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阿九在顾思蕊的身看到了锐气，还有一种特别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你觉得呢”

她抬起头，露出她的面容，眼里平波不起，仿佛冬天的冰雪，冷静的不像是个20多岁的女人。

她看起来好像完全不在意他的话，自顾自地反问道。

手却背过后面，从雨衣里拿出一样东西，对面的阿九眼瞳放大，但还是极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

她拿出来的正是她当初在空间的超市里拿的那个匕首，银色的刀刃仿佛散着寒芒。

要不是周围很黑，他甚至可以在面看到自己的面容。

“看来你的目的和我是一样，那今天，这条巷子只能走出一个人了。这里还挺适合你长眠的。”

她挑了挑眉，反手握着匕首横在自己面前，嘴反击回去。

“这句话应该我对你说吧。”

雨水顺着帽檐低落在他的脸庞，狭长的眼睛里仿佛蕴含着怒气。

他在生气什么呢，该不会是因为她说了什么无理傲慢的话吧。

不过这么容易就被激怒可不好啊，顾思蕊好像看见了自己预想的美好的结果发生了，嘴角露出抑制不住的笑容，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像是在品尝一道美味的菜肴。

“你在生气吗啊，为什么呢为什么会生气呢，难道是因为我吗？”

眼里充满了惊讶，就像是刚刚才知道事情的真相一样。但在眼睛的深处，却又隐藏着嘲笑和讽刺，像是在讽刺和嘲笑对面站着的阿九，又像是自嘲。

听到她狂妄自大的话，他咬紧牙关，眼里尖锐的盛怒好像要刺伤她。

按理来说，他这样经验老道的人应该不会让情绪影响自己的，但别忘了顾思蕊的底牌。

虽然她平时不经常用，但不代表她不会去用，这可是摆在自己面前的宝藏啊。

她调整自己的身体，让身体处于随时可以攻击和防御的状态，眼睛却凝望着他的眼里，仿佛看到被黑暗侵袭的旅行者，再被大雪慢慢掩埋着，直到肺里的空气被无情地剥夺，连阳光都看不见。

阿九仿佛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却已经没有这个时间去调整了，只能按压下内心的负面情绪，选择了的解决方法直接杀了她。

薄薄的刀刃仿佛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只在一瞬间，锋利的刀刃已经快接近她白皙的脖子。

她仿佛可以看到刀刃一闪而过的流光，想象到它划过她脖子的冰冷，鲜血迟钝地从表皮渗透出来。

但这一切只是想象，她下腰躲开了粘过来的刀刃，用尽全身力气，一脚踢过去。

阿九双手交叉横在胸前，一道重击压在他的手臂，他被这一脚逼退了几步，可想而知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顾思蕊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连忙追去挥动着刀刃，朝他脖子刺过去。

阿九乱忙抬起刀，挡住了。两炳刀刃在空中交错，刺耳的声音想起，甚至在摩擦交错中产生微弱的电光。

在格斗技巧实战经验，她果然比不过这些人，但是她有着他们都没有的狠劲，为了赢，她甚至可以去伤害自己的身体。

她有一瞬间想直接往前冲，用身体为自己创造一个机会，一个反杀的我机会。

但想到某个人，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毕竟受伤了，处理伤口也是一件麻烦的事啊。

“嗤”

要不，直接用自己的能力弄死他吧，真是碍眼呢。

她眼里仿佛盛满了黑气，像是黑化的白兔突然变成了呲牙咧嘴的野狼。

“你还真是碍眼呢，还有你的小姐苏溪。能不能离我们远点，别来烦人。”

她现在就好像撕毁了平常隐藏在迷糊单纯面具下的真正的样子，她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

如果她以前还算是个懵懵懂懂的的，那么经历过末日的她，已经变了。

就算是一张纯白的白纸也会被染成黑色，也许在某些人面前她还可以装一下单纯腹黑，但其实她内心切开来早已是全黑了，黑的彻底。

过了一会，阿九全身瘫软在地，鲜血染红了周围的地面，连雨水都不能冲刷掉。

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向顾思蕊，她正低着头俯视看着他，眼里平淡到极点，好像完全不在意他的目光。

“咳咳咳”

他咳嗽了几下，从喉咙里咳出几口血，连嘴角都有抑制不住的鲜血流了下来。

看到她的目光，他仿佛透过她看到了苏溪的影子。

“呵，原来你和她一样啊，一样是恶魔。”

血红色的血顺着匕首往下滴着，而听到他的话的顾思蕊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捧腹大笑。

“哈哈哈哈哈，恶魔也许是哦，但是我和她的恶可不一样。”

“今天的心情还真是好呢，竟然从自己的敌人口中得到如此高的称赞。”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鞋子踩着湿答答的地面，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如同恶鬼的敲门声。

他睁大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他害怕的东西。

她蹲下来，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慢慢地说着。

“你说好人和坏人到底怎么区分，他们又是怎么样的呢？”

“你会为了素不相识的人而豁出性命去救他吗？会为了救他连自己的亲人朋友爱人都放弃掉吗？”

“不会，你不会的。那为什么会有人说我们自私呢？我真的想不懂。”

顾思蕊自顾自地说着，好像完全不在意他的答案，好像只是在发泄着自己的感想。

可能她觉得他迟早都是个死人，才会如此吧。

“也许坏人是指那些罪大恶极，为了一己私欲而去杀人的人吧，那你说我是坏人还是好人呢”

她突然有些期待地看着他，期盼他说出一个答案。

“你，你是”

还没等他说完，他垂下了脑袋，瞳孔涣散，显然是死了。

她兴致缺缺地拿开了手指，伸手将他的眼睛合，手往雨衣擦了擦。

她从他身拿出一个手机，滑动着电话里的联系人，找到其中一个电话号码，拨打了出去后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