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臣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不考虑,是他自己没时间考虑?还是大明不需要考虑?
应该是前者。
他恍然过来。
区区一个武将,估摸着也就是一个百户,哪里有胆子替整个大明江山做决定啊?
要是让那些文官知道,不得扒了这人的皮啊?
他眼角闪过一抹不屑,随意笑道:“既然如此,王大人就尽快报去,我们大汗的时间,有限!”
王守仁仍旧老神在在的样子,好像根本没听进去。
使臣有些不爽。
这人也太高傲了吧?
以为自己勉强跟可汗大军打个平手,就敢如此目中无人?
不过,他也不好直接跟王守仁硬杠,笑道:“既如此,王大人,我就不叨扰了。”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希望可以跟王大人坐在一桌,请王大人喝马奶酒,吃羊肉。”
说着,使臣便要离开。
可就在他刚转身过去,脸色骤然变了。
地面唯一的篝火旁边,两个人,正端着火铳,瞄准了他的脑袋。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中闪过愤怒。
“王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带着不满的问。
“不需要考虑啊,也不需要和谈。”王守仁满不在乎道。
“什么?”
使臣豁然睁大双眼。
不考虑!不和谈?
这人,疯了吗?
要知道,这可是决定着两军、两国数年的生死大事啊,这人,竟然敢私自做主?
“王大人,你可要想好了!”
使臣咬牙切齿。
“我鞑靼并非怕你们大明,而是不想将士伤亡。”
“你应该知道,我鞑靼勇士战力无匹,精壮勇猛。”
“一旦再打下去,败的,只能是你大明!”
“君不见,四十多年前,土木堡……嘿嘿嘿。”
“所以,我奉劝王大人,最好不要私自做主,最好,尽快把和谈之事交代去,免得引起杀身之祸。”
使臣说着,并不害怕。
他确信王守仁不敢对他怎样,毕竟他可是使臣,而且所谈更是关乎甚大。
除非王守仁不想活了,才敢替整个大明做主。
王守仁一直是木讷的样子。
可是,在听到土木堡三个字后,他的眼睛豁然抬起,死死的盯着使臣。
“我错了!”他缓缓说出三个字。
认错?
使臣冷笑。
现在知道怕了?知道此事关乎甚大了?
倒也还好!
他点头道:“既然王大人知道错了,还不算晚,就这样吧,我要回去复命了。”
说罢,他转身过去。
可出现在眼前的,还是两杆黑乎乎的火铳。
而就在他准备发怒的时候,后面的王守仁出声了。
“我错了!”
“错在不该与你浪费如此多的时间。”
“吾师四字箴言奥妙无穷,吾竟傻到与你商谈,实在愧对吾师。”
“最后,回去后转告小王子。”
“我大明早已不是昔日之大明,敢侵扰我疆土,首先要问过我等手中的火铳答不答应!”
回去?
使臣暗自松了口气。
商谈不成,能保住小命也行。
至于后事,都与他无关了。
可是,就在下一刻,他只觉得后脑一凉,仿佛有什么东西抵住在了脑袋。
他缓缓转身,看着黑漆漆的火铳口,目眦尽裂。
“姓王的,你要做什么?”
他咆哮出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你要坏规矩吗?”
王守仁挑着眉,锋芒外露。
“规矩?你等也能算军?也配谈规矩?”
他自语似的,向前跨了一步,火铳紧贴着使臣的脑门。
“你,问过某的火铳吗?”
一声落下,王守仁的手,扣了下去。
使臣直接吓破了但,高呼出来:“饶命啊……”
“砰!”
寂静的夜色下,一声如地龙翻滚的闷响声,传遍四野!
偌大的固原之地,在这一刻,炸了!
听到声音,小王子骤然一惊,渐渐反应过来。
明军做了什么?
把使臣给崩了?
疯了吗?
千古不变的规矩,竟然敢肆意破坏?
要彻底开战吗?
同样快要气炸肺的还有他的诸多部下,一个个神色狰狞,甚至有人提着大刀就朝着王守仁的方向走去。
“站住!”
他沉声喝住部下,怒色内敛,看着王守仁那边已经在备战状态的千人军,又转而看向固原城。
“去告诉徐谦,杀我使臣,破坏规矩,我鞑靼与大明,不死不休!”
“十日后,决战固原!”
城内。
一支穿云箭落在地,捡起来看,是一封书信。
封皮写着硕大的两个字——战书!
徐谦有点傻眼。
十日后,决战?
鞑子疯了?
展开战书,所见之下,徐谦懵了,一旁的毕亨眼珠也快冒出来了。
天杀的王守仁干了什么?
把人家的使臣给杀了?
“我*********,**养的王守仁!”
毕亨快要炸开了。
那小王子掳掠了一圈,几乎快抢完了,熬过这阵子,说不定就跑路了。
结果,王守仁又把人家惹毛了!
找死吗?
“我要书陛下,必须治王守仁死罪!”
毕亨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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