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玉落胸有成竹的样子,那盒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北冥尘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唇角轻轻向上一勾,北冥尘伸手将东西接了过来。
“这几日,我听说顾世崇新收的门生横行乡里,便暗中查探,我曾经在大街上见过吴宗永,所以,今晚,当他出现在百香楼,我一眼便认出了他,本想找机会向他下手的,却不想,他竟然自己送上了门!”
那一晚酉时三刻。
“把玉落姑娘叫出来,今晚,本大爷我要玉落姑娘好好陪我!”乘着酒意,吴宗永大摇大摆闯进了百香楼,
“哎呦,这位爷,还真是不巧,玉落姑娘今天不接客,要不你看看其他姑娘吧!”妈妈走到吴宗永的身边,面露难色道。
“什么别的姑娘,都是些庸脂俗粉,本大爷今晚就要玉落!”财大气粗,吴宗永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沓钞票,直接摔在了桌子上。
见钱眼开,妈妈双眼放光,直接上手,想要将银票收入囊中,可那些银票却被吴宗永用手压住。
“把玉落姑娘给本大爷叫过来,这些银票就都归你了!”
“玉落说她有些累了,早早的就睡下了,你也知道,玉落是我这百香楼的宝,平日里,我都是对她百依百顺的,所以她的脾气大的很呢,若是现在去吵她,怕是会适得其反,今晚不如您就先让其他姑娘侍候,等改日再来找玉落!”
若是可以,老鸨当然想让玉落不停的接客,可玉落的性子,老鸨也清楚的很,虽然沦落青楼,但她的心气儿却是极高。
她能看上的男人,寥寥无几,就吴宗永的长相,连老鸨自己都看不上,更别说是玉落。
玉落是她的摇钱树,又是北冥尘的人,老鸨根本不敢得罪,只能由着玉落的心情来。
不能强迫玉落接待吴总永,可她又不想错失赚钱的机会,于是她陪着笑脸尝试着劝说吴宗永道:“不过就是男欢女爱,跟哪个姑娘又有什么区别呢,只要能满足大爷你,不就够了!”
“放屁!”吴宗永一口唾沫喷在了老鸨的脸上,对于她的话,他显然毫不认同,“若是都一样,那为什么你这百香楼的头牌是玉落,不是其他姑娘?”
吴宗永这一句话噎的老鸨哑口无言,对于吴宗永的粗鲁,老鸨也是心有不满,可想想那就要到手的银子,她只能忍气吞声。
在心中快速思量着对策,老鸨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的应对之法,便听得吴宗永继续道:“少废话,赶紧让玉落姑娘出来,你知道大爷我是什么人吗,我可是宰相的人,若是惹恼了本大爷,我让你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乘着几分醉意,吴宗永口无遮拦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本就是个好色之人,玉落名声在外,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一亲芳泽了。
这个时候,只要能逼着老鸨把玉落叫出来,吴宗永不惜搬出了顾世崇作为威胁。
“哎呦,这位爷,我知道你是贵客,我万万不敢跟你作对,只是……”老鸨赶紧示弱,并故意表现出一副为难的样子。
顾世崇她得罪不起,北冥尘她也得罪不起,她更害怕处理不好,玉落会离开百香楼,去到别处。
冥思苦相,老鸨终于想到了办法,“这样吧,先让其他姑娘陪你喝几杯,我这就上楼去跟玉落说一说!”
“小青,灵儿你们两个赶紧过来,好好陪陪这位爷!”一边说着,老鸨一边冲着一旁的那两个姑娘招了招手。
老鸨话音落下,两个姑娘已经凑了过来,一个端着酒杯,给吴宗永灌酒,一个剥好了葡萄往吴宗永嘴里塞。
百香楼的姑娘,各个貌美如花,虽说小青和灵儿比不上玉落,但比起当初吴宗永强暴的村里的那些普通女子,也是强上了许多。
满意的享受着女人的侍候,吴宗永暂时安静下来。
见状,老鸨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赶紧上楼,直奔玉落的房间而去,死马当成活马医,这一次,她只能祈祷玉落可以听她一次。
见屋子里烛火已熄,老鸨在门口来来回回踱了几步,纠结过后终于还是用食指轻轻扣上了房门。
“玉落,你睡了吗?”声音不大,老鸨试探着向着里面的人询问道。
“妈妈,有什么事吗?”其实玉落说她累了,不过是因为北冥尘的大婚,她心情欠佳罢了,早早的躺在了床上,可她辗转反侧,却根本没有睡意。
“妈妈也实在不想打扰你,可是刚刚来了个难缠的客人,非要见你……”
“不见!”老鸨还没说完,便被屋子里的声音打断,玉落的语气干净利落,似乎毫无商量的余地。
“若是好打发,妈妈就不会来叨扰你了!妈妈我虽然爱钱,但你来百香楼这么长时间,我可是从来没有为了钱强迫过你吧!”
“刚刚那个人说,他是顾宰相的人,看他的样子,此话不似有假,这一次不是钱的问题了,朝廷里的人,我们可是得罪不起啊!”老鸨继续尝试着劝说道。
“这是你的事,跟我无关!”听到顾世崇,玉落瞬间来了兴致,但她却并不想表现的太过明显,是以,她故意推拒道。
“我知道你有瑞凌王撑腰,可这顾相手握重权,就连当今圣上都不敢拿他怎么样,瑞凌王的势力,与顾相也不过是旗鼓相当,我的好玉落,就算是妈妈求你了,出来见见那个客人好吗?”
好声好气,老鸨跟玉落商量着,她知道,玉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所以她只能顺着毛撸。
话音刚刚落下,房门便被人从里面拉开了,见到玉落,老鸨开心极了,“妈妈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好好,我知道!”老鸨连声答应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先把眼前的这一关过了,才是最紧要的。
“那个人在哪?”打了一个哈欠,玉落一脸慵懒询问道。
“在楼下呢,你跟我来!”
两人刚刚走到楼梯口,便听见了男人粗鲁的怒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