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尘站着没动,姜宁却好像看见救星了一样,迅速跑过去:“苏小姐!”
苏雪瑶脸上保持得体的笑,站在段九熙身边:“沈小姐,就当给我一个面子,今晚的事情,不如就算了吧。”
沈星尘嗤笑一声:“你哪位,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大的面子。”
段九熙闻言也是噗嗤一声笑出声。
苏雪瑶不见难堪,端庄回应:“我比你大了两岁。沈家和苏家算是世交。姜二少今天是错了心思惹你不快,你也教训过了,气也出来,不如就此算了,否则传出去,对沈家名声也不好。”
沈星尘看了一眼她,又看了一眼姜宁,寒声道:“尽管去传,最好传的人尽皆知。”
在场没人敢传,原本就是他们先找事,被人反揍一顿不说,真追究起来,绝对是他们的责任。
苏雪瑶第一次和沈星尘针锋相对,也意识到沈星尘是个不好惹的。
“大小姐!”
他们说话间,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保镖也赶到了,黑衣服让他们和夜色融为一体,有些不好分辨。
他们对沈星尘恭恭敬敬请示道:“大小姐,今晚的事情,怎么处理?”
沈星尘扫了一眼姜宁:“把姜二少送到该送的地方去,这几个人也一样。”
姜宁心里彻底慌张,试图去抓苏雪瑶:“苏小姐!苏小姐救我啊。”
苏雪瑶后退两步防止他抓到自己,疏远又客气道:“二少,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看见了,我尽力了。你这件事做得不对,但凭沈小姐处置吧。”
沈星尘懒得再看这里的事情,直接拉开车门上车,路虎来了个漂亮的转向,沈星尘看了一眼段九熙,车直直冲他而去,段九熙不闪不避,脸上甚至还带着笑。
最后车和他擦身而过,撩起一阵风。
“九爷不怕她直接撞上来?”
“不会。”段九熙看着远去的车:“至少现在不会。”
“九爷、”苏雪瑶看着夜色道:“我们说好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去做。”
段九熙拍了拍衣服上荡上的尘土,不在意道:“还不到时候,你急什么。沈星尘这边我会解决,至于傅慎之,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
“师父。”谢千遇查完事情开始给沈星尘打电话:“晚上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你没事吧。”
沈星尘刚到家,坐在车里没下车,回道:“没事,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我查过了,谢安安的账户里,忽然多了一笔钱。两百万左右,资金来源还不明确,对方账户信息不对。”谢千遇的声音有些阴沉,他对一些旁支的弟妹并不关心,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打照面的时候都很少。
谢安安这个人又一向唯唯诺诺,没什么存在感,他也是真的没想到,问题会出在这里。
“嗯。”沈星尘关了车灯,看见二楼书房灯还亮着,知道沈临川还没睡。
“明天我会再去一趟谢家。”沈星尘道:“谢家不能有内鬼。”
“师父,你怎么知道谢安安有问题的?”谢千遇没忍住,还是问了这么一句。
沈星尘回想晚上的情况,回道:“那群人明显是直接在谢家蹲的点等我。那就说明他们知道我要去谢家。谢家的佣人都是临时知道的,没时间给他们准备。”
所以一定是有人早就知道她会去,才把消息露出去的。
“先这样吧。”沈星尘开车门下车:“主意打到我身上,自己找死。”
谢千遇心里也憋着气,恨不能当场收拾了谢安安,不过既然沈星尘这么说了,他自然是尊重沈星尘的意见。
姜宁寻衅滋事,被谢家直接送了进去,姜家本就是强弩之末,姜宁又出了这档子丑事,银行催债催得更紧了,生怕姜家再出什么问题欠的贷款收不回来。
谢家扛不住压力,直接宣告破产。
出了这档子事情,谢老爷子在沈星尘的事情上又谨慎不少,知道沈星尘要去谢家,这次亲自派了两辆车过来,全程陪送。
沈星尘也不推辞,跟着就去了。
“老爷子,沈大小姐来了。”张妈看见沈星尘就欢喜的紧,站在门口提高了声音道。
“尘儿来了?快进来快进来。”谢老爷子的声音中气十足,听得出来很高兴。
“爷爷。”沈星尘一进门,就看见了屋子里好几个人。
一对中年夫妇,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谢老爷子戴着眼镜,满脸喜色地看着手里的东西。
沈星尘昨晚回去自己也查了谢安安的资料,认出来这是谢安安的爸妈谢成济和张瑞芝。
张瑞芝一看见沈星尘,脸色就拉了下来。
沈星尘不是不懂礼数的人,但是她做人的准则就是这样,你对我的态度,决定我对你的态度。你对我态度不好,管你是谁,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也休想让我尊重你。
沈星尘淡淡地斜了她一眼,径直走到谢林身边:“外公,你在看什么呢。”
谢林满面喜色,指着手里的话给沈星尘看:“尘儿,外公刚得的画,北宋名家张白的真迹,你过来看看。”
“叔叔,不是我说,她就是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能看出什么门道来。”张瑞芝的话尖酸刻薄,还带了些迫不及待。
沈星尘见老爷子心情好,原本是真的不打算看的,无论是不是真迹,反正谢老爷子高兴就是了,千金难买人高兴。
但是一见张瑞芝这态度,联想到昨晚她查到的资料,她就觉得这件事可能和张瑞芝脱不了干系。
于是她施施然接过这幅画:“我刚好,对古玩字画稍有涉猎,我帮外公看看。”
“你可小心一些!”张瑞芝翻着白眼:“这是宋朝的东西,弄坏了你赔不起。”
她三番两次出言,谢林心里已经不快了。
谢成济撞了一下张瑞芝的胳膊,示意她闭嘴。
沈星尘粗略扫了一眼这幅画,重点看了一眼右下角,接着看了一眼这个卖字画的人。
这人穿了一身褂子,看起来颇有些遗世独立的样子。沈星尘收了目光,问道:“你这幅画,要价多少钱?”
“不多不少,三千五百万。”这人回道,回完接了一句:“这不是钱的问题,是有价无市,多少人能拿这么多钱也买不到。”
“是么?”沈星尘把话合上,目光如炬看向这个男人:“那如果你这幅画是赝品呢?”
【作者题外话】:尘哥的稍有涉猎=我十分内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