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终于忍受不住了,猛一下拽起她的衣襟,一本正经地告诉她道:“她们是妓女明白吗,你是男人吗你就要进去?”
尺流萤睁着眼睛,有些懵。
妓|院唉,这里就是窑馆啊?
以前在凉川的时候还从来没有见过呢,没想到西秦居然还有这种莺莺燕燕的地方。
尺流萤淡淡夸奖了一句:“你们这儿的人…真会玩。”
南安皱了皱眉头,道:“走吧公主,摆驾回府了?”
尺流萤瘪瘪嘴,便默不作声的跟着她身后朝着景王府走去。
二人刚走没两步,便听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啊!”
转身,尺流萤南安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南安问道:“你乱叫什么?”
尺流萤冤枉道:“不是我。”
不一会儿,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卡,身边还有好多男子跑了出来,尺流萤愣在原地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头脑。
突然身旁突然路过一个白衣女子,她脚步急促,低着头带着面纱,一副着急地样儿。
尺流萤与她擦肩而过时,她的包裹里不知是什么东西撞到了她的胳膊,尺流萤吃痛一声,刚想开口骂人却见那人已经走远了。
看着她已经远去的背影尺流萤气的直跳脚,没想眼睛吗,走路不看人?
气愤至极,她随手逮过来一个路过的人,问道:“里面出什么事了,这怎么了这是?”
那人脸色难看之极,凑过来好心提醒了句:“二位姑娘赶紧走吧,这里头死人了啊!”
南安当即就炸了,“什么!?”
居然敢在皇城脚下当街行凶,好大的胆子!
尺流萤松开抓住那人衣襟的手,冲南安道:“走,过去看看。”
南安撸起袖子就跟她一起朝着春香楼走去。
春香楼楼内——
二人赶到之时春香楼里的客人已经全部走远,空无一人,除了地上躺着的一个中年男人。
那名男子单眼皮,大鼻孔,络腮胡,长得十分有辨识度,他的胸口插着一支箭,看样子是一击毙命的。
南安弯下腰来,伸出手去探了探的鼻息,却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尺流萤问道:“怎么样了?”
南安收回手,眼神淡漠地开口道:“已经死透了。”
她目光缓缓下移,视线转向了尸体胸膛上的箭。
尺流萤也注意到了,俯下身来伸出手去试图将箭拔出,她稍微一使劲就能感受到箭端传来的阻力,很难拔出。
这箭被人做了手脚,刺进去就很难拔出。
有些眼熟?
她刺杀应予舜时用的就是这种箭。
南安道:“箭伤?”
尺流萤道:“先去报官吧,他死在这儿也不好。”
南安点头道:“也好。”
尺流萤扶着墙起身,胳膊处却传来了一阵火辣辣的疼,她卷起袖子查看,却见此处已经泛红。
站在原地尺流萤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了刚刚那个冒失的女人,突然愣神,深思片刻,抬头惊觉不对劲,开口道:“等等,我知道凶手是谁了!”
尺流萤指了指门外,道:“她往那个方向走了,还没有走远,赶紧追!”
南安:“走!”
话音刚落二人便犹如利剑出鞘,飞一般朝着门外冲去,速度之快,仅眨眼之瞬。
门外,一群官服加身的男人匆匆而来,为首的是个肥头大耳,膀大腰圆的胖子,他撇了撇屋内躺在地上的尸体,再转头一看尺流萤与南安二人冲了出去,当即就对身旁的衙役喊道:“快,都给我上,别让凶手跑了!”
那些个衙役得了令,飞快冲她们二人跑来,犹如洪水猛兽之势,边跑边喊:“站住,别跑!”
大街之上人来人往,她们身后跟着一大群人,疾驰而来,将百姓都冲散了。
尺流萤瘪瘪嘴有些不悦地问了句:“这都什么人啊?”
南安解释道:“地方特色,一群蠢官!”
尺流萤噗嗤一笑,什么叫地方特色是一群蠢官?
南安又顺口问了句:“你轻功如何?”
尺流萤冲她眨眨眼道:“好着呢!”
“那就好!”
说完,南安便一个纵身而跃翻身上了一旁的屋檐上。
尺流萤也不含糊,当即跟上她的动作,轻而易举的翻上了另外一边的房檐。
果然上了房顶,没了来往的人群,就是比在下面跑起来要痛快。
那些个衙役见此也不甘示弱,会轻功的立马就翻身跟在她们身后,不会的就在地面上紧随其后。
南安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不屑一笑,冲尺流萤喊了句:“先别管他们,抓凶手要紧!”
“嗯。”尺流萤点点头,脚下的速度又加快了。
二人一路疾驰,跑到一个岔路口,不知该往哪个方向追,脚步停下犹豫了一会儿。
尺流萤朝着远处看去,刚巧就见那白衣女子往东边走去,当即指给南安看,喊道:“她在哪儿,往东边追!”
话音刚落,二人基本同一动作朝着前方追去。
他们追的紧,隔得有百步之远时她似乎察觉到了异样,回头看到屋檐上的两个黑影,眼神闪过一丝寒光,提了提面纱,脚下生风,朝着前方小跑而去。
尺流萤和南安又岂会叫她得逞,一个飞身来至平地上,追的更紧了。
那女子跑至河边,纵身一跃溅起满天水花,她趁机遁入水中,脱身。
“该死!”尺流萤小声骂道。
南安解开外衣的带子就要下水,尺流萤当即拦住她,道:“追不到了别追了,她已经跑远了。”
南安气愤的一拳打在了河边的一棵垂杨柳上,骂了句:“她大爷的!”
下一秒那群追了一路的衙役匆匆而来,几十个大汉将他们二人围住,为首的胖子由人抬着轿子缓缓来至此处,下脚走至她们面前,从上而下,仔细地打量了他们一眼。
周鹏道:“大胆女贼,竟敢当街行凶,县衙办事,跟我们走一趟吧。”
说完就有衙役要上来逮捕她们,南安一把将那人打倒在地,一脚踹进了河里。
众人惊住,愣在原地,南安却冷着脸,沉声道:“都想死吗?”
周鹏的身子微微颤了颤,咋舌道:“够橫的啊?”
尺流萤白了一眼要绑她的衙役,那人是个胆子小的,给她瞪了一眼就胆怯的自己缩了回去。
南安从怀里掏出一块腰牌,呈在众人眼前,道:“景王府办事,闲杂人等都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