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鬼,一个少年,就那样闭着眼睛,慢慢地摸索着走近了寝室的卫生间内。
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铺面而来,那究竟是怎样的勾人魂魄,也许,只有身在局中的人,才能真正清楚。
木小果按照自己估计的方位,伸手拿出一枚银针,照着正冲着淋浴的柏沐的昏睡穴扎下。
同时,他快速地找到淋浴的开关,将水关上。
柏沐此时也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偏倒在木小果怀中。
木小果的脸已经红得像猴屁股。
大胡子和胆小鬼那猥琐的笑声响起,但谁也没睁开眼睛。
很快,木小果就将她放到床上,扯过被子,给她盖好。
然后,两鬼一人才睁开眼睛,并常常呼出一口气。
“太惊险了,这比他娘的去十八层地狱还要惊险。”大胡子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一根黄瓜,大口大口啃着。
胆小鬼拍着自己的胸脯,似乎刚才受了上刀山下油锅的大苦。
木小果看两人夸张的模样,再看看躺在床上的姑娘,心也扑通扑通直跳。
“行了,小果,刚才你又不敢看,现在看也看不到了,赶快下针吧。”大胡子含着黄瓜,对着木小果嘟囔。
木小果也不愿继续挣扎下去,拿出银针,飞快就按照既定的流程,在柏沐的身上施下针去。
柏沐也沉沉睡去,也许,这一个夜晚,是她自那次事故之后,睡得最好的一次。
木小果又验证了一下,知道结果和预判的完全一致后,收起银针,回到自己家里。
他不知道,第二天清晨,在四个人的家里,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当然,柏沐是给父母打电话过去告诉一切的。
戚玮起床,伸了个懒腰,很快洗漱好之后,就去厨房给自己的父母做好了早餐。
煮面,那是他最拿手的活。
当他叫醒自己的父母,将热腾腾的面条端到父母面前时,两位老教授互相对视着,并互相拍了一巴掌,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谢鼎和邹羽的情况,也差不多,两人醒来的那天早上,对父母说了许多话,说感觉好像睡了好几年,许多事情,一直都只是有和模糊的印象,但根本想不起来究竟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柏沐醒了之后,首先是发现自己一丝不挂的窘态,她并没有裸睡的习惯,只记得自己昨天是在洗澡,但洗澡之后,怎么到床上的,就完全不记得了。
她的状态,也从那种病态中好转过来,她首先想到的是,要给父母打电话,已经好久没给他们打过电话了。
之后,戚玮、谢鼎、邹羽三人都复学了,他们还是一个寝室,还是很好的朋友,谢鼎和柏沐也继续在一起,很甜蜜。
多年以后,他们已经能接受,当初自己看到的那个惨烈的晚上,也是在那时,他们的记忆,也才完全恢复过来。
他们找到喻雯和姜艳的坟墓拜祭,那两座坟墓,不仅仅埋着两个已经逝去的人,也是他们不堪回首的第一次真实的青春。
当然,就在他们都好转的同时,三年前参与在孤岛上犯案的那些人,都被抓了,警方收到大量证据,有视频,也有当年姜艳的那个手机。
虽然戚玮等人作为证人,表示当年的事情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而且,受害人之一柏沐也表示,自己记不清,当时被害的过程,但因为嫌疑人都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而且,有大量强有力的证据,这些人,最终还是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木小果上午走进学校大门时,心情是无比畅快的,只是,今天没遇到校花钱蕊,她其实已经故意好几次掐时间等他,但一直都没等到,后来,她也就放弃了。
今天,是临近月考的前一天,木小果已经用自己能考前三名的诺言,当然,不仅是诺言,还有背书,做题,等等各种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实力,的确是不用上课的,这些理由,成为他一次次可以顺利向王竹竿请假的理由。
“木小果,现在,请你把你对老师的承诺,当着同学们的面,再说一次吧。”
王竹竿的声音抑扬顿挫,说得很是若无其事,但内心却很是忐忑。
年级前三名,他们班就从来没出过,就连前二十名,也都没出过,要是真能出一个,他王竹竿的脸面上,就真的会有光了。
“我,木小果,这一次月考,目标是考年级前三名,如果做不到,我就自动退学。”
木小果说得怪腔怪调,引来众人一片笑声。
“不是目标,是必须,必须,知道吗?”
王竹竿补充了一句,然后就心满意足地看着全班,这些九流学校的学生中,在这样的三流班级,他的确是有些疲劳了,他也要找些事情,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了。
小胖妹赵宁嘟着嘴,看着木小果,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心中在想:就拟那样的,还前三名?我最多也就考过前二十八名,还只是绝无仅有的一次,就你?你凭什么?
大家也都以看傻X的眼神看着木小果,有人已经开始轻声嘀咕起来。
“小果,别看你能背书,翻答案把作业都做完了,考试,那是真格的,和你没什么关系,前三名,和你就更没有关系了。”
有人说了这样一句,戏谑的味道很足。
立刻,就引来一阵规模庞大的附和。
学习委员赵宁听到后,就更加得意了:这不是我一个人不相信你,不相信你的人,几乎已经到了九成以上。
“得,考不了,我就退学,考上了,你以后见到我果爷,就给我恭恭敬敬地行礼,你敢骂?”
木小果本就是二货,现在有了机会,还不更要二上一把?
说话的那人几乎没有犹豫,就接嘴了,立刻,一大片人也都在响应。
“算我一个,算我一个……”
一个承诺,变成了一场小小的赌博,王竹竿却也不管,有那么多人参与,声势更加浩大,到时候,考过了,他面上有光,考不过,走了这样一个九流学生,对学校,对他,也是一种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