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薅羊毛,朱寿有自己的心得。
首先,最大的前提便是,不能可一只羊薅,得选择一个毛多的群体。
换句话说,他要赚钱,赚谁的钱?
当然是谁有钱就赚谁的钱!
穷人根本没钱可赚啊!
在他眼中,群臣士族皆可薅!
就如此时此刻,只是水泥的定金,他就收到十万两。
由此可见,这群羊的毛,很多啊!
“不把他们薅秃噜皮,朕就对不起这万千黎民百姓。”朱寿喃喃着,神色明灭。
旁边,原本兴冲冲报功的刘瑾有点懵。
按理说一下赚到十万两银子,陛下应该开心才是,为何无端动怒啊?
他搞不懂,心里也越来越冷。
帝心难测,着实可怕啊。
豁然,朱寿抬眼扫了刘瑾一眼。
“老狗,朕听说你在宫外有一处宅子?”
唰!
一瞬间刘瑾汗毛炸立,咣当跪下,瑟瑟发抖之间却说不出话来。
然后朱寿就笑了。
“起来吧,朕不怪你,以后收敛一点,别太过分朕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和善道。
刘瑾这才松口气。
太吓人了,陛下喜怒无常。
他根本猜不透那个时候的陛下才是真的。
朱寿则话锋一转:“朕的新宅如何了?”
刘瑾会意。
这是问豹房的进度呢。
“回陛下,已经打了基石,正在起建。”他老实回应。
“好,务必要建好,不用心疼银子,靡费一些也无所谓。”
朱寿点头:“另外,该用水泥的地方就用水泥,尤其是泳池,明白吗?”
刘瑾哪里敢放屁,连连应下。
接着,朱寿忽然想起什么的似的,起身道:“随朕去内阁看看吧,这个时候应该有不少奏折才是。”
刘瑾立刻跟,脑子还是懵懵的。
陛下这是要处理朝政了?
猜不透啊。
还有,陛下怎么知道内阁会有很多奏折呢?
片刻后,来到内阁,所见之下,刘瑾吓了一大跳。
一份份奏折摆在书案,堆积的跟小山似的,竟和陛下猜的一样。
神了!
“三位先生不必多礼。”
朱寿笑呵呵的按下正要见礼的阁老,随和的坐下,接着望向一堆奏折。
“内阁繁碌,着实辛苦三位爱卿了。”
他关爱的问:“寻常时候也有这么多奏折吗?”
一阵诡异的安静。
李东阳眼观鼻鼻观心,抱着手。
谢迁则是一脸讶异的样子。
小皇帝这是开始关心政事了吗?
过了须臾,刘健一声叹息:“回陛下,寻常奏疏少一些。”
“哦?”
朱寿一脸不解:“那为何今日如此之多啊?”
又是一阵沉默。
朱寿随手捡起一份奏折看了看,丢下,再捡起一份,丢下。
“呀,竟都是参朕的!”
他的神色相当怪异,有费解,有踟蹰,甚至还有些……歉疚。
所参之事,无外乎修建豹房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也有人说他派人日夜看管种土豆皇庄不对,浪费人力。
而其中参的最厉害的,便是百善铺子。
说香皂的人相对少一些,重点几乎都集中在水泥面。
经商乃是贱业,皇帝乃天之子,岂能从事贱业?
再者,经商是与民争利啊!
尤其是这水泥,一袋十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赚一年的了,皇帝你这不是搜刮民脂民膏吗?
要是再继续这样下去,天下会民不聊生的。
“朕,着实没想到百善铺子竟如此胆大妄为。”
朱寿缓缓开口:“那香皂也就罢了,乃是朕孝顺太后的,只是……这水泥,是何物啊?”
李东阳和谢迁不说话。
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刘健只能苦笑:“陛下,水泥乃是百善铺子所卖的一种新物,可铺路建房,十分结实。”
“呀,竟有如此神物,朕,为何不知啊?”
朱寿一脸的狐疑,转而看向刘瑾。
“老狗,难道是你背着朕私自经商售卖?”
“岂有此理!与民争利、搜刮民脂民膏,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来人呐,把这条老狗给朕拖出去,杖三十大板!”
朱寿厉声说着。
三位阁老:“???”
刘瑾:“?????”
他一脸懵逼。
这……怎么回事啊?
什么鬼啊?
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很快有人进来,直接把他拖了出去。
不一会,外面就响起了惨叫之声。
三位阁老:“……”
彻底无语了。
小皇帝这操作来的太快了,直接把黑锅扣在刘瑾身,拉出去就打板子。
再看小皇帝,一脸愤愤然。
“哼,真是岂有此理!”
朱寿气的拍桌子:“若不是念在这老狗跟了朕数年,又忠心耿耿的份,朕非砍了他脑袋不可!”
三位阁老:“……”
无话可说!
一直等到打完板子,朱寿借口去探望皇太后干脆离开了。
三位阁老面面相觑,神色中有些骇然。
这一手扣黑锅,着实厉害。
无形之中便堵住了悠悠众口。
你说皇帝从商?
可皇帝根本不知道此事,一切都是刘瑾在背后搞鬼。
尽管大家都清楚那刘瑾不过是一条狗,可那又怎样?
你还能逼着小皇帝承认自己从商吗?
所谓言官,尽管要大胆劝谏,可也要言之有物,有理有据。
眼下,就算诸多言官再奏,也只能奏刘瑾了。
关键是,奏刘瑾有用吗?
到了小皇帝哪里,估计也就随口敷衍一下而已。
“真是越来越看不透陛下喽。”谢迁撇着嘴。
“若是陛下能把这些花花心思用在朝政之,我大明中兴指日可待。”李东阳悠悠说道。
刘健倒是沉默着。
皇帝这一手扣黑锅确实精妙。
可更让他心惊的是,皇帝竟然提前预料到内阁有众多奏折。
提前预料,来到内阁,一手黑锅,轻松化解。
这……想想就有点可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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