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已经来找过你了,是吗?”唐书言坐下抬起头看向徐文钰问道。
唐书言的语气淡定,没有一丝的慌张。
徐文钰沉重的点点头。
唐书言坐在椅子把徐文钰拉到怀着,“谢谢你,这一次没有瞒着我离开。”
徐文钰抚摸着唐书言的头发,喃喃自语:
“可我还是要离开啊。”
唐书言抬头仰望着徐文钰,握住徐文钰的手,胸有成竹的说:
“你就在这里,就在我身边,哪都不用去,剩下的交给我。”
徐文钰看唐书言眼底依旧清澈的细碎星光,再一次开始审视眼前的唐书言。
唐书言仿佛已经不是曾经自己认识的唐书言,三年前背叛唐家回到国内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一年,徐文钰察觉到唐书言细微的变化。
例如以前从不会关心唐家生意的唐书言,书架开始出现唐氏各分管集团领导人的访谈杂志。
例如,唐书言的电脑仿佛设置了两个界面,一个界面和普通电脑无异,另一个界面是徐文钰看不到内容。
但是,在她心里,他依旧是那个至纯至真的大男孩,所以她并没有把这些变化放在心里,这一年里她只是一心想和唐书言过普通平静的生活。
直到此刻,她逐渐意识到,唐书言回到桐市的目的并不仅仅是因为要查清楚二十年前的事情。
格拉斯哥的一座私人博物馆的地下室内。
大卫仔细擦拭着一个北魏时期的墓碑,昏暗的灯光下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个黑衣男子俯身说道:
“最新的报价,破线了。”
大卫挑眉,食指关节轻轻敲着眼前的墓碑,“看来喜欢这死人的玩意儿的人真不少,也不嫌晦气。”
大卫身后那名黑衣男子皱皱眉,没有言语,也没有让大卫看出他的不悦。
“报价最高的那位是哪个方向来的?”大卫站起身,双手插兜问道。
刚才那人指了指博物馆的东边。
大卫眯起眼睛,提高了警惕,轻轻吐出两字,“中国?”
那人点了一下头。
大卫用舌尖顶着内腮,转身看着陈列在那里的墓碑,玩味的对那墓碑说:
“你还挺幸运,可以回去认祖归宗了。”
他回头对黑衣男子问道:
“可靠吗?”
黑衣男子回答说:“可靠,和咱们合作三年了,那两幅《渡》的画,就是那边收的,背景和财力都有保障。”
黑衣男子接着说道:
“但是对方有个要求,这次要求我们在中国交货。”
大卫冷笑一声,“这个蠢货做什么春秋大梦呢?中国交货?是害怕中国警方盯不他吗?”
黑衣男子走到那墓碑前,侧头看着墓碑说:
“那边会负责联系拍卖行,交易全程和伦敦这边无差,而且他们表示如果是在中国交货,他们会比现报价多出一点五。”
大卫听后,活动了一下脖子,手从兜里出来时多了一把手抢指向黑衣人。
黑衣人身后两个人都向前一步,同时大卫身后的人也挡在大卫身前。
黑衣伸出手,示意他身后的人后退。
“炳,你当我是傻子吗?中国交货?报价还多出一点五?这么大的诱饵?”
“哈哈哈哈哈,你一定是把我当瓮中鳖了吧?”大卫说着,已经扣动了扳机。
黑衣人用手将枪口推到自己身侧旁后,举起双手对大卫解释道:
“那边是个收藏大家,但是国内盯这个碑的人挺多,他担心他的人在伦敦拿到‘样儿’后,回国的途中出点什么岔子。”
“你这边只需要把‘样儿’送到他们指定的拍卖行的鉴定中心就行,剩下的你不用管,他们会拿个‘次儿’替换出来。”
大卫半信半疑的收起枪,对黑衣人说:
“不丹交货,拍卖行由我安排。他们不同意,这笔生意我就不做了。当然你的佣金我会照样给你。”
“好,我去沟通。”黑衣人放下手,带着身后的人离开博物馆。
大卫带手套磨擦着墓碑刻字,问身边的人:
“你觉得炳刚才说的是实话吗?”
身边的人回答道:
“他为什么要骗咱们?如果咱们被中国的警方盯,他也逃不掉。”
大卫的眼眸里闪过一刹那阴狠,脱下手套,又看了看身旁的碑,沙哑的嗓音说道:
“死人的玩意儿确实晦气,从把它们接到这来,咱们的人就相继被抓,必须赶快脱手了。”
凯菲琳给大卫发来视频。
“大卫,温蒂和唐书言回到他们自己房子了。”
“但是他们的小区私密性保护特别强,我们没办法安排人进去一直盯着他们的动态。”
大卫撩起眼皮,不耐烦的凯菲琳说道:
“我是让你把温蒂接回来,没让你监视她。”
凯菲琳迟疑了一下,继续说道:
“明天就是是周一了,我不认为温蒂会和我们回国。”
大卫把手机扔到一边,凯菲琳只能听到大卫的声音传来阴冷的声音:
“那就用枪顶着绑回来。”
凯菲琳挂掉电话,也不顾在一旁的英国男子,开始破口大骂:
“大卫这个疯子!温蒂也是疯子!唐书言也是疯子!全部都是疯子!”
唐书言正在家中收拾行李。
徐文钰坐在卧室的沙发看着唐书言兴奋的将滑雪服放在要托运的行李箱内。
“唐书言,大卫都找门了,你确定我们要去滑雪。”
唐书言收拾完自己的,又拉出徐文钰的行李箱说道:
“咱俩要不要去滑雪,全咱们有没有时间,和他大卫有什么关系。电台难得给我放假,你呢手也没有着急的案子要处理,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徐文钰蹲下身对着正在收拾衣服的唐书言认真的问道:
“唐书言,你不害怕危险吗?”
唐书言抬起头,假装一脸嫌弃的看着徐文钰,
“徐文钰,你现在胆子都这么小了吗?连滑雪都觉得危险了吗?”
徐文钰拿走唐书言手中的衣物,放在行李箱里,重新问了一遍:
“你不怕危险吗?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唐书言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徐文钰,你相信我吗?”
徐文钰回答:“唐书言,我当然相信你呀,但是......”
“没有但是。”
唐书言坐在地靠在床边,看向徐文钰时眼底笑吟吟的,他说道:
“我很早就知道一件事儿,我的鲸鱼特别娇贵,即使是在大海里生活,海水也必须是无污染的,垃圾、漏油都不可以出现在有她的海域里,不仅如此,她跃出海面呼吸的空气也需要是清新的,所以我花了很久的时间,很辛苦,才变成了如今的大海。”
“徐文钰,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