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7章(1 / 1)古奈猫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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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当晚,徐家在伦敦华人圈名声大噪。

从唐家其他长辈的口中,到场宾客得知徐文钰的爷爷徐忠军是唐家在伦敦博物展品的实际所有人。

而且,北伯故意放出徐忠军尚有三分之二的收藏品并未公开于市的消息。

一时间,伦敦华人商会都知道了一件事儿,

唐家公子唐书言的联姻对象是个很有实力的家族。

出于保护徐文钰的想法,爷爷奶奶并未对述消息确认,甚至一度在接受媒体采访时都在否认徐家拥有大量收藏品的事实。

订婚结束后,徐文钰告诉我,她想要回国内读大学。

我心里是极不乐意的。

当天我到帝国理工大办理完入学手续后,开车前往卡斯顿。

找到徐文钰,我陪她吃午饭的时候,我问她:

“为什么忽然要回国?”

徐文钰直接回答我说道:

“我当初答应过青岑会回国读大学。”

我的心情顿时差极了,心里有些说不清楚的失落感。

我知道我的情绪会影响到徐文钰的情绪,于是强装镇定和没关系的对徐文钰说道:

“你想在哪里读大学我都支持你。你开心就好。”

徐文钰看出了我的失落,低下头说道:

“唐书言,对不起。”

我摇摇头,对着徐文钰故意笑的没心没肺。

我将徐文钰饭菜里的辣椒全部挑出来,对她说道:

“没有对不起我,你如果为了我委曲求全留在英国才是对不起我。”

“异地也没有关系,我可以放假飞回国内去看你。”

我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似乎徐文钰要回国读书这件对我们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

但是我低下头时,只觉得眼眶发热。

整个过程最让我难受的是,徐文钰察觉到了我全部的不开心,但是她依旧选择了履行她对莫青岑的承诺。

徐文钰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我还是感到伤心。

而且这种伤心伴随着徐文钰和她姑姑频繁联系回国办理学籍的事情让我愈加焦虑。

那段时间我切身感受到了强颜欢笑的心酸。

明明感到自己看着徐文钰眼睛就要红了,还要眨着眼睛让自己的眼泪在眼里就快速蒸发。

明明想要在她面前落泪看看她会不会心疼自己,但是一走近她就会因为心疼她把眼角已经溢出的眼泪抹掉。

直到徐文钰可以忽略我所有的反常情绪,平静的告诉我,她姑姑在桐市的一所中学已经为她办理了学籍手续。

她需要提前回国准备高考。

我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一团火,我舍不得对她哪怕大声一点说话,只能离开家到酒吧喝酒。

等徐文钰找到我的时候,我已经酩酊大醉。

只记得酒吧的调酒师对徐文钰说道:

“唐清醒的时候交代我了,如果他喝醉了一定要联系他家人,他不能外宿。”

“我在他手机里只找到你一个联系人。”

我对数字及其敏感,为了加强这种敏感程度,平时大家的手机号我都是用脑子记的。

手机留下徐文钰一个人的联系方式,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发生意外,人们可以联系到她确认我的身份。

徐文钰的脸模糊的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我借着酒精的作用,抱住徐文钰哭起来。

“徐文钰,你不要我了吗?”

“可不可以不要留下我一个人。”

“徐文钰啊,我这辈子只喜欢你一个人就够了,除了你我不会再喜欢别人了,知道为什么吗?”

“喜欢真的太tm让人委屈了,我心脏不好,受不了这种刺激。”

胡言乱语中我失去意识。

等恢复神智,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我醒来时在我自己的公寓里。

我走出卧室,徐文钰正在准备早饭,她看了我一眼,对我说道:

“先去洗澡、然后出来吃早饭。”

那感觉就好像我们已经是结婚很多年的老夫老妻。

我对我昨晚的无理取闹有些愧疚,洗完澡出来后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样埋头喝粥一言不发。

