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果是在教室里找到柏沐的，当然，来之前，已经隐身好了，不然，要这样贸贸然接触一个女生，还是抑郁症患者，的确不太容易。

大四已经没有课，柏沐在教室，也只是自习而已。

她桌上放着的，是一本《圣经。

“靠，汉语言文学的学生，不看小说什么的，来看这个？”大胡子的理解是，汉语言文学的学生，和圣经没什么关系。

“说你没文化，你就是没文化，《圣经堪称西方文化的源头和集大成，看这书，有什么好奇怪的？”胆小鬼卖弄起自己的学识来。

“不，看《圣经没什么奇怪的，奇怪的是，她这《圣经，好像不太一样。”是姜艳的声音，她已经仔仔细细地看了柏沐扑开的那两页书。

“有什么好奇怪的？《圣经不就是写这些神啊魔鬼啊之类的吗？”木小果没好好看过《圣经，因此，仅仅从这两页上，看不出什么异样。

姜艳又跟着柏沐翻开的新的两页，看了看，脸上大是惊讶。

“她看的，是……是《黑色圣经……”

姜艳一声大喝，脸上的惊讶，已经变成了无限恐惧。

“什么？《圣经还分黑色白色？”大胡子嘀咕了一句，很不理解。

“《黑色圣经，传说是专为魔鬼书写的传教书，是禁书，世界上任何时代，任何国家，都没有将这本书公开过，为什么她会有？”

姜艳的话，并非是说给别人听的，就像在自言自语。

“什么？禁书？那你怎么知道有这本书的？”胆小鬼靠近了一些，寻找到了姜艳话中的漏洞。

但姜艳似乎没心思和他对质，转而向木小果道：“小果，她有问题，她一定有问题，她不只是抑郁症那么简单，这《黑色圣经，也被叫做‘杀人教程’，就是专门教人怎么害人，怎么将别人的灵魂作为提升自己能力的书。”

“什么？杀人教程？”

木小果的耳朵一下子嗡嗡作响，之前的张涵杀人事件，和这又有什么相同或者联系的地方？

“但她的这样子，并不像是能害人的人啊？”大胡子和胆小鬼认真打量着柏沐，虽然她的表情很是阴沉，但也算得上是一个五官端正的美女大学生，比不上姜艳，那是没说的，但看起来也是无害的啊。

“小果，读心术，读一读她的内心，你也就知道了，她究竟有没有问题。”姜艳的样子很急切。

“读心术？现在我还没有那种能力啊，怎么读啊？”木小果摇头，很无奈，但也觉得似乎太过蹊跷，怎么唯一正常活下来的人，竟然是现在这样。

他在大脑中快速地将整个事情串了一遍，里面的疑点还有不少。

姜艳又对这大胡子和胆小鬼说道：“胡子哥，小贵哥，你们身上一定有药丸吧，让小果吃了，他就能看出，这柏沐究竟有没有问题。”

大胡子和胆小鬼一听，顿时面露难色。

“也不是没有，只不过，老大吩咐过了，这种药丸，轻易不能使用，小果现在的级别还不够，只怕吃了，会适得其反……”

大胡子很是无奈，胆小鬼也在一旁安慰着姜艳。

但姜艳的双眼中布满了血丝，好像不将这柏沐看穿，她就死不瞑目一般。

“她是被男人害了，之后才被扔到江里面的，照这样的逻辑，应该是对那三个男人的怀疑更深一些才是，为什么，她会认定，这柏沐一定有问题呢？”

木小果自己在心中嘀咕了一阵，此时，柏沐也已经站起身来，缓缓走出了教室。

晚上，在姜艳的催促下，木小果还是到了柏沐的宿舍，那里面，已经只有她一个人，其他的人，因为知道她有抑郁症，而且经常会不合时宜地发笑，所以，都到外面或者别的寝室住去了。

梳妆镜前，柏沐已经洗好澡，正对着镜子，慢慢地梳头。

“咳，大晚上的，也不去幽会，洗澡也就算了，在这里一下一下认真梳头，一个寝室的其他美女，不被吓走才怪呢？”大胡子又拿起了二锅头的酒瓶，和胆小鬼一起，就着黄瓜，边喝边评论。

“她原来并不是这样的，”姜艳缓缓地说道，“原来，她最怕晚上洗头，说晚上照镜子，最容易在梦中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但现在，她已经不一样了。”

姜艳正说着，木小果就看到，柏沐正对着镜子，露出诡异的笑。

木小果正隐身在她的身后，从镜子中看到那诡异的笑，恰好，姜艳又说出那句话，木小果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快速地向后退开了几步。

“小果，虽然我也不能确定，但她一定就是主谋，她当时就嫉妒我的美貌，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让其他三个男生一起，将我害了……”

姜艳的话突如其来，木小果也被她搞得懵了。

“姜艳姐姐，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有这样的感觉呢？”

“当时的情况，我模模糊糊的，但是，有一个笑着的脸，我记得很清楚，就是刚才她那样的笑，就在我已经被绑上石头，沉到江里的那一刹，我看到了一张笑着的女人的脸，我一直都没想起来，直到刚才，我看到她笑了，我才敢确认，原来，当时岸上那个笑着的人，就是她，对，一模一样，绝对就是她……”

姜艳的话很愤怒，很激动，但这来得的确是有些快了，况且，凭一个诡异的笑，就说她是凶手，这太武断了，木小果是一定不会接受的。

“姜艳姐姐，你先冷静点，既然我答应了你，要找出真凶，我就一定会做到，我想，你也一定想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还你自己一个清白，对吗？”木小果安慰了她几句，大胡子和胆小鬼也在一旁跟着劝慰，姜艳的情绪才稍微安静了一些。

“小果，”大胡子在送走姜艳，并回到木小果的家中后，对木小果说道，“姜艳变脸，好像有些太快了，女人的变化，为什么就那么快呢？”

木小果微微皱眉，“大胡子，我们忘了一件事，就是那个喻雯，如果她死了，那么，姜艳为什么不找她？她自杀了，她知道的事情，一定不会少，为什么，就非要先来找三个男生和另外一个还活着的女生呢？”

木小果的话，将大胡子和胆小鬼的鸡皮疙瘩地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