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洋从唐书言办公室出来后,被编辑部和行政部一众人等围住。
“主编的无名指上是什么?”
“戒指”
“我要死了,别救我。”一声声哀嚎此起彼伏。
忽然有一女同事说道:
“有可能是唐总编是为了躲那些烂桃花,故意在无名指上戴戒指的。”
“对!对!这确实是唐生会做出来的事儿!”
“对,只要没收到结婚请帖,一切都是假的。”
其她女同事随机回应符合着。
白洋摇摇头暗自叹息,果然啊。
他身边这些仙女姐姐们,从来都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她们不想看天空,用叶子遮住眼睛,就以为天空消失了。
离莫青岑工作室不远的地方,有一家自助超市。
徐文钰抱了一堆薯片结账后,将薯片放在超市的桌子上,开始一边吃薯片一边等莫青岑。
莫青岑走进来,穿着画画时穿戴的漆皮围裙,大高靴。
“怎么买了这么多薯片?”莫青岑看着徐文钰面前的一桌子的薯片吃惊的说道。
“最近压力大,薯片解压。”徐文钰回答道。
莫青岑一脸宠溺的微笑盯着徐文钰。
“莫青岑。”
徐文钰看到莫青岑的表情,严肃的喊着莫青岑的名字,警告莫青岑收回自己的感情。
莫青岑察觉到徐文钰的不悦,低下头拿起一包薯片准备吃。
“等等,这个不行。”徐文钰将蕃茄味的薯片从莫青岑手中夺过去。
“这个是我准备给唐书言带的。”徐文钰说道。
莫青岑的手停留在半空中,心仿佛被抽了一下。
徐文钰将另一种口味的薯片塞到莫青岑手里,
“唐书言不是不吃零食吗?”莫青岑反问道。
徐文钰摇了摇手中蕃茄味儿的薯片回答:
“有一次我吃薯片的时候他尝了一口,觉得还不错。”
莫青岑苦笑不语。
“青岑,你在日本的人脉比较广,可以帮我查件事儿吗?”
“可以,你说。”
“我的当事人,就是李贵。他以前在日本的山田本部工作过一段时间,你可以帮我向他原来的同事打听一些他的事情吗?”
“你为什么要接李贵的案子?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打听他的事儿?全都是为了钱吗?”
莫青岑不理解的问道,并接着说:
“文钰,我希望你可以放弃这个案子,这个案子对你的名声影响太大了,我相信你不是唯利是图的人,也请你相信我是为了你好。”
徐文钰听到莫青岑这么说,微微一笑,美则美矣,却毫无温度。
人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往往会像艺术家对待自己的作品一样,拿起“为你好”的刀具,随着自己的心意雕刻,只希望作品变成自己眼中的完美。
“我老婆用得着你操心吗?”唐书言站在徐文钰身旁瞪着莫青岑说着。
唐书言中午下班,给徐文钰打电话,在电话里听到徐文钰和司机师傅说了莫青岑工作室的地点。
便赶了过来,在自助超市看到徐文钰和莫青岑的身影,就走近听到了莫青岑的话。
“你若是可以照顾好,自然不用我操心。”莫青也站起身,与唐书言对视。
“你放心,徐文钰她不是小孩子,她自己也可以照顾好自己。”唐书言的表情冷的似乎可以用目光杀死人。
“徐文钰,你听到了吧,唐书言让你自己照顾好自己,你居然还给他带薯片!”莫青岑的语气有些嘶哑。
对莫青岑而言,唐书言以前在ins上晒出徐文钰送他的礼物,无论多贵重,莫青岑都无所谓。
因为莫青岑知道,只要他要,徐文钰也会送给他。
但是,莫青岑在意的往往就是那些细枝末节却让他抓狂的小事儿。
例如徐文钰吃零食时,想着要给唐书言带一包蕃茄味的薯片。
莫青岑说完,唐书言无语的看着莫青岑因为一包薯片无比委屈的表情。
同时,唐书言暗暗观察了一下徐文钰的表情。
看到徐文钰并没有因为莫青岑的委屈流露出心疼的表情,唐书言心情大好。
但是,心情好,唐书言也还是觉得委屈,从小到大,徐文钰有多宠莫青岑这个弟弟,唐书言都看在眼里。
唐书言琢磨着,就连离开律所在外办公工的第一顿午饭,如果不是他自己找到这儿来,徐文钰肯定是和莫青岑一起吃。
“文钰,唐书言他让你自己照顾自己,你刚才没有听到吗?”
莫青岑看到徐文钰已经在收拾薯片,准备离开,重复了一遍唐书言刚才的回答。
“青岑,唐书言说的没错,我们都成年了,我不需要谁来嘱咐谁,照顾好我。那样会让我有压力。”徐文钰看着莫青岑认真的说道。
徐文钰和唐书言离开后。
莫青岑颓废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对面的空椅子。
徐文钰这一次还是没有选择他。
“哇,徐律师真是宠弟弟,百忙之中抽出时间陪莫青岑吃饭。”
徐文钰刚上车,唐书言帮她系好安全带后就开始阴阳怪气的话话了。
“唐书言,你又想吵架了是吗?”徐文钰把薯片扔在后座,瞪着唐书言,咬牙切齿的说道。
唐书言看出来徐文钰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又不想让步,于是脱口而出:
“吵吧。”
语毕,唐书言便后悔了。
徐文钰把头转到车窗方向,语气很疲惫的说道:“唐书言,我今天累了,不想和你吵。”
等徐文钰再次转过头时,只见唐书言红着眼睛握紧方向盘。
徐文钰刚想安慰唐书言,唐书言察觉到徐文钰在看自己,于是马上开口:
“刚才对不起,我错了。”
“另外,如果我们分开了,谁都可以,莫青岑绝对不可以。”
在和徐文钰有关的所有事儿里,论怂,唐书言永远是第一时间。
唐书言不是因为徐文钰要和他吵架而红了眼,只是他没办法适应徐文钰连吵架都不愿意和他吵的态度。
唐书言都感觉自己不可理喻,可是鼻子酸了,眼眶湿润这件事儿,他自己也没办法控制。
男儿有泪不轻弹,唐书言在外人面前何止无泪,那就是冷酷本酷。
十岁那年他发生车祸,浑身是血的被送进医院,他没有哭。
在医院痛的要死,他也没有哭。
他父母感到医院看到他浑身包扎的样子心疼到泪流不止,他也只是红了眼睛。
可是,在徐家葬礼上,他第一次看到徐文钰因为爷爷奶奶去世而痛哭流涕的样子,他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