徐文钰也一言不发,只是不间断的将菜夹在我碗里。

吃过早饭我送徐文钰回卡斯顿课,自己则前往言书集团。

我想要接手唐家的画廊生意。

到了父亲办公室,我表明来意后,遭到了父亲的强烈反对。

既然和和气气的商量行不通,那就只有用强硬一点的手段了。

我离开父亲的办公室,集团大楼的一层正在举行拍卖会。

大卫和威妙冉也在其中。

北伯在箫随曹规这一点真是炉火纯青,我父亲刚被迫放弃了和威家联姻,北伯就已经安排自己的儿子替补位了。

我走近拍卖大厅准备去与大卫打招呼时,大卫借口有事暂时离开一下。

威妙冉双臂环胸,有些轻蔑但似乎又在极力维持表面的客气的对我说道:

“我以为你是真的喜欢徐,没想到也不过是看中她的家族光环。”

我虽懒得理会威妙冉,但也不愿意继续玩弄她。

威妙冉与我类似,学业和婚姻都是维持家族体面的牺牲品。

本来她应该变成更好的自己,她如果继续从事物理研究必将取得一番成就。

偏偏他父亲安排她与大卫交往。

如果她嫁进唐家,这世界不过是多了一个被束缚的豪门儿媳,失去的却是一个极具天赋的物理学家。

我对威妙冉的怜悯何尝不是对自己的怜悯。

大卫从外面重新回到拍卖场。

今天拍卖的作品中有一副画是徐文钰和大卫的联名作品。

大卫为了捉弄我,故意说道:

“这画是徐文钰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我知道去大卫在故意刺激我高价拍下那幅画。

我看了一眼那画,一点都没有徐文钰的灵魂在里面,心中已了然大卫没有经过徐文钰同意将自己的作品与徐文钰联名。

或许他是想通过这种手段与徐文钰至少保持一种联系。

我没有钩。

但是威妙冉的嫉妒心爆发,她重金买下了那幅大卫并没有用心创作出来的作品后当着众人的面见那幅画撕毁了。

大卫看着威妙冉的举行嘴角微笑,并不在意威妙冉被他欺骗而高价拍下一副根本不是徐文钰创作的画。

我离开拍卖会到后面的展览厅参观拍卖品,大卫走到我身边问道:

“徐现在好吗?”

我认真观察着那些藏品并没有说话。

大卫的语气少了很多敌意后,似乎带着乞求的语气再次问我:

“她在唐家过的好不好。”

我挺身站立,看着唐书言对他说道:

“她很好。可能不久后就会回国读大学。”

大卫一脸诧异,但是转而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同样身为男人,我自然知道他在得意什么。

在徐文钰面前我和大卫谁都不是赢家。

展览厅内,我看了一眼不远处望向这里威妙冉不动声色的戳穿大卫刚才的谎言。

“那画就不是出自徐文钰之手,你倒是乐意看你女朋友当。”我对大卫说道。

大卫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威妙冉,对着威妙冉挥挥手后,对我露出不屑的笑容。

那一刻,我在大卫身看到了我过去的影子。

只是有我过去的影子就足以让我不寒而栗。

我离开展览厅前,走到威妙冉身边,提醒她:

“凡事多留个心眼。”

看着威妙冉的表情,我知道她感到感莫名其妙,但我还是想要提醒她。

以前的我绝不会做那个提醒的人,我见过太多权利斗争漩涡下的黑暗,早已适应了黑暗中适者生存的法则。

但是,我说过,我付出了很多代价后才明白对恶视而不见,也是恶的一种。

既然已经意识到过去的自己是错误的,我要改正后在徐文钰身边坦荡的生活。

我回到我的公寓,打开电脑调取出书言集团的所有财物报表。

正在查阅书言集团所有账目的时候,一旁的电脑播放出今日的新闻:

