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顾思蕊皱了皱她还稀疏的眉毛，从隐蔽处拿出她那件新的厚衣服给他盖上了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她看了看周围没有人之后，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孤儿院的厨房。厨房并不像现在的那么亮堂干净，里面只有一个炉灶一个大锅，还有放着杂七杂八的东西的水泥台子。

她不停地在厨房里翻找着，终于找到了一个包子，她咽了咽口水，忍住了想吃包子的欲望，用干净的纸巾将包子包起来，小心地放进自己的怀里。探出头，看了眼没人后，立马跑回自己的房间，在路过孤儿院仅有的小操场后，被几个男生堵住。

那几个男生也是面黄肌瘦的，但是身子却比其他人更高更壮一点。小顾思蕊用手护住怀里的包子，警惕地看着他们。

“哟，你藏了什么，拿出来。”

为首的大个子男生伸出手，想抢走她怀里的包子。顾思蕊害怕地推了他一把，竟意外地将他推倒在了地上。

他们震惊了一下，随后全部人都发怒了。其中一个男生将小顾思蕊推到在地，对她拳打脚踢。即使如此，小顾思蕊连哼都没有哼一声，咬紧嘴唇，用手紧紧地护着怀里的包子。

等到他们打累了离开了之后，顾思蕊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一瘸一拐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等到她回到房间后，发现小君南夜已经醒过来，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着小顾思蕊从门口进来，他看着她灰扑扑的衣服，看着她鼻青脸肿的脸。

他看着她从怀里掏出形状还玩好的包子递到了他的手上，一瞬间，他的眼泪夺眶而出。他手足无措地拿着包子，小顾思蕊似乎被他的泪水吓到了，用还脏脏的衣袖轻轻地将他的眼泪擦干，温和地说道。

“别哭了，有时候你的泪水不但不会让你更坚强，反而会让你更脆弱。快吃吧，这个包子是肉的，而且还很香呢。”

虽然听不懂，但小君南夜在她的话语下，止住了眼泪。他将包子分开了两半，递了一半给他，两个人就就着水，将手中的包子吃完了。

两个人都看着对方脏兮兮的脸，笑了。清脆的笑声在小小的房间里响起，外面的枯木被雪花压着，但终有一天，天会晴，雪会停，稀疏的树木终会长出c新的叶子。

晚上，两个人盖着厚厚的衣服躺在同一张床上睡着了，两个人的嘴角都带着浅浅的笑意，仿佛在做着什么美梦一般。

冬天的夜空在白茫茫的大地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深邃幽静，让人深深地感到冬夜的孤独和凄凉。几颗星星在远处的天空中跳动着，不一会儿，那星星便隐没在夜空中。

天空像是被墨水涂抹的浓黑起来，当自由的乌云向前进时，月亮逐渐映入人的心中。月光散在每一个黑暗的角落，驱散着寂寥的黑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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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慢慢亮起来，早晨的晨曦炫目温暖。雪也停了，清洁工们在大街上忙碌着，清扫路上的积雪。

小顾思蕊先一步醒来，她轻轻地拉开盖在身上的衣服，蹲在床下把鞋子穿好，从床底拿出昨天那个大大的塑料袋。尽管她的动作已经很轻缓了，但小君南夜还是被惊醒了，他一脸好奇第看着她。

她先一步说话，虽然提出了邀请，但她只是客套一句，她没想到他会答应。

“我现在要出去捡瓶子卖钱，你要，和我一起去吗？”小顾思蕊尴尬地说着。

“嗯。”

他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她的邀请。

没想到他会同意的小顾思蕊尴尬的走在前面，小君南夜亦步亦趋的跟在她后面。

两个人走在寒冷的街上，小君南夜把自己小小的手放在了暖和的口袋里，而小顾思蕊则拿着袋子观望着周围任何可能有废弃的矿泉水或饮料瓶的地方。当然，她也会去捡纸皮和丢弃在地上的广告单，任何可以拿来卖钱的东西她都会捡。

每捡多一点，她就可以多卖一点钱，第二天就可以吃的更好一些，甚至可以攒够读书的钱。

一个女人将手里喝完的饮料瓶丢进了垃圾桶里，小顾思蕊看准时机，冲过去，把手伸进垃圾桶里把瓶子拿出来，踩扁后放进手中的塑料袋里。

小顾思蕊脸上洋溢着欣喜，欣喜着今天刚出门就捡到一个瓶子，开门红。要知道平常由于他矮小的个子，捡瓶子都抢不过其他人的，只能跑到人少一点的地方捡。有时候，捡来的东西一天甚至只能卖个几毛一块的钱，她将卖到的钱储存在自己的小金库，藏的严严实实的，没有告诉任何人。

小顾思蕊看着小君南夜身上即使有些狼狈，但依然比她的衣服显得更加干净。她羡慕的眼光投向他，他手足无措地在原地跺了跺脚。

从他的衣服和行为她就看的出来，他生活在一个富裕的家庭里。对于这种事，他想必想都没想过，更别说经历了，他有些局促的跟在顾思蕊的后面。

虽然他不解，但他依旧没有出声，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对她冷嘲热讽。

就这样，小顾思蕊在前面走着，小君南夜在后面跟着。

路过一个街口的时候，小顾思蕊没有看到被雪掩埋的瓶子，就这样路过了。小君南夜停了下来，看了一会，终究还是将手从口袋里拿出，捡起那个瓶子，跑到她的前面，将瓶子递给她。

小顾思蕊楞了一下，但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瓶子，压扁放进了塑料袋里。

经过这一次后，小君南夜也不再排斥捡瓶子这一行为了，看到地上有瓶子，他还会主动捡起来把瓶子压扁放进她手中的袋子。

塑料袋渐渐被瓶子填满，重量也不一样了，小君南夜从她手上拿过塑料袋的一边。小顾思蕊惊讶地看着他，但还是没有从他手上把他那一边抢过来。两个人就这样一人拿一边走到了废品收购站，将瓶子卖掉了。

今天的收获不少，卖的钱也比昨天的多。两个人在回孤儿院的时候，路过一个包子店，浓浓的烟雾散发着肉包子的香味。

这时，两个人的肚子都默契地咕噜咕噜响了，小顾思蕊从口袋里掏出全部的钱，递给了包子铺的老板，老板将打包好的肉包子递到了她的手上。

“老板，我们可以在店里吃吗？”小小的顾思蕊期待地看着胖胖的老板。

“当然可以啊，小朋友。随便坐，我在送给你们一人一杯豆浆吧。”

胖老板看着他们的衣服，仁慈的对着他们笑了笑，还说要送他们豆浆。

“谢谢，谢谢老板。”

小顾思蕊感谢地鞠了鞠躬，拉着小君南夜坐在了店里靠外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