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果很奇怪自己突然间具有的力气,却更加奇怪大胡子为什么这时候会跑到自己的大脑中来。
“说吧,你有什么企图?”
木小果不笨,他知道,刚才是大胡子在帮他,虽然是以哪种方式在帮他,他并不清楚。
“咳,我能有什么企图,帮你解决那几个小毛孩嘛。”
大胡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也不知道坐的地方是木小果的哪根大脑神经线。
“喂喂喂,你那样会不会把我坐成了傻子?”
木小果大急,大叫着想要将大胡子扫开,但手脚胡乱朝着脑袋抓,肯本就触及不到大胡子那里。
“放心放心,我又没有重量,根本就压不坏你,呸,狗咬吕洞宾,救了你你不感谢就算了,还来和我计较这个。”
大胡子对着木小果的大脑呸了一下,木小果虽然没有身体的感觉,但精神上还是很不爽。
“行了,别废话,你说,刚才是不是你暗中给我的力量?”
“废话,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清楚,难怪你上的是最差的高中,还是高中里面最差的学渣。”
大胡子嘿嘿直笑,语气十分不屑。
“你……元谋人,你不要侮辱人,谁说我是最差啊?刚才那三个,比我还差。”
木小果能找到的证据,也就只有这个。
“我呸,元谋人是我这个样子吗?不学无术,还不承认你是学渣?”
大胡子拌嘴的功夫可不像他的人那样,看起来老实,得理不饶人,才是他的真实面目。
“得得得,懒得跟你废话,记住了,还有两周的卫生你要帮我打扫。”
木小果甘拜下风,对这来自那个地方的大胡子,他还不了解底细,还不敢贸然说得太过火,关键是说不赢啊。
“你还好意思说,我的事情你都还没打算办呢。”
大胡子反驳了一句。
“什么叫我没打算办?刚才下雨呢,现在晚上了,我一个人去找那什么李春花,你觉得会不会吓死她?”
木小果哼了一句。
“甭废话,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你答应我的事情,也一定不能反悔。”
大胡子很郑重地交代。
“我呸,我要是反悔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木小果本只是随口一说,但大胡子的所有胡子都翘了起来,他看得很清楚,他并没有用嘴吹气。
“喂喂喂……你干什么?冷静,一定要冷静啊。”
木小果还是先做起了大胡子的思想工作,因为大胡子不仅是胡子翘了起来,脑袋也翻转了过来。
“你要知道,得罪了人,会有报应,得罪了我,报应会更加惨上十倍。”
大胡子的身体还是端正地坐着,头却已经转了过去,一百八十度,完全没有死角。
“得得得,大叔,麻烦你先把头恢复正常好吗?我已经打算好了,明天就去找……对,李春花,咳,这名字多好听啊。”
木小果说着,就看到大胡子慢慢地将头转了回来,又恢复了刚才那滑稽的表情。
“谢谢你,在你帮我办事的整个过程里,我会作为你的保镖,贴身保护你,放心,任何意外,都可以轻松化解,但任务结束之后,我只是帮你扫地,其他的,都和我没关系。”
大胡子说得很清楚,木小果也听得很清楚。
“行,事情结束之后,你最好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可不想上课睡觉都要做恶梦。”
木小果也说明了自己的态度。
第二天上午的课程一结束,其实是一上午浑浑噩噩额的发呆一结束,木小果就急忙小跑着走出了教室。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他就找到了新街123号的地址。
别的能耐他没有,但找这城市大大小小的角落,他还是有一手的。
那是一间城中村的老屋,门并没有关闭,留了一个小小的口,应该是有人在里面。
木小果上前,敲了敲门。
一位皮肤白净的女人很快就打开门走了出来,木小果的眼睛滴溜溜转着,这和自己想象的大胡子老婆,名叫李春花的女人形象完全不一样啊。
这就是一位中年美妇啊。
“你找谁?”
美妇的眼睛很谨慎地打量着木小果。
“请问李春花是住这里吗?”
木小果将贼溜溜的眼神收了起来,口水却不停往肚子里咽。
他没吃午饭呢,他是饿了,是的,一定是饿了。
“我就是李春花,你找我干嘛?”
美妇的脸上像寒冰一般,冷冷的,就和当初见到的大胡子一样。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还真是不错。
“是这样的,我爸原来是大胡子叔叔的朋友……”
木小果说到这里,美妇李春花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看得出是很惊讶和很激动。
“大胡子?”李春花看着他,喃喃自语。
“大胡子叔叔说,如果他不在了,就让我给您带句话,老屋的东墙下面,有重要的东西,一定要收好。”
木小果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他可不想再跑一次。
“什么?”李春花更加惊讶了,“为什么他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都没跟我说过?反而……”
她有许多疑问,但这些疑问,木小果没兴趣,也不属于他的职责范围。
“该带的话已经带到了,您都听清楚了吗?”
木小果郑重地再次确认了一遍,其实是想要说给大胡子听的,但在大脑中找了半天,大胡子始终没有出现。
“谢谢你,你爸爸是……”
李春花显然想了解大胡子的朋友。
“我爸只是大胡子叔叔的一个普通朋友,您都没见过他,大胡子叔叔也没给您提过,所以才让我来的。”
木小果觉得不能再和这李春花纠缠下去,虽然她的确很有几分姿色,但一想到大胡子那张脸,他就巴不得赶快离开这里,也彻底和大胡子撇清关系。
于是,他对着李春花笑笑,傻傻地转身跑了。
李春花看着他的背影,内心进行了一番思量。
“不论如何,都应该看看,那混蛋死的时候也没留下一句两句话,现在才有人来说,应该不会有问题。”
李春花纠结了一阵,还是决定去看一看。
回去的路上,大胡子却呜呜地哭了,就在木小果的大脑中。
“喂喂喂,事情已经办妥了,你可以走了啊。”
木小果冲着大胡子低声吼道,如果不是在大街上,害怕被别人当作神经病,他一定不会控制自己声音的分贝。
“走就走,不就是想再感谢你一下,顺便对你倾诉倾诉,你不领情就算了,小兔崽子不识好歹。”
大胡子用粗壮的胖手抹着眼泪,转眼间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