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沅再说,就漏了嘴。也恰好宋南沅急中生智,拉了个小宫女就道:“带我去永和宫。”
小宫女年纪不大,却正好是永和宫里伺候淑妃的小丫鬟。但她却面色有异,踯踯躅躅不肯动身。
穆北柘在宫中长大,最是了解人心险恶,步步惊险。今日众妃都在前面菊花园,她看上去只是一个低等宫女,若没有人传召,定是在院子里看着的。此刻怎会跑到外面来。
“平阳公主呢?你不在宫里伺候到这来干嘛!”小南沅厉声道。
宋南沅有些不解的看了眼颤栗的宫女,却听小南沅道:“我白天就看到你鬼鬼祟祟的跟在公主后面,现在公主本该在园里赏花的,怎么这么大半天都不见人影?你到底做了什么?”
她这句话是虚晃,但没想到小宫女还真的害怕了。
“我……我没有……”小宫女看了眼宋南沅,没敢再说话。
而小南沅这一提醒,宋南沅再傻,也知道穆瑶定是出了什么事,她当下学着穆北柘平日里审人的样子,眼神一凌厉,大声喝道:“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若不说实话,我定不会饶你!”
小宫女一个颤栗,忽然哭着跪下:“三,三殿下,是皇后娘娘,她,她带了人来永和宫,说要请公主吃酒,公主拗不过,就喝了两杯,谁知,谁知只两杯,人就倒了。我,我恰好瞧见,怕出事,就赶紧跑出来想去找淑妃娘娘。”
穆瑶……他们竟然连穆瑶都不打算放过!
小南沅心里一紧,再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事,一路小跑就冲了过去。宋南沅也连忙跟了上去。
小宫女见两人走远,顾不得别的,也急忙又往菊园里跑。若是这一次救了平阳公主,她也算立了功,淑妃娘娘一定会重用她的。然而,她刚跑两步,就迎面撞上一个人来。
“漏网之鱼,差点让你坏了娘娘的好事!”阴冷的太监捂着小宫女的嘴,将她拖入阴暗处,随后手腕使力,宫女软软倒在他的怀里。
永和宫的门紧闭着,里面一片寂静,不用想都知道其中必有猫腻。
宋南沅一脚踹上宫门,但里面被锁得紧,竟无法踹开。还是小南沅反应快,拿过银凤笛启按动开关化为绳索,直接攀上高墙。
“喂,你怎么一个人进去了,带我一起啊!”宋南沅在后面嚷道。
然而里面却没人应答。
宋南沅急坏了,又加大了踹门的力道,见始终踹不开,她急得满头大汗。
恰好,她看到旁边一株银杏树,想到小时候自己也是个爬树能手,遂跑了过去。
永和宫里一个人都没有,小南沅顾不得其他,直闯穆瑶居住的偏殿。门在里面锁着,被她用银凤笛挑开,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男人光着膀子,而穆瑶躺在床上,人事不省,衣服也被褪去大半。
小南沅顿时怒火冲天,银凤笛化作短剑,就劈向那个男人。
“混蛋!”
男人回过头来,满脸的惊愕。姑姑明明说过,永和宫里所有人都被遣走,淑妃娘娘也被灌醉了的,怎的这时候冒出一个毛头丫头来。
“你是什么人?连公主的寝宫都敢闯!”
“张耸!你竟敢……我杀了你!”小南沅说着,一刀一剑直劈张耸面门。
“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还敢在这里叫嚣,坏了我的好事!”张耸是皇后的亲侄子,这次是皇后把他叫过来的,说由她来安排,事成之后,平阳公主就是他的了。
张耸不学无术,但爱慕佳人,第一眼看到穆瑶就对她念念不忘,有了这等好事怎会错过。
却没想到就差最后一步了,却突然闯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小南沅抢得先机,再加上剑刃锋利,张耸躲闪不及,脸上还真被划出一条口子来。穆北柘久经沙场,虽这个身子没什么功力,但她招式还在,对付一个纨绔子弟,还是绰绰有余。
很快,张耸就再也叫嚣不起来,身上大大小小多了十几条口子。
一时间,他惨叫连连,直呼求饶。
小南沅虽气愤,理智还在,只让张耸受了点皮肉伤,并未伤其要害,眼看着差不多了,她射出一根迷针,将张耸迷晕在地,然后找到一根绳子把他捆了起来。
窗外,宋南沅刚爬上墙头,就看到一个身影匆匆跑离永和宫。她急忙喝道:“喂,别走,我看到你了!”
但那人应是个报信的,才不搭理,一路小跑头也没回。
宋南沅暗呼可惜,跳墙而入,恰好,小南沅把光着上身,满是伤口的张耸给丢了出来。
“公主呢?”宋南沅问道。
“在里面。”
“她没事吧。”
小南沅摇摇头,走了进去。
宋南沅狠狠踹了一脚院子里的人,也跟着走进去。
“王爷,您知道该怎么说吗?”小南沅为穆瑶穿好衣服,用被子盖好,转身问道。
“小南沅英勇神武,冲进永和宫,将对公主意图不轨的贼人击败,救了公主!”宋南沅道。有点武功的小南沅就是不一样,这样一个大男人都能被她给制服。
哪知小南沅却摇摇头:“王爷,您不能这么说。您可知道那贼人是谁?”
“谁?”宋南沅刚刚看了一眼,这人虽长得还可以,但着实面生。
“他刚刚自称张耸,说他是皇后的亲侄子,要治我死罪。王爷,您若是说是我伤得他,那皇后怎会饶了我,到时候,即便这人有罪在先,我也是少不了责罚的。”小南沅道。
宋南沅哪里听得出小南沅是在吓唬她,只舍不得小南沅受罚:“那,我说是我伤得?”
“王爷千金之躯,自然无事。且王爷一定要记得,这个人没有进屋。您看到他鬼鬼祟祟去开公主的门,而四下又无人,觉得他要对公主不轨,就抓了他绑在院中。进屋后见到公主被迷晕,就对他用刑,逼他说出实话。”小南沅从桌子上拿过一把寸许长的切水果的刀,递给宋南沅:“就是这把。”
“用,用刑……”这太凶残了吧,而且,有必要这么说吗,这个家伙死有余辜,落实罪名打入大牢不就行了吗?
“小南沅,他不是被你从屋里抓出来的吗……”
小南沅暗骂宋南沅蠢笨;“王爷,您若这么说,那公主这一世的清誉岂不毁了。而且,入宫是不得佩戴武器的,伤了张耸的,必须是这屋里的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