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芹去到窗外小声的和她的师傅聊着，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一点都看不出来她就是毛芹。

果然一山还有一山高。

“好的好的，老师，这事真的麻烦您了，下个月就是您的生日宴了，您看……要办的要办的，您放心，我一定会联系几个师兄弟妹，我等您的好消息。”

毛芹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她也算是在考古界小有名气了，这下给自己的导师打电话，还是那么的谨小慎微。

她转过头，恰好看到了莫紫玄打量的眼神。

“你看什么？”

莫紫玄摇着头，但是嘴角噙着笑。

“要不是为了给你们擦屁股，我会搬出我的导师？支老师可是国学大师，殿堂级的人物！你以为是你们这些学生能够比拟的？云泥之别！”

“云泥之别？”莫紫玄细细琢磨着，觉得蛮有趣的，嘴角勾了勾。

不做声。

毛芹咳嗽了一声，转过头，看着圆桌上的众人。

“我导师已经答应会尝试着联系一下陶老师，不过……你们也知道……陶老师这种艺术家，脾气都比较……特别，让他拿出真品流年，还是……”

大家当然知道，不过有一线希望总比没有的强。

方老师摸着头，“我当然知道……毛老师，真的是辛苦你了！你真是大爱啊，为了两位学生，连支老也搬出来了。”

毛芹若有似无的撩了撩自己额间的头发，说到自己的恩师，自然是一脸的骄傲。

脸上全是得意，“那是当然，支老也不是谁都可以请得起来的。我们就等等吧，恩师和陶老以前也曾有些交情，就算借不到流年，再借个别的系列，把损失降到最低也成，你们觉得呢？”

各位广告商代表都叹着气，无啊你的点着头，“当然，能降低损失是最好的……我们做这一行的，商业损失评估我们也是有底的……只是事后需要人来买单……”

这人说完后，将目光投向了楼敏一家人。

楼启明还是一副很坚硬的样子，虽然在不停的擦汗，却一点都不退缩。“我们家女儿的错误，我们一定买单，但请一定不要开除她！”

崔晓琴拉着楼嫣儿，哭成泪人，“楼启明，我嫁给你二十年，帮你养大了你前妻的女儿，还帮你生了比你大女儿还乖巧无数倍的嫣儿，有什么用？你的心里，还是想着楼敏这个死丫头!”

“行，你就算要散尽家产都要帮你女儿擦屁股是吧？那我就要和你离婚！我该拿到的那一份我绝对不会手软，至少可以供我们家嫣儿上大学，嫁个好人家！”

“妈，你在说什么啊！这里这么多人，你不怕丢人啊！”楼嫣儿红着脸，觉得丢脸死了，跺着脚。

崔晓琴就一个小市民，哪里管那么多，就拉着女儿的手，哭得呼天抢地的。

圆桌上的人都蹙着眉，看着这一幕，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莫紫玄躺在沙发上，手敲打着茶几，一下一下的，仿佛在倒计时一样。

有直升机的声音，乌拉乌拉的，由远及近，好像就在众人的头上旋转，不过很快，就又开走了，倒是掩盖住了崔晓琴的哭泣声。

只是太聒噪了些。

门又打开了，大家觉得是解脱一样，齐齐瞧了过去。

是于凯。

大家眼神都无比的失望。

于凯步子很是稳健，直接走到莫紫玄身边，低声说了什么。

莫紫玄面无表情，一副早就料到的神色。

门再次打开，一个管理人员脸色很是惊愕，慌慌张张的，话也说不清楚。

“外面怎么那么吵？等会我老师给我打电话我听不清楚怎么办？”毛芹一脸的不高兴，埋怨着。

管理人员咽了口气，似乎是缓了一口气后，才缓缓道：“刚刚有直升飞机投了一箱东西下来。”

众人都是一惊，之前躲在桌子底下的商人本来胆子就小，这个时候又笑着说了一句，“别是什么电影里恐吓恶作剧啊！”

毛芹瞪了他一眼，“这里是大学学府，泱泱荣大，不是在拍电视剧！”

“是什么东西？”方老师问了一句。

“我们都不敢开……但是外面，却印着陶老师工作室的logo！”管理员这下总算是把话说清楚了。

大家都往后一震，简直难以置信的面面相觑。

“你说什么？陶老？赶快，赶快把东西搬过来！搬过来搬过来！”方老师拍着桌子。

“陶老师不会真的……”商人A这么提了一句，但是，却立马打住了，自己说了自己都不敢相信。

在众人的期待中，那个大箱子被三四个人身强力壮的大男生搬过来了，无比的小心翼翼。

这下大家也不坐着了，坐不住了。

是个大箱子，上面真的是陶老工作室的logo，大家再熟悉不过。

“让沈教授过来，请他来开一下箱子。”方老师只会了一声，无比的激动。

沈教授就是隔壁美术学院的陶瓷方向专家，因为这一个星期学校有陶老的会展，直接就住在学校了，只会方便服务。

不一会儿就到了，他是个沉默寡言的老师，也不多问，拿着工具，就开箱。

是有讲究的，带着白手套，要求窗户密封，温度适中，人都散开。

当沈老师拿出一个由防碎条包裹着的艺术品时，大家的目光都亮了。

特别是楼敏，浑身都哆嗦着，“莫……莫同学，这个就是我今天打碎的那个流年……”

崔晓琴一听，赶紧偏了偏头，也跟着好奇的看了过去。

“不就个花瓶么？就这么个单调还当宝贝？我家里插花的五颜六色的，比它好看多了！”

正沉醉在欣赏中的众人一听崔晓琴的话，差点晕过去。

沈教授白了一眼，“你们家的花瓶？这可是流年真品啊……”

“啥意思？”

“你女儿打碎那个是样品，都要上百万，你猜猜真品多少钱？”

大家都在震惊中，有个人发出了声。

“我怎么感觉箱子里，还有东西呢？”

沈教授的身子僵了僵。

大家都跟抽风一样，难以置信，感觉探头。

只有莫紫玄和于凯，云淡风轻。

【作者题外话】：还有两更，下午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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