一位是宫里人尽皆知的不好惹——曦贵妃,还有一位是最近风头正盛的晴妃。
晴妃的样貌不似曦贵妃那般具有攻击性,脸型圆润,五官精致小巧,讨喜又惹人怜爱。
晴妃嘟着小嘴,稍微喝了一点脸就红的好似个水蜜桃,用撒娇的语气开口道:“皇上,臣妾不胜酒力,您就饶了臣妾吧。”
她声音甜甜的,但是不腻,配上惹人爱的表情直接甜进了人的心窝里。
应予舜当即便道:“来人,给晴妃换些果汁来。”
晴妃小嘴一倔,冲应予舜一笑:“谢皇上。”
尺流萤权当没看见他们眉来眼去的小动作,径直往离应予舜最远的一个位置走去。
众人都不喜欢这个又远又偏的位子,离皇上近的早就被占了,没关系,她喜欢。
尺流萤理理自己的裙摆,坐下。
不一会儿姗姗来迟的玫答应和祺常在也来了,整个大殿上只剩下最后一个位子,但等了许久还是不见它的主人。
终于,大殿上有人察觉到了。
玫答应问道:“皇上,今儿怎么不见音贵人啊。”
祺常在也疑惑道:“是啊,音贵人呢。”
曦贵妃这时面不改色道:“音贵人说她身上不知长了什么东西奇痒无比,怕吓着大家就不来了,这几日魏太医一直在给她调理身子,叫姐妹们都别去华浓殿,要是染上了治不治的好会不会留疤她可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