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王府。
陈寻冷笑着将尚方宝剑从孔令秋的身体里拔出。
这一场实力悬殊的屠杀并没有被他放在心上。
对他而言,这只是游戏开局打了个野而已。
“我可真是个好人啊。”
“还给你留了个全尸。”
陈寻踢了踢地上死不瞑目的孔令秋。
他很想原地蹲下扒一扒尸体,可在众目睽睽下又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他是自带系统穿越的主角。
以后要是出名了,今晚上扒尸体这件事就会成为黑历史。
“打野容易,拾取战利品难啊。”
其实孔令秋本可以死的再晚些。
只是他自己托大了,以为使出君子之门就胜券在握,丝毫没有留后手。
“陈寻,你完了!”
“你私自杀了孔大人,不禁触犯了律法,还彻底得罪了太子殿下和孔家!”
颜真甫看着死去的孔令秋,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
陈寻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颜真甫。
“颜大人莫非忘了,这两家和开阳王府本就是死敌!”
孟鹊望着自己的外甥,内心感慨万千。
开阳王一死,树倒猢狲散。
以前在世子陈寻面前低头哈腰的人都开始反过来踩他一脚。
真不知这三年守孝期他是如何度过的。
应该很不容易吧。
“小寻,你想做什么?”
自从三年前陈易身死之后,孟鹊再一次有了一种变天的感觉。
陈寻咧嘴一笑。
“我本可以不争不抢,奈何有人非要逼我拔剑。”
“我的好舅舅,明日朝堂,若是我和太子起了冲突,孟家可要谨慎站队啊。”
孟鹊和颜真甫心头一紧。
陈寻这是要继承他爹的遗志,争夺皇位啊!
“太子势力滔天,朝中文武大臣有半数被他纳入麾下,你拿什么和他斗!”
孟鹊并不看好陈寻。
“甚至就在昨日,奉皇下令将禁卫军交给右臂侯统领!”
“左膀右臂两位侯爷,那可是太子殿下的真正心腹!”
“太子掌控了禁卫军,距离大位只有一步之遥!”
“你斗不过的!”
“放弃吧,小寻。”
“以你的实力,天下皆可去得,何必在广寒国中受苦。”
说实话,要是孟鹊没有参与下毒之事,陈寻听了这话说不定还会掉两滴眼泪。
然而,今夜二人已经生了隔阂。
他知道孟鹊是为了家族利益,所以才罔顾亲情。
他可以理解,但无法原谅。
当然,他也不会撕破脸。
太子权倾朝野,要想和他分庭抗礼,就必须拉拢孟家和颜家。
“我的好舅舅,赶紧翻翻孔大人身上有没有解药吧!”
“本世子的客人们可都中着毒呢!”
此言一出,那些观望的宾客们都从震惊中恢复过来。
“孟大人,救命啊!”
“解药,解药!”
……
孟鹊其实很不想靠近陈寻。
但群情激愤,身不由己。
他只能硬着头皮走到陈寻的面前,俯下身子扒孔令秋的尸体。
“除了解药之外,所有东西都给我。”
孟鹊不敢拒绝,乖乖将储物戒指和圣贤书奉上。
陈寻望着众多宾客,拱手一礼。
“远来皆是客,我知道尔等来参加婚宴都是另有目的。”
“但我不在乎,也不会追究。”
“我只希望在明日朝堂之上,你们能够好自为之。”
“请记住,太子他还没坐上那个位子呢!”
然而话音刚落,就有一道呵斥声遥遥传来——
“刺杀朝堂命官,对太子殿下不敬!”
“竖子敢尔!”
不多时,一个身披银色战甲的魁梧将军踏空而来。
王佐境,可脚踏虚空、乘风而行。
“来的真快啊。”
“肯定有人在暗中传讯。”
陈寻冷冷瞥了一眼那些观望的宾客。
他不用猜也知道,来人定是太子心腹左膀侯。
奉皇下令接管开阳城的人选。
“太子啊太子,再怎么说你也是我的伯父。”
“明日朝堂会面,于情于理我都该送你件见面礼。”
陈寻根本没想过和太子党缓和关系。
系统给出的下一个游戏地点是春黎宫。
那里正是太子幼子陈鼎的殿宇。
春黎宫人这么多,谁知道颜倩倩会不会女扮男装变成陈鼎。
毕竟,倩倩学姐胜负欲这么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刚好,他的原则也一样,为了赢可以不择手段。
宁错杀,不放过!
从听到春黎宫这三个字的这一刻起,陈鼎在他心里就已经是个死人了。
左膀侯身披重甲,不怒自威。
来了之后,他连个招呼都没打,竟是直接一掌拍下!
“蠢货。”
陈寻双手握剑,脚步轻移,避开了这一掌。
而后,他将剑刃狠狠斩在了左膀侯的铠甲上!
银色锋芒轻易斩破了重甲,刺入左膀侯的前胸,带出大片血肉!
左膀侯闷哼一声,倒退数步。
初次交手,他吃了个大亏。
他身上的重甲是侯品灵器。
可陈寻手中的尚方宝剑却是货真价实的伪皇器!
二者之间整整差了一个王品的大境界!
“借利器逞凶,不足道也!”
左膀侯神情凶戾,手捂胸口。
这一剑要是再偏左一分,他就丢了半条命了!
接到手下传讯的时候,他本还有些怀疑事情的真实性。
可现在看来,还真是小觑了这位世子殿下。
“小小年纪,借妖术修来一身蛮力,就敢肆意杀戮朝廷命官!”
“你真以为自己是王佐境了!”
左膀侯不愧是王佐境的高手,一眼就看穿了陈寻的虚实。
空有一拳百牛之力,却无境界根基。
若非手持伪皇器尚方宝剑,他怕是连孔令秋都杀不死。
陈寻听了这番话并没有动怒,依旧是神色戏谑。
他要的就是左膀侯大怒轻敌。
否则,万一不能一击必杀,被人脚踏虚空跑了怎么办?
毕竟,他自身境界只是登堂巅峰,连御器飞行都做不到。
想追都追不上。
为了确保杀死左膀侯,就得先让他愤怒到丧失理智。
于是乎,陈寻开始了言语攻击。
“左膀侯刘固,王佐第一境。”
“你爹是九品芝麻官,六十年前贪赃枉法,是我父王亲自行刑斩的首。”
“你爹死后,你娘改嫁给了一个商贾,为你生了两个弟弟。”
“而你却在得势之后,弑亲母、杀继父,霸占家产,又将两个弟弟送进宫里做了阉人。”
“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太子重用你这种人。”
“难道他……”
“也想弑父么?”
此言一出,颜真甫、孟鹊以及一众宾客都用一种忌惮畏惧的眼神盯着陈寻。
此子不简单啊!
居然调查出了左膀侯的身世来历!
更可怕的是他的口舌!
寥寥几句,就让人癫狂。
他最后那句话,分明是在构陷太子包藏祸心!
弑父篡位!
这可是天大的罪名!
就算是太子也承担不起!
陈寻微微一笑。
这些都是原来那个世子殿下搜集的消息。
世子作为开阳王之子,自然不是庸人。
三年来,他埋了不少暗手,甚至以皇权相迫迎娶颜家之女。
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可惜,没有人能够真正的算无遗策,他终究还是死了。
所有消息就都便宜了穿越而来的陈寻。
左膀侯现在的脸色很难看。
“你污蔑我!”
他当然不会承认这些丑事!
可周围宾客们那些异样的目光分明是在说——
“这些事,我们信!”
陈寻神情玩味,冲着左膀侯勾了勾手。
“你过来啊!”
“杀了我!”
“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杀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