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还未来得及抬头看这凡人长什么样,蓦的就觉得浑身一凉,像是进了冰潭,鼻子嘴里满是水直直呛进气管里。
“咳!咳咳!”
“为什么没把氧气管插好!”贾凡转身蓦的便看见玻璃舱里原本应该插进萌姑娘口鼻里的氧气管飘在营养液中,小助理一惊,还没来得及解释就听见营养舱里传来几声很含糊的咳嗽声。
看着营养舱里的女生睁开眼睛,贾凡只觉得世界一片黑暗。
“赶紧把营养液抽了!”一边说着,贾凡一边上了手,要去开玻璃舱。
“嘭!”话音刚落,一声巨响,伴随着玻璃碎落在地上的声音所有人看向声源。
被营养液浸湿的发丝像是不受重力影响一样飘散着,美的凌厉,让人觉得窒息。
萌姑娘一醒,就看见自己在水里泡着,衣服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换成了一种银白色的薄皮,只能堪堪遮住身体,仔细看简直可以一览无余。顿时吓得她一个拳头挥过去,没想到却砸到了玻璃。
贾凡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玻璃是特殊制作的,坚硬程度堪比钻石,价值连城,却被她像个垃圾似的一掌拍的稀碎······
罢了,反正这都是秦迟闻的东西,花的也是秦迟闻的钱,到时候再叫秦迟闻不上一个就行了。
只是这一巴掌拍碎······
这巴掌要是拍在人身上······
想到那个画面,贾凡下意识的缩缩脖子,卧槽!
营养舱都救不回来。
在萌姑娘还在犯闷之际,贾凡对助手使了个眼色,将秦迟闻叫了过来,本以为还要一会,没想到小助理刚出门就遇到了秦迟闻。
秦迟闻不来还好,一来,萌姑娘顿时炸了毛!
咋地!她是猴吗?还找个人过来围观?
炸过一瞬后,萌姑娘又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为什么秦迟闻会在这。
脑子微微顿了一下,她才想起来。
自己把秦迟闻拖下水,水下的压强太大,他的内脏受到了损伤,然后有直升机过来接他去治疗她就跟着了。
然后她就被带到了一个房子里,貌似是秦迟闻的房间。
然后······
她在识海里遇到了师父······
心里蓦的紧缩在一起,萌姑娘却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心里会这么酸这么哭?
为什么她无法理解?
看着眼前看着自己的少女呆愣在原地,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在地上。
秦迟闻蓦的收住了脚步。
手捂住胸口,萌姑娘蹲在地上,重重的抵着心口那不适的感觉。
“我······我为什么会这么悲伤。”萌姑娘抬起头,眼神无助的就好像是被爸爸妈妈丢在了游乐园的孩子,眼泪不住地顺着脸颊砸在地上。
之后的每次看见有人哭,贾凡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这一幕,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哭的那么悲伤,却不知道自己在哭些什么?
“你只是做了一个好梦。”秦迟闻轻声说着,语气里竟含着一丝的颤抖。他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向萌姑娘伸过去,像是怕自己动作重了会吓到眼前的人一样。
眼泪就这么不住的流着,心里像是缺了一块什么,又像是多了一块什么,萌姑娘已经无暇估计他伸过来的手了。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像是回忆,又像是在寻找什么。
萌姑娘的“没有动作”却鼓舞了秦迟闻,他缓缓地蹲下来,将小小的身子搂在怀里。
“你只是做了一个美梦,这个梦被人吵醒了,你有些失落。”他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肩,像是哄着受惊的小孩。
隔着衣服,萌姑娘只觉得这个怀抱过于温暖,温暖到好像是梦里洒在师父肩头的那缕阳光。
耸起的肩渐渐放松下来,萌姑娘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稳。
······
“行了,她又睡着了。”过了一会,贾凡忽然开口。
秦迟闻扭头垂眸看一眼趴在自己肩上的萌姑娘。
少女的双眸轻轻地闭着,精致好看的眉头微微蹙在一起,像是这个姿势让她有些不舒服,又像是她梦见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忧愁,压抑,难耐。
什么时候,她的眉眼间也出现了这些情绪?
轻轻将她调换一个姿势,秦迟闻伸手在她眉间轻轻的抚摸着,帮她展开眉头。
无语的摇摇头,贾凡简直没眼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秀秀秀!有本事在人家醒着的时候秀呀!
萌姑娘与昏睡了三天,秦迟闻彻底忍不了的就叫来了他。
经营养液刺激唤醒不能说完全无害,但总好比就这么让她一直昏睡着,针针扎不进去,药药灌不进去,连个续命的东西都没有,这都快七天了,再这么躺下去,不用别的,饿也饿死了。
结果刚进营养舱人家就醒了,不仅一巴掌呼碎了营养舱,还连一个小时都没撑到又睡了过去。
你倒是吃点东西再睡呀!
饿死了算他的还是算她自己的!
到时候秦迟闻找事谁来担着呀!
将浑身湿漉漉的小人儿抱起来,秦迟闻面无表情的扭头走了。
“······??”
“怎么抱着人就走了??”
“我这的仪器,一地的碎片你是瞎吗?”
“没有仪器我怎么在帮你唤醒你的心头肉啊?”
贾凡伸着脖子往外叫唤几声,没收到回声反而被自己的话吸引了注意力。
“心头肉?”记得这好像是林牧跟他形容的这小姑娘在秦迟闻心里的地位。
“还挺形象的。”宛自点头,贾凡认同了这个称呼。
砖红的地毯被落在地上的水底浸湿,一路延展到秦迟闻在这栋楼的房间。
门内,秦迟闻将怀里的落汤鸡放在真皮全黑的沙发上,转身去给落汤鸡找个合适的“锅”。
找了半天也没有合适的衣服,秦迟闻拿着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这个没良心的小垃圾,是地府没吃的还是阎王苛待她,不仅一点没长高,肉还变得没之前多了。
漫不经心地走到沙发旁,秦迟闻却被眼前的一幕弄得呼吸一滞。
原本已经半干不干的特制“衣服”现在紧紧地贴在少女的身体上,美好的线条尽数展现,白皙如牛奶的肌肤在纯黑背景下被映的泛着瓷白的光晕,勾得人想要上去亲抚一番。
喉咙无意识的滚动两下,秦迟闻将浴巾仍在她身上,然后,艰难的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