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言,三十而立,桐市电台总编,他担任主编的杂志,销量蝉联全国第三,典型的高富帅。
他的人生,只要过了今天,和徐文钰把证儿领了,从此一片光明。
徐文钰,年仅28,桐市知名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有钱有貌有地位。
她的人生,只差和唐书言到民政局扯个证,就完美了。
民政局政务大厅内。
“对不起,我们无法为您们办理离婚。”民政局办理离婚的登记人员抱歉的说道。
“为什么?”唐书言和徐文钰异口同声的问到。
工作人员解释道:“您们是在国外进行的婚姻登记,回国后一直没有到使领馆公证,所以,我们系统里没有您们结过婚的记录。”
“所以,我们现在属于非法夫妻?”唐书言歪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手中的婚姻登记证明。
“什么非法夫妻啊?唐书言,你不开口没人知道你是法盲,以后出去千万别说你是律师的前夫。”
徐文钰将婚姻登记证明装回包里,起身准备离开。
“我是法盲,那徐大律师不也不知道回国前要对婚姻关系办理公证吗?”唐书言不甘示弱的回怼道。
“我告儿你,唐书言,这个婚今儿必须离了。”
“巧了,想一块儿了。”
于是,两人拐了个弯,到隔壁的婚姻登记处准备领了结婚证后再领离婚证。
“您二位,确定要今天领证?”工作人员看着坐在她面前的唐书言和徐文钰。
“确定”
“今天11月11日,您二位知道吧?”工作人员看了一眼他们身后空旷的大厅接着问道。
“知道,正好以后每年的今天,庆祝我单身。”唐书言回答道。
工作人员听着这个像脑子进水的回答,迟疑的递给徐文钰一张表格后,接着分贝略低很多对徐文钰说道:
“您男朋友具有完全民事行为能力?且您们是自愿结婚?”
“是”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办好结婚证后,将结婚证交给唐书言和徐文钰。
看着唐书言和徐文钰离开的背影,工作人员感叹一句:
“真配。”
旁边岁数稍大点的工作人员凑到一旁接着说道:
“小刘啊,你别说,这好看的人和好看的人在一块儿,苦大仇深的领个结婚证都那么好看。”
唐书言和徐文钰刚走到办理离婚手续的窗口,唐书言的手机铃声响起。
唐书言接通电话。
“言儿,我和你奶奶快到你们家了,你抓紧回家一趟,别告诉钰钰我们来了,我和你奶奶准备给我们孙媳妇儿一个大惊喜。”
“什么快到我们家了?您和我奶奶现在在哪?”
“大言子,我和你爷爷在去你们家的路上呀。”唐奶奶在一旁抢答道。
“路.....路上?哪个路?您们现在不应该在英国吗?不是我说那么大岁数了,瞎跑什么?”唐书言有苦不能言,着急的频频看向徐文钰。
“你小子废话怎么那么多,麻溜滚回来开门。”唐老爷子说完气鼓鼓的挂掉电话。
自己和老伴千里迢迢的回来看望孙子孙媳,结果自己一点都没听出惊喜来。
唐老爷子不知道,他们老两口这次回来,对唐书言和徐文钰而言何止不是惊喜,简直就是惊吓。
两人的离婚计划就这么被突然回国看望他们的爷爷奶奶打断了。
“爷爷奶奶回国了。”唐书言把结婚证揣兜里,一脸无奈的对徐文钰说道。
“我听出来了。”
“这个婚暂时还不能离,怎么办?”唐书言接着问道。
“还能怎么办?凉拌。”徐文钰瞪了一眼唐书言,向民政局门外走去。
“不一起回家吗?”唐书言小跑追着徐文钰问到。
“我约了当事人,你先回家,我工作结束就回去了。”徐文钰回答道。
“工作,工作,又是工作,徐文钰你真是够了,你到底有没有作为人家童养媳的自觉性。”唐书言不满的看着准备打车离开的徐文钰抱怨道。
“唐书言,我看你也没有作为上门女婿的觉悟。”徐文钰说完已经打开了的士的车门坐上了车。
古奈律师事务所内。
“如果这一次你可以让法院判我无罪,我公司的法律事务以后都交到你们律所,保证让徐律师财源广进。”李贵一手拨着念珠一手端起茶,笑呵呵的对徐文钰说道。
看着眼前这个刚被取保候审,便坐在自己对面滔滔不绝炫耀自己的斯文败类,徐文钰开始认真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为什么要呼吸面前这个人渣呼出的空气?当然是因为他用钱砸我。”
想到这里,看着眼前的当事人,徐文钰释然了,为什么要和钱过不去呢?
于是她脸上的职业假笑更灿烂了。
“我从不接会输的官司。”徐文钰把茶杯里凉了的茶倒在垃圾桶里,抬起头问李贵:
“受害人的补偿数额,您的底线是多少?”
那男人的镜片里闪过一丝阴戾和狠毒,“他们搞得我差点身败名裂啦,要钱,早干什么去了?我既然出了天价律师费,自然没有可以分给那些可怜虫的肉啦,你们是律师,您懂的啦。”
呵呵,她懂得?
徐文钰暗暗想着,她当然懂的,毕竟她的工作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唐书言不愿一人回家面对爷爷奶奶,便联系平时到家里打扫的阿姨将爷爷奶奶先安顿下来,自己一个人开车驶向电台方向。
桐城电台大楼里,唐书言经过的地方,员工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唐书言助理将他手机上的关于徐文钰代理qj幼女案犯罪嫌疑人的新闻拿给唐书言看,小心翼翼的观察唐书言的表情。
唐书言却毫无波澜,回到办公室,唐书言浏览着徐文钰微博底下的恶评,愤然将自己的手机仍在沙发上。
徐文钰下班后,看着她们律所门口被不明真相的群众用西红柿和鸡蛋砸的一片狼藉,拨通莫青岑的电话:“青涔,你下班后到律所来接我。”
“好。”莫青岑故作轻松的答应到,他有很多话想说,但是忍住了。
莫浅走进徐文钰办公室问道:“主任,您为什么要接下李贵这个官司?”
徐文钰微笑解释道:
“你知道为什么法律要设立辩护人制度吗?因为立法者希望那些因为公诉机关所处在的立场和位置而无法看到的真相,被我们作为辩护人的律师看到。他们希望即使是被群众拳打脚踢落入阴沟的脏狗,也有人会为他发声,这便是法律的慈悲。”
“主任,您真的很善良。”莫浅离开办公室前温柔的说道。
看着莫浅离开的背影,徐文钰感慨道:
“今天又是我为了维护我白莲花人设非常辛苦的一天。”
下班回家路上,莫青岑问徐文钰:“你为什么不叫唐书言过来接你?”
徐文钰撇了一记白眼给莫青岑,说道:
“你没看到我们律所门口的油漆大字和碎了一地的鸡蛋西红柿吗?接我下班这么危险的事儿,我哪舍得让书言过来。再说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我这个时间缠着他也不合适。”
莫青岑无奈的哈了一声,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让莫浅进入你的律所”
“这是唐书言的想法。”徐文钰语气中带着委屈。
莫青岑白眼翻上了头顶,不屑的语气问她:“我认识的徐律师什么时候在乎过别人的想法?”
“唐书言不是别人。”徐文钰幽幽回答道。
一路上,莫青岑不再和徐文钰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