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书言,这是我们这么多年来,第一次一起看初雪吧。”
“嗯。”
徐文钰和唐书言从法院走出来。
望着天空飘下的鹅毛大雪。
唐书言的眼眶湿润。
徐文钰有些慌张的看着唐书言的样子,她的眼眸里也泛起氤氲。
他们等这场初雪等了太长时间了。
“你还是决定今天飞日本吗?可能等你回来,雪就化了。”唐书言问道。
“嗯。”
唐书言没有再作答,低下头默默停车走去。
在家里帮徐文钰收拾行李的唐奶奶,忽然在唐书言他们的卧室发现阿姨没来的及收走的两只杯子。
一只杯子在床头柜,另一只杯子在沙发前的小茶几上。
唐奶奶忽然小跑回她和唐爷爷的卧室,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大言子和钰钰他们分床睡!”
“怎么可能?你真是年纪大了,每天只知道瞎想。”
唐奶奶忽然火冒三丈,叉着腰冲着唐爷爷一连串的吼道:
“唐昭强!你放屁!”
“年纪大了?”
“对淑女而言,无论多大年纪,年纪大这三个字就是炸药包。”
“我和你说了一辈子了,你是一次都没有把我的话放心上。”
唐爷爷虽然早已习惯了唐奶奶的一惊一乍,但还是被“你放屁”那三个字惊出了双下巴。
“云云,淑女,淑女,别忘了你是淑女。”
唐奶奶听后,吸口气,呼口气,整理了一下鬓角的头发。语气
温柔的咬牙切齿:
“老头子,走,我带你看看大言子房间你就知道我没瞎想。”
唐奶奶拉着唐爷爷走进唐书言他们房间开启了福尔摩斯模式。
“两个人喝水的杯子,一只放在床头柜上,另一只在这里。”唐奶奶指指茶几。
“在同一张床睡觉,为什么盖两种不同颜色、不同花色的被子?”唐奶奶指着床上的被子说道。
“还有这是什么?”唐奶奶从衣帽间拖出徐文钰昨晚铺在沙发上的毯子。
此刻,唐爷爷只觉得,
女人的直觉是个玄学。
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但直击要害。
唐爷爷想自己当年,也是风流倜傥,一不小心撩了唐奶奶,结果
亲手葬送了自己往后余生所有的桃花运。
唐奶奶抿着嘴唇,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说道:
“太恩爱就是漏洞!这要是感情没问题,钰钰应该对大言子有很多抱怨才对,这俗话说的好,把人看进眼里了,就眼里容不得沙子了。”
唐爷爷无奈的摇摇头,回答道:
“你怎么就不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呢,钰钰就是看不到大言子缺点。”
“你不懂!不指望你了!真是的,我自己孙子的幸福还是得我自己来守护!”唐奶奶愤愤的转身准备下楼。
唐爷爷忽然拉住唐奶奶,说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我的西施眼里怎么能有眼屎呢。”说完
唐爷爷伸手将唐奶奶眼里的眼屎抹去。
唐奶奶小鸟依人了二秒后,拍打着唐爷爷:“你太恶心了,太恶心了,别用你扣完眼屎的手碰我。”
唐爷爷乐呵呵的跟在逃跑的唐奶奶身后。
唐书言没有直接去单位,绕路把徐文钰送回家取行李。
唐奶奶和唐爷爷站在台阶上,唐书言给白洋打电话,请白洋帮忙送徐文钰去机场。
唐书言他要赶回台里开会。
唐书言一把抱住徐文钰,然后在徐文钰耳边悄悄说:
“爷爷奶奶看着呢。”
徐文钰顺势用手使劲掐唐书言的胳膊,同样小声说道:
“唐书言你丫的上辈子是塑料袋吗?这辈子这么能装。”
唐书言听完笑的灿烂如阳,抱的更紧了。
而在一旁的白洋只觉得自己就是个吃狗粮机器。
在白洋看来,徐律师真是太温柔了,小意撒娇的掐一下总编后,还给总编揉揉。
总编就不用说了,以他跟了总编三年,为研究总编喜好而废寝忘食的资深经验来分析。
总编他就是故意在给旁人喂狗粮。
唐奶奶看着站在一旁,笑的像个慈祥的老母亲的白洋,戳戳自己老伴说道:
“这孩子看着还不错,要不要撮合一下他和莫浅那丫头。他爸上次过来拜访你,不是唠叨说莫浅长大了,还没有个合适的对象吗?”
唐爷爷猛烈的摇摇头:
“除了大言子和钰钰,你那双手牵过的红线,十有九不成。”
唐奶奶撇撇嘴,不说话了,毕竟唐爷爷说的是事实。
“台里有新综艺要上,这次我不能陪你一起去,你不要太难过。”唐书言把充满愧疚的语气提高了十个分贝,故意让爷爷奶奶听到。
“呵,唐书言,你做个人吧。好像你以前陪过我出差似的。”徐文钰一把推开唐书言,对着爷爷奶奶控斥道:
“奶奶,唐书言一次都没有陪我出差过,昨天晚上还因为我出差和我发脾气!您别被他骗了,因为您们看着呢,他才故意这么说。”
唐奶奶被徐文钰这么一控斥,怔愣住了。
钰钰,这是把大言子看进眼里了?所以在和自己诉苦?
他们感情,这么看,完全没有问题呀!
因为两个人吵架了,所以分床睡,就更没有问题了。
唐奶奶一高兴,脱口而出:
“断他一个月的口粮以示惩罚。”
唐奶奶话音刚落,唐爷爷不禁打了个冷战。没办法,这么多年了,唐爷爷已经被这句话“吓”出生理反应了。
白洋第一反应是,口粮=零花钱?那
他买宵夜的钱,总编什么时候能还他?
瞬间,白洋觉得徐文钰一点也不温柔可人了,她自己那么有钱,为什么要克扣总编的钱呢?
有那么一瞬间白洋有点同情他的总编了。
徐文钰和唐爷爷唐奶奶挥手告别后,上了车。
白洋从唐书言手里拿过徐文钰的行李箱准备放在车辆后备箱,但感到身后有一种刺骨的寒风飘过。
白洋心里暗暗想着,怎么总编看向他的眼神,透着一种强烈的不满。
难道是因为自己碰了徐律师的行李箱,不至于吧。
可是,等白洋再看向总编的视线时,确定,自己猜对了。
于是白洋换忙将行李箱放回唐书言手中。
唐书言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
被唐书言这么无声的警告过一次,白洋一路上都没有敢和徐文钰说句话。
等到了机场,白洋才说了句:
“我没想到总编性子那么冷,除了工作以外话也少,谈起恋爱还挺纯情。”白洋指的是工资全部上交的事儿。
“唐书言他话少?”徐文钰笑笑,接着说:
“他纯情是真的,但我们不是谈恋爱。”
说完,徐文钰和白洋道谢后走进机场。
白洋一个人呆在了原地。不是谈恋爱?
那他的总编是在单相思吗?
看着也不像,两个人的互动明显就是在一起很久了。
所以,他的总编,是到现在连个男朋友的名份都没混到?
想了想总编无名指上的戒指,又回忆了一下徐律师无名指上空荡荡,白洋就痛心疾首。
纯情的总编,一定是被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