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明天……你注意安全。”憋了半天,白兮才说出这干巴巴的一句话。
在虚空里的沐泽叹了口气,真是的,好歹也是活了百十多岁的人,怎么连个情话都不会说了?
不行!他们之间绝对不能说情话!
沐泽想到这里又摇头,白兮做完任务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她不能跟任何人谈情说爱,白兮那种无情无爱的状况,是最适合做任务的了。
有了情爱,就有了羁绊,有了羁绊,做起任务来,就会有所牵挂,这不好,很不好!
顾明点了点头,“知道了,放心。”
白兮朝着顾明微微笑了笑,就在她要转身要离开的那一刻,顾明走出房门,忽然就从后面抱住了她。
白兮身子一僵,两个人都没动,也没说话,夜凉如水,月明星稀,微风吹过,吹进了各自的心头,扰乱了一池春水。
一个简单的拥抱,已经是顾明犹豫了许多天,才做出的举动,他不知道白兮会怎么想,会怎么看,他只知道,明天一去,生死未卜,他不想心中留有遗憾。
该说的,他要说。
不知道过了多久,顾明才低声在白兮耳边说道,“等我回来,娶你。”
白兮听完之后,嘴角儿微微上扬,“好啊。”
沐泽惊愕的蹲坐在自己的虚空里,顾明他真的要……娶……白兮么?
白兮她……真的对顾明动了情?
可是,明明,顾明都还没有上一世的陆离对白兮说的情话多。
陆离好歹对白兮表白过,虽然那表白,白兮并未明白。
但顾明连个像样的表白都没有,他是怎么喜欢上白兮的?白兮又是怎么喜欢上他的?
白兮拿着沐泽给的药,将一个个头跟她差不多的侍卫迷晕了,化妆成他的模样,心中默默的说道,“爹,对不起啊,我没听你的话,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于是天不亮,白兮跟着乾盛帝一行人,顺着地道朝着金銮殿走去。
地道里阴暗又潮湿,还不能直起腰来,乾盛帝身体本来就虚弱,走走停停,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好不容易到了终点。
在地道里,白兮就听到了魏冉那慷慨激昂的声音,“众爱卿平身。”
顾明看向乾盛帝与钟翠山,“我先上去。”
钟翠山点头,乾盛帝却抓住了顾明的手,“万事小心。”
顾明看了乾盛帝一眼,然后带着一品阁的几个高手,悄悄的打开地道的门,跃了上去。
站在那里的两个禁卫军还未还得及喊出声,就直接被抹了脖子。
顾明朝下面的人挥了挥手,没有了危险,殷峰与钟翠山这才扶着乾盛帝走了出来。
魏冉对身后所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看向下面臣服于他的臣子,朗声说道,“朕……”
“朕要杀了你这个逆子!”
魏冉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乾盛帝打断了。
乾盛帝在钟翠山与殷峰的搀扶下,大摇大摆的走到了金銮殿上。
不仅是魏冉,朝堂之上的群臣都是大吃一惊。
魏冉看到乾盛帝后,更是脸色大变。
不可能!
他不是死了吗?怎么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左丞相张宝明问道,“陛……陛下,这是怎么回事儿?”
“呵!”乾盛帝冷笑,“怎么回事儿?这就要问延顺王了!”
众臣听了,更是惊愕不已,延顺王?
延顺王一家因为谋逆,不是十几年前早就被灭了吗?怎么会牵扯到延顺王呢?
乾盛帝手指魏冉,高声说道,“他就是延顺王之子,当初他偷了我七皇儿的身份,在朕的身边藏匿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朕的这江山,如今,终于是露出尾巴了!”
魏冉坐在龙椅之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惊慌,他拍着手哈哈大笑,“果真姜还是老的辣,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所以才设计出了那么一出戏,骗了朕?”
魏冉说完,高声喊道,“顺朕者昌,逆朕者亡!
禁卫军可在?
给朕杀,一个不留!”
王岩手持宝刀,带着禁卫军便将乾盛帝一行人团团围住,张宝明怒斥,“你们都瞎了眼吗?那是陛下!”
王岩望着下面冷笑,“我的眼中,只有一个陛下!
将他们给我看好了,不老实的,砍了!”
上面,王岩围住乾盛帝,打算一网打尽。
下面,以张宝明为首的保皇派为一队,以投靠魏冉的臣子为一队,还有一行人,站在中间,摇摆不定。
张宝明冷眼看向那些墙头草,“不要妄想两边儿倒,现在必须做出选择,是选陛下,还是选站在那个逆臣的身边?”
张宝明说完,少部分人来到张宝明身边,大部分去了另一队,张宝明回头看了身后一眼,然后高声对乾盛帝说道,“陛下,老臣不才,但定会誓死追随陛下!”
乾盛帝点头,对身边的魏亭说道,“太子,记住那些人了吗?”
魏亭点头,“记住了,父皇,将来,他们就是我乾盛皇朝的功臣。”
王岩冷笑,“死到临头了,筹划的倒是挺远。”
乾盛帝看向王岩,“朕待你不薄,你为何会背叛朕,投靠魏冉?”
王岩摇头冷笑,“我从未忠诚于你,何来背叛一说?”
乾盛帝懂了,王岩是魏冉的人,效忠的是魏冉,自始至终都是。
魏冉冷笑着看向乾盛帝,对王岩说道,“都杀了吧,朕……累了!”
他不想知道乾盛帝这帮人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他只想彻彻底底的毁了这群人。
他卧薪尝胆这么多年,这江山,必须是他的。
钟翠山护着乾盛帝,顾明带着一品阁的杀手跟王岩的禁卫军拼杀在一起。
白兮蹙眉,虎啸营的人呢?
金銮殿上,乱成了一锅粥,魏冉静静的坐在龙椅之上,阴冷的看向魏亭与顾明。
没多久,就听到外面厮杀声四起,魏冉蹙眉,“怎么回事儿?”
外面的禁卫军跑进来禀报,“陛下,有人杀进了皇宫。”
魏冉点头,“给朕挡住!”
这金銮殿内,每个人都诚惶诚恐,最镇定的,大概就是乾盛帝和魏冉这两个当事人了。
当顾明的刀插进王岩的胸口时,魏冉也只是眯了眯眼睛,丝毫不见任何的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