神秘的精神病医院遭曝光,卡斯顿学校理事长涉嫌贪污贿赂和非法拘禁一案,已经确定开庭如期。

那一刻,我看着新闻标题,思绪万千。

三年前,理事长绝对不会想到她今天的下场。

人一旦把自己交给魔鬼,就应该做好活在地狱的准备。

那些想要成为**的主人的人,最后都变成了**的奴隶。

可惜的是,仍然有很多人与魔鬼做交易时没有察觉自己已身处地狱的边缘。

例如我的父亲,例如北伯。

例如依旧深陷在权利与财富的漩涡中无法自拔也不准备岸的人们。

我的手机有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我接起电话,是多得学长。

这一年来,我虽然在为北伯做事儿,但是也有幸可以彻底脱离理事长的监控。

我和多得学长里应外合联系并说服那些患病学生的家长站出来相信自己的孩子并没有像学校及医院诊断的那样患有精神类疾病。

也借此曝光了理事长一手操控的那家医院的存在。

“唐,医院关了。我自由了。”多得学长在电话另一边说道。

“恭喜你学长。”我回复道,语气却依旧淡漠。

医院被关闭后,多得学长的人身自由了,但是他的心会放过自己吗?

学长在电话那头忽然哈哈哈哈大笑起来,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压抑了许久的人性忽然爆发了一般。

“我做错了事,应该接受惩罚,可这个代价真的太大了。”多得学长笑完以后在电话里哭了起来。

“我准备去自首。我亲手害了那么多学生,我用我最喜欢最擅长最令曾经的我骄傲的医术害了那么多孩子。”多得学长的声音带着颤抖。

再多得学长说出自首的那一刻,我知道他真正的得到了自由。

到了徐文钰放学的时间,我去学校接她回家时,徐文钰提出要去赫利理事的墓那里去看看。

我们站在赫利理事的墓碑前。

打扫墓园的人说,有一位被警察押着的优雅女士要过来送花。

我和徐文钰四目交汇时,两个人都已经猜测到了送花的人是理事长。

理事长走到我们身边时没有停留,径直走向赫利理事的墓前。

理事长依旧保持着她的骄傲,仰头挺胸,一如往日我们在学校看到她的样子。

在理事长伏身给赫利理事的墓碑前放花时,徐文钰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理事长双手腕的手铐,遮住了手铐。

骄傲如理事长,即使是在赫利理事的墓碑前也一定不愿意露出自己窘迫的一面。

在徐文钰遮好理事长的手铐的那一刻,我再一次被徐文钰心底的那份柔软所折服。

理事长放好花束,她看着徐文钰看了许久,忽然释然的笑了。

“谢谢你,美丽的孩子,注意到了我可怜的自尊心。”

理事长与我插肩而过时,她对我说:

“即使守护的初心是好的,也一定不要选择错误的方式。不要犯和我一样的错误。”

说完理事长挺直了腰板离开墓园。

我们看到那墓碑前有一束紫色的新鲜花束。

理事长与赫利理事以及歌奈三人之间的恩怨随着理事长的落网彻底结束。

但是我和徐文钰的心情都很沉重,因为赫利理事没有等到这一刻,因为赫利理事或许等的并不是这一刻。

徐文钰蹲下对着墓碑说道:

“赫利理事,歌奈老师马就可以出来了。次我去看望他,老师说他出来以后想要去一个人烟稀少的边郊,盖一栋房子,里面会有一个房间专门留给您。往后余生,他会如您所愿画快乐的画,快乐的画画。”

我脱下外套披在徐文钰肩,对着赫利理事的墓碑说道:

“我会带着对您的感激坦荡的活下去,我也会带着从您身学到的勇敢执着去守护自己最重要的人。”

我和徐文钰离开墓园,爷爷奶奶让我们回家吃饭。

在路我和徐文钰回忆着在卡斯顿经历的种种,两个人感慨万千。

在邪恶面前妥协或许看起来是最轻松的选择,但是妥协的人为此付出的代价却可能是一辈子。

“谢谢你,徐文钰。”我对徐文钰说道。

徐文钰对我也说道:“谢谢你,唐书言。”

我们没有说明到底在谢什么,但是彼此已经明白对方的心意。

我用了很久,回到了原点,重新回到徐文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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