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修宁答应的干脆,实在是贵妃没有想到的。
她以为自己还要好声好气的哄姜修宁几句,她都做好了准备的。
现在,姜修宁点头答应,一点儿为难推托的意思都没有,她忽然有点儿难受。
“那公主这儿,可有什么要让本宫准备的。”贵妃问道。
姜修宁好奇的看她:“范姑娘的及笄礼,贵妃不能亲去,是想让我替您捎带些贺礼过去吗?”
“那是不必。本宫可以遣身边宫女送过去。本宫的意思是,公主可有要交待或是不喜的东西,本宫好传信让长嫂置办宴席时避开。”贵妃解释道。
“那这不成了客大欺主了?我没什么好避讳的,那日的主人该是范姑娘才是。”姜修宁和范家这一辈的姑娘没有来往,并不相熟。
但是,她至多去做客,让主人家按着她的喜好来,那着实是过于霸道了。
姜修宁虽然行事随心,却也不至于那般不讲道理。
过了会儿,贵妃才反应过来,自己讨好的话,反而可能得罪了姜修宁。
“公主谅解,本宫没有旁的意思。”贵妃焦急想要解释。
“我知道,贵妃是想让本宫赴宴时,不遇到不愉快的事儿。可是,天下有几人能触我的霉头。女子一生一次的及笄礼,格外重要,应该要以范姑娘为重的。”姜修宁道。
说错话的贵妃,没脸继续坐下去。
东拉西扯了几句,贵妃匆匆告退,那模样有点儿落荒而逃的味道。
姜修宁纳闷的看着贵妃的背影:“范家的脑子是都长在了中书令身上了吗?怎么从中书令往后两代,都不大行。子辈里,贵妃是如此,范家大老爷、二老爷,兄弟两个皆是官职普通,能耐凡凡。孙辈中,似乎也没听过出彩的人物。”
观海忍不住笑出声:“公主促狭。范大人已经位极人臣,范家又是望族,中庸两代也是好事。”
“这倒也是。繁花盛放后面,就是败落枯萎。烈火烹油要命,不如后继无人。至少,瞧着中书令的身子骨颇为康健,等到重孙子长大不成问题。”姜修宁道。
“不去管别人家的事了。回来就回来,爹爹还让我带了一堆奏折。可见平日里说着心肝宝贝,都是假的,该使唤起来一点儿都不少的。我如今是明白了,为何哥哥们每每从太极殿出来,都面如菜色。”姜修宁发牢骚道。
听澜、观海两人相视一笑,退下去为姜修宁去准备茶水点心。
批奏折够辛苦了,环境可得好些。至少渴了饿了,能随手取点儿东西吃不是。
果然,等姜修宁人去了书房,看着布置一新的书桌,还有放在椅子上的软枕靠垫,满意的笑了笑。
“一会儿从我库房里拿两匹料子,做新衣服穿去。”姜修宁捏起一块点心,尝了尝味道,清甜可口,不粘腻也不掉渣,很适合看书的时候吃。
年轻姑娘谁不喜欢好看的衣裳,虽然柜子里不缺衣服穿,可听了就高兴。
“奴才谢公主赏赐。”听澜、观海一同行礼,脆声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