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看哥特脸流了血,头发披散的样子着实吓人,少年明显有些慌了,被逼的节节后退,眼见着要落下擂台。
大宇众人都神色紧张起来。
只是众大宇人紧张的是,怕这个勇敢的少年摔下擂台而闻家人紧张的是千万别掉下去,万一摔掉面具盔就露馅了,这可是欺君之罪啊。
这家丁怎么这么自不量力?
差不多得了!
就在此时,哥特一刀砍中了少年,众人都惊呼起来,闻家人却仿佛松了口气,金丝环锁铠刀枪不入的,砍一刀没事的。
闻家人希翼着金丝环锁铠少年就这么倒下去,闻家好命人擂台抬人假装去医治,这样既证明了闻家的胆识,又输的有尊严,万事大吉!
但是此刻少年没有如闻家的愿,而是在众人希翼的目光中,一把抓住了哥特的衣襟,一脚踢在了哥特的肚子,借着自己倒地时四两拨千斤的巧劲,将哥特摔下了擂台。
看台下掌声雷动。
擂台下,摔的四脚朝天,半天才从地爬了起来的哥特,指着台的少年,怒道:“你使诈,你穿的衣服砍不透,胜利本来应该属于我们犬戎!”
“知不知道什么叫愿者服输?!”此番主持擂台赛的裁判员,正是秋猎时的山羊胡子官员,他拈着没剩几根的稀疏胡须,“咱们此番比赛可没说不可以穿铠甲!”
“你……!”哥特看那山羊胡子就来气,一脚踏在擂台边,就想去和他理论。
山羊胡子吓了一跳,看这厮的架势难不成连他这个裁判都敢打?
好在,一直稳坐在台下的伯克,此刻走到哥特的身边,按住了他跃跃欲试的肩膀,目光笃定的看着台的少年说道:“这里是大宇都城,别冲动,等我砍下敌首给你报仇!”
看着要往擂台走的,比哥特还要高半个头的伯克,柳氏的脸色早已经挂不住了。
她家家丁根本就不会武功,怎么可能将那么粗壮的异族从擂台摔下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家丁根本就没有和她儿子互换。
可她儿子一直在家丁们的监视下,怎么可能不露痕迹的来到擂台,她扭头狠狠的看了闻月华一眼,只可能是这厮捣鬼!
闻月华此刻目光悠闲,少有的气定神韵的看着柳氏。
从闻栋来问她有没有可以让人睡一天都醒不过来的药的时候,她便知道闻栋想做什么了。
她那么宠她的弟弟自然不会拒绝他的要求,不过她只给了闻栋蒙汗药,并没有做其他事情。
所以,这件事情真的和她无关。
柳氏从闻月华的眼神中已经知道了一切,她扭头望着台挨了一刀,虽然还站着,却有些踉跄的少年,猛的站了起来。
可她还没起身,就被身旁的闻仲一把扯住:“你做什么?!”
“台的……”柳氏见闻仲问,小声说道,“是栋儿。”
“你以为就你一个人觉得不对吗?!”
柳氏见闻仲也觉察出不对,去还稳稳的坐着不动,急了:“那可是我们栋儿,你居然还坐得住?!”
闻仲心里也担忧儿子,他们闻家就栋儿这么个独苗,可他最开始便不同意他娘亲和他夫人出的让家丁带栋儿出赛的计策,他一脸风淡云轻的说道:“这是擂台,你还能把栋儿拽下来不成?!”
“可我就这么一个儿子,闻家就这一个独苗,这个什么克的,你们都说他很厉害,刀剑无眼的,万一我家栋儿有什么闪失……”
闻栋拉着脸对自家夫人道:“这是大宇国的擂台赛,异族再嚣张也不敢擂台之杀人,最多是让栋儿吃点皮肉之苦,这孩子最近做事越发没分寸,都是你和我娘护的,也该让他张长记性了!”
柳氏在没有成为闻栋夫人之前是闻老夫人屋里的丫鬟,虽然为闻家生了男丁一跃成了夫人,但在闻仲面前依旧是敬小慎微的。
柳氏见闻仲如此说,只得落回座位,可她虽然落回了原来的位置,却再也没有之前悠闲看戏的神色,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的盯着擂台,生怕少年一个闪失伤了自己:“老爷你确定异族不敢擂台杀人吗?”
“确定。”
闻仲肯定的语气,也没能让柳氏惨白的脸色好看一点。
闻月华冷冷的看着一脸惶恐的柳氏,这才哪到哪,她失去的她要让柳氏十倍百倍的偿还!
……
台身高九尺有余的伯克,等待山羊胡子击鼓开始比赛的间隙,在少年面前将十只按的“嘎嘣”作响。
如果说哥特给人的感觉是一堵密不透风的墙,那么这个伯克给人的感觉就是座山峰,要然仰望才能够得到山峰。
山羊胡子看着小山一样的伯克,又看了眼瘦弱的少年,迟迟不敢落锤:“闻公子可以继续吗?”
少年点了点头。
“那闻公子,”山羊胡子之前称闻栋为闻少爷,多是源于他有宰相老爹和皇后姑妈做靠山,如今这声客气的闻公子却完全是发自内心,这孩子甭管以前多顽劣,人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仗义的,他犹犹豫豫的落了锤,“您可小心了!”
鼓声一响,伯克立刻向少年攻了过来。
少年只觉得耳边风声雷动,这个伯克的力强如此之大,少年的力气根本不能与之抗衡,少年后退着避开了伯克的攻击,但是少年不知道的是,伯克的速度并不在少年之下。
他一个箭步便追了少年,手中一把长刀冲着少年的面门直接挥了下来。
少年心下大骇,之前哥特那一刀实在少年躲避之后方才被砍中的,力度已经卸去了一多半,但是少年也险些倒地不起,若是被伯克正面一刀砍中,即便少年这身铠甲如何刀枪不入,也会被他刀的力度震出内伤。
情急之下,少年只能用两把短刀去挡。
可少年没想到的是,伯克此招只是虚晃,他实际是想直取少年的人头。
他趁少年挡他大刀之际,向好年脖颈处,也就是此身金丝环锁铠唯一的缝隙处挥刀。
看台的闻仲坐不住了,这十年他明里暗里也算是帮着犬戎做了许多,犬戎使臣这么做实在有些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仍不住冲着擂台的伯克疾呼:“休伤我儿性命!”
伯克之所以痛下杀手不过是气不过少年欺负了他的手下,如今见闻仲大呼,方才记起这人是闻仲的儿子,他微微收了力道,刀锋没有落到少年的脖颈处,而是打在头盔之。
伯克刀的力道直接将少年的面具盔打落下来。
众人也看因此清这个少年的模样。
少年根本就是个女子,十六七岁模样,长发及腰,个子瘦小,俊俏白皙,双颊至颈光洁如瓷,十分美丽中透着三分英气,自有一副端严之致,令人不敢小觑。
“是花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