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伦敦飞回北城的合作诚意我看到了。”那位老者坐在椅子,却没有招呼我坐下。
我索性站在那里,为老者沏茶。
我对那位老者说道:
“既然您看到了我的合作诚意,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您。”
我从包里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打开权益者后台管理页面拿给那位老者看。
“这是言书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
那老者看了一眼后台的股份占比,依旧面无波澜略带微笑地问道:
“无功不受禄,唐先生要从我这里交换什么?”
我将平板放在桌子,直言:
“画廊二年的独家经营权。”
那老者盈盈笑着,开口:
“你父亲给我的诱饵比这大多了。”
话音刚落,一位职业经理人走进来在老者耳旁低语几句。
老者摆手让雅室的人全部出去。
我知道杰森已经带着他的团队开始抛售X画廊的股票了。
那老者已经没有笑意,说道:
“X画廊不过是我的产业之一,毁了它对我的财富并无任何影响,但是对你们唐家进军国内古玩和艺术品收藏却是沉重的打击。”
我低眸不语,有时沉默比语言更令人心慌
那老者见我不语继续说道:“看来你今日来找我并不是你父亲的授意。”
我再次抬起头已经是那位经理第二次进来。
X画廊的盘已经接近历史最低点。
那老者让那经理人出去,气定神闲地喝着茶,对我说道:
“你这种恶意交易的行为在国内是违法的。”
我点头,继续不语。
所有的行为我在操作前都进行了法律风险评估和控制,确定合法的前提下才让杰森他们开始操作。
“年轻人,你能告诉我你这么做的目的吗?”那位老者继续问道。
我回答道:“我要X画廊的独家经营权。”
那老者放下手中的茶杯,对我说道:“这画廊是我送给我妻子的礼物。”
我并不惊讶。
这点消息在我来见他之前就已经打听到了。
我静静等待着老者给我讲他们更多的故事。
“我妻子是壁画修复工作者,她一生都献给艺术和壁画,我本打算等画廊筹备好后送给她做生日礼物,可是偏偏没等到她生日那天,她的病情就恶化了,离开了我。”
“我不过是帮我妻子经营而已,她才是画廊真正的主人,她不在了,没有人可以决定画廊的未来。”
我只是静静听着,却并不感动。
这是一个有关爱情的故事,但这爱情却不是老者唯一的爱情。
据我所知,他妻子去世后不久他就选择和一位年轻貌美的女高管再婚,并育有子女。
他讲这个故事倒不如我父亲讲这个故事更具感人度。
毕竟我父亲和母亲离婚后,再未再婚。
偌大的言书集团多年以来一直没有一个女主人。
如果今天这位老者的故事是我父亲讲给外人听,或许外人真的会有所触动。
虽然我知道父亲选择单身至今的原因是他不容许他的权力和财富不被任何人觊觎和分割。
我虽对老者的话并无感动,但还是要表达我友好合作的诚意,于是我把我的故事也润色一番讲给他听。
我对老者讲道:
“我喜欢的姑娘也喜欢画,所以我就想送她一个画廊,既然要送我就想送她最好的。”
那老者轻轻一笑,问我:
“那你为何不开设一家全新的画廊,由你一手打造,慢慢去创造你们的回忆不好吗?”
“拿来主义还是太浮躁了。”
我无奈摇头,对那老者说道:“我不知道我们有没有慢慢的机会。”
说是把画廊送给我喜欢的姑娘是假,但我不知道我和我喜欢的姑娘有没有慢慢的机会这句话是真心而出。
因为真心所以悲伤的语气听起来都真挚起来。
那老者看着我,沉默不语。
过了一会开口说道:
“我想见见你喜欢的姑娘,要把画廊的经营权交出去之前我至少要知道接收这份礼物的人配不配的我妻子的画廊。”
老者说这话时的眼神褪去许多商人无法掩饰的精明,看起来充满了真心实意。
我不能点头。
因为徐文钰还留在英国,最重要的就是在画廊收购成功之前我不能让她知道我收购X画廊的事儿。
我对老者坦白道:“我不能让她过来。”
老者坚定地对我说道:“我必须在见到她之后才能决定是否和你合作。”
“我妻子的画廊不能随便交给一个人。”
“你说呢?”
我没有回答。
只是心里始终不愿意让徐文钰与唐家的事有过多的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