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指点了迷津,陈灿听了,颇有恍然大悟的感觉,意识到之所以适得其反,是因为自己的态度不行了!
火生听了张敬说的泡妞**,右手大拇指一竖,笑嘻嘻道:“学到了!”
闲话扯过,三人把心力转移到刺杀行动上。
地图铺在床上。
张敬盘腿坐在床上,陈灿与火生各端了一张椅子,坐在上面,三人的目光落在地图上。
地图上,用红色与蓝色的铅笔标注着昌利铁厂英人老板与新总管的活动规律。
张敬道:“红色标注的是那个英人老板,他叫罗伊诺特。住在租界沙面里的一栋三层的小洋楼里,有自己的小院子,左右都有邻居,一个人住,生活很规律,一般早上七点半出门,晚上九点半前一定会回到家,当然,他是个正常男人,也是有需求的,所以一天隔一天的会带一个洋马回家。”
“蓝色标注的是那个新总管,叫李富。他每晚都会去顺风街码头巷至少我们监视的这几天,他都这样他在那里,有个姘头。嘿,那个姘头是有丈夫孩子的,每天傍晚,吃过晚饭,丈夫就会带着两小孩外出,直到半夜才回。唔,十一点半左右李富就会从他家离开,回自己住的地方。”
三人商议了一番,定了动手方案。
当天晚上,他们宣布停止对老罗和李富的监视。
第二天。张敬没去黄家,做着准备,养精蓄锐。
下午六点多钟,太阳落山,天色昏暗了下来。七点半。张敬与陈灿、火生出了旅店,步行去了租界沙面,到了罗伊诺特的洋楼前。
刺杀老罗,只有他们三人。
杀完老罗之后,再杀李富,这会带上其他弟兄,其实也可以不带的,不过沾沾血气总是好的。
不出意外的话,时间是充足的。
老罗的这个洋楼,四面围着一圈围墙,红砖砌成,两米来高院门是铁栅栏式的,上方是半圆形,带着尖刺,如矛外面上着锁,透过这铁门,可以看见里面的情况。
院门偏东,并非正对洋楼大门。
张敬与陈灿、火生路过洋楼前,透过院门,往里望了一眼,都不由一笑。
老罗有个很不好的习惯,他出门不知道要关好门窗。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昏暗中,就见洋楼一楼的东面,有半扇窗户开着。
三人从院门前走过,到了院墙与隔壁别墅院墙夹出的小巷前,这里有个路灯,灯光昏黄,聊胜于无。
张敬看了下手表,此时,是晚上八点半。
四处望了望,没个有人,就钻进了小巷中,小巷有半米宽的样子,路灯和星月的光,都照不进。
三人带起手套。陈灿拖着张敬,先上了墙头,这墙头,也没个竖玻璃碎片做防护张敬在墙头上,又拉陈灿、火生上来。
三人翻过院墙,落到院中。星云暗淡的光晕的照射下,化作三道模糊的黑影,从洋楼东侧那开着的半扇窗户钻了进去,里面是个大客厅,就见西面的墙上,也开着半扇窗户。
罗伊诺特与英前领事勾结,偷盗国宝,又雇佣打手,欺凌工人,打死何伯,自然是死不足惜!
但是,说杀人,他们三个都是生手,第一次干这种事,振奋的同时,也不免紧张。
熟悉的环境,可以令人放松。
所以,他们提前了一段时间,潜入了洋楼,并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调整着情绪,静静的等待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三人并没有多说话。
终于,他们听到了一辆汽车在院门前停下的动静。
三人都是一震,他们知道,罗伊诺特回来了!
罗伊诺特是有辆汽车的,车牌号:135!
三人起身,弓着腰,摸到向南的窗户后,透过玻璃,就见罗伊诺特从汽车上下来,来到院门前,开锁,推开了院门,然后,又返回车上去了。
他的车上,并没有第二人。按照规律,他昨天才骑过一只大洋马,今天也的确会休息一下。
三人潜伏到门口,陈灿与火生在西边张敬在东面,这时右手从左边袖子里抽出了一把匕首,他这匕首带鞘捆绑在左手小臂上了。
罗伊诺特开着汽车,穿过院门,来到院子中,停好车,从车上下来,嘴上还哼着故乡的小曲,显示着他的心情很好。
他丝毫也没有察觉到,自己正一步步的走向死亡的深渊。
躲在门后的三人,听着临近的脚步声,也都深呼吸,蓄势待发。
火生蹲了下去,两手向前。
张敬右手反手持匕,举起,略过头顶,匕首尖端向前。
陈灿手里拿着一个麻绳套索!
罗伊诺特在门前停步,哼着小曲,掏出钥匙开门,门开了,左脚一抬,就跨了进去。
吧嗒一声。
客厅的灯打开了。
罗伊诺特趴在紧闭的门后,双眼圆瞪外凸,嘴巴张着,神情恐惧,想大叫救命,但是,他的脖子上,被麻绳套索套牢着,叫不出声,终于死于窒息!
他今天穿了白色的袜子,黑色的皮鞋。此时,黑色的皮鞋滚落在一边,左脚上的那只白色的袜子,也掉了。
张敬三人站在一边。
张敬:“死了吧?”
陈灿站在一边,气喘吁吁,说道:“肯定死了!”
火生抹了抹额上的汗,弯腰去探了探罗伊诺特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才道:“死了。”他衣服凌乱,胸前还有脚印。
张敬吐了口气,他手里拿着匕首,双眼盯着罗伊诺特的尸体,忽然想起小时候,那时,家里还养猪,过年会杀猪,爸爸一棍子打晕一只猪,然后把它倒吊着屠宰的情景,唔,要先放血,用盆在下面等着,做血豆腐
“保险起见,还得补一下!”说着,站在罗尸右边的张敬,就弯下了腰,左手抓着罗的头发,右手持匕割破了他的右颈脖,未凝固的鲜血,便流淌了出来!
看着那流淌出来的,似乎还带着热气的鲜血,张敬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一道家常菜:豆腐血豆腐红烧,不由口齿生津,咽了咽口水,就把陈灿与火生先支出去了,说是叫他们去院门前看看,有没有人,安全不安全。陈灿与火生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