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甜。”贺随舟暧昧不清地说出这三个字,欣赏了一下虞清酒愣愣的样子,坐直身体,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
虞清酒甚至还没来得及害怕,只感觉到唇上一软,鼻息间的橡苔木香水味还没散,属于贺随舟的气息萦绕着她。
好像……没有任何反感。
她抿了抿嘴,耳根子有些微红,继续吃着爆米花。
怎么这爆米花比刚才甜了。
看来这家影院的食物品控做得一般般……
这部电影题材比较俗套,讲述了一对情侣在经历了社会磨练,女生拼了命地努力,为的就是和男生一起构建美好的家庭。但就在她计划这一切时,男生却早就出轨,抛下她一个人走了。
当初有多甜蜜,之后的一切就有多讽刺。
“用情深的那个人,就活该像个傻子一般被抛弃吗?”明明灭灭的光停在虞清酒的脸上,眸子里晦暗不明,喃喃自语着,分明是想起前世被戏耍的自己。
她何尝不是被狠狠抛弃的那一方,以为对方是将她拉入梦幻未来,却不曾想,是把她推入更可怖的地狱。
贺随舟对这种无聊的电影并不感兴趣,更不觉得这种被物质和诱惑轻易打败的情感叫做爱情,讽刺地笑笑,听到虞清酒的声音,缓慢回应。
“如果认定对方,就该把人留在身边,不会让她有离开的机会。”
话里是满满的占有欲,一如贺随舟本人。
“但如果对方心猿意马,留在身边也没有意思。不如好聚好散,只要把话说清楚,不要掺杂任何的欺骗。”这是虞清酒理想的爱情状态。
她不是不能接受对方提出分手,只是不能忍受对方以爱的假象布罗骗局,把她耍得团团转,伤害她以及身边的人。
“好聚好散。”贺随舟轻呵了一声,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两个人明显不是在讨论同一个问题。
“有问题吗?”虞清酒还没有意识到,疑惑地问着。
贺随舟伸出手,挑着虞清酒的下巴,姿态又回到了一贯的强势阴冷,“在我这,没有好聚好散这个词,就算是死,也得经过我的允许。”
虞清酒手本能地捏着衣角,整个人紧绷着。
“生同衾,死同穴。”他咬牙切齿地强调,指腹摩挲着,引起浑身的战栗。
这才是贺随舟的真实面目,让虞清酒恐惧、渴望逃离。
她心底滋长出来的莫名情绪,在这一刻被理智压制着,彻底强迫着自己清醒过来。
这个男人,不是她能惹的,比起贺昔楼要恐怖一百万倍。
“嗯。”这一世,她学会了顺从贺随舟的脾气,该服软时服软,不给自己找麻烦。
贺随舟收回手,神情有些冷。
后面两个人又再看了两部电影,但虞清酒心里乱糟糟的,完全心不在焉,也根本就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在确定虞清酒彻底恢复完全后,贺随舟定了机票,两个人赶在了工作日前回去。
一想到上班还要碰到瑟琳娜,虞清酒心情就很糟糕。不过,既然贺随舟来救自己,那就证明他知道这件事是瑟琳娜联合张彦明作祟,像这种品行不端又心思恶毒的人还会留在公司吗?
还是说,贺随舟会念在瑟琳娜能力出众、在公司替他干了几年活的份上,放她一马?
虞清酒躺在床上,手臂和脖子的伤口都已经愈合,自由翻腾了几圈,还是想不出答案。
算了,明天就知道。
周一,贺氏集团开部门会议,贺随舟点名让瑟琳娜参加。
瑟琳娜这段时间吃不好睡不好,提心吊胆的,整个人瘦了一大圈,眼睛乌肿着。在前台听到同事传来的话,当即吓得腿打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神情惶恐。
她不是没想到跑,但贺随舟的人一直看着她,扣押了她的证据,监控着她和别人的见面,就连在公司都不允许她和别人多说一个字。
她就快被逼疯了。
“你怎么了,贺总叫你呢,还不快去?”同事不耐烦地催促,“这各部门都在等着,去晚了不好。”
瑟琳娜是在别人的搀扶下,失魂落魄地进的会议室,腿都站不稳。
她在看到虞清酒安然无恙、面色红润时,顿时就清楚那件事是办砸了,心里难免还是愤恨不平的。
“我在这里宣布,瑟琳娜因为谋害虞清酒,证据确凿,从今日起,彻底被厉氏集团解雇,终生不再录用。”贺随舟语气极冷地说着,看都不看瑟琳娜一眼,态度干脆利落。
都在一个公司,大家多少会注意到瑟琳娜的异样,以及虞清酒因故请假了一个星期。两者一联想,虽说贺随舟没详细说明其中的原因,但看他的态度,就知道这事不一般。
虽说是预料中的结果,但瑟琳娜还是心里难受,跌坐在地上,眼泪砸下来,是前所未有的狼狈。
“此外,我已经将所有的证据都上交到警察局,由他们接手这件事。”贺随舟敲了敲桌子,“我希望这件事能警醒公司里的每一个人,不要抱着侥幸心理来伤害同事,否则,绝对不轻饶!”
在场的人纷纷点头。
虞清酒站在一侧,阴侧地剐了瑟琳娜一眼,心里默默给贺随舟点了一个赞。
对于这种人,就该让她尝尝亲手酿下的苦果,否则还真以为这世界是任由他们胡作非为的。
瑟琳娜放声大哭,彻底崩溃,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走到了今天,结局不应该是这样的。
要真判了刑,这辈子她的履历上就永远有一个污点,被贺氏踢出,也就相当于被这个行业所不容。如果当初她没这么激进,会不会事情就是另外一个样子,她和贺随舟或许会有故事发生……
“把她带出去。”贺随舟不想因为她而浪费时间,示意部门主管开始汇报。
不到十分钟,这件事就传遍了整个公司,有八卦的实习生打着关心的旗号,在午餐时间询问虞清酒,想探一探内幕。
“都过去了。”虞清酒扯了扯嘴角,神情平静,并没有要自揭伤口的意思。
其他人碰了壁也就识相不再问,渐渐把话题引开,叽叽喳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