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飒飒!”
“你们让他走,让他走!”黎飒对着门口,惊恐的瞪着眼睛大喊,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夏悦一只手拍着她的后背,轻轻的安抚着她,“我们让他离开,飒飒,冷静一点。”
“让他走!走啊!”
黎飒的瞳孔清楚的倒映着黎枫提着保温桶进来,瞳孔中的人影越来越大,他离黎飒也是越来越近。
“你进来干嘛?”夏悦朝她怒吼出声。
叶清璇不赞同的挡在黎枫面前,“飒飒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和你见面,如果你真的为飒飒好,还是回去。”
“飒飒,我就和你说一句话。”黎枫抓紧保温桶,看着她惊恐的模样,心疼的发怵,“你……你不要害怕好吗?”
他只要想起,之前飒飒躺在他身下,拼命的求饶,眼底的光芒从抗拒,变为惊恐,在变成痛苦,在他毫无反应,依旧像是魔鬼一样说着那些话,对她强取豪夺的时候,眼底的光慢慢消失,直到一片死寂。
现在只是本能的对他产生恐惧。
“你……你走,我求求你,求求你离开,我……我……”黎飒拼命的摇着头,直接昏死过去。
“飒飒!”夏悦手忙脚乱的按着墙上的服务铃,看着医生快速将她送进急症室,和床上再次留下的那些血迹,视线落在站在原地像是傻了一样的黎枫,冷笑着站在他的面前,“你现在满意了?是不是要飒飒死在你面前,你就满意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我只是……”
夏悦脸色冷的可怕,没有了继续和他聊下去的心思,“你先回去吧,以后再飒飒没有同意之前,你也不要过来,否则我怕我忍不住会……杀了你!”
后面的三个人,她咬的很重,眼底的恨意也毫无保留的遗漏出来,只要对飒飒有伤害的人,她都不喜欢。
下一刻,她将视线落在席诺身上,“席家主,还希望你管好你手下的人,否则别怪我让你失去走膀右臂。”
话音落下,她看向楚叙白。
楚叙白瞬间领会意思,在手机上发送了一条消息。
很快,病房外走来好几个保镖,“先生,请!”
“夏悦,把这个交给飒飒,对她的身体有帮助。”
夏悦看着从开始到现在,一直被他当做宝一样拿着的保温桶,冷笑着接过,“好,但我不会告诉飒飒,是你送的。”
“嗯。”
紧接着,他主动转身离开,嘴角掀起一抹无力的笑。
飒飒,对不起!我们还能回去吗?
夏悦亲眼看着他们离开才快步走向急症室,这一幕,像极了当初外婆被楚卉气进急症室一样。
直到站在急症室门口,她才后知后觉,原来自己的身体颤抖的那么厉害。
叶清璇扶着她坐在长椅上,“小悦。”
“我怕,当初外婆就是……”
楚叙白知道她说的事情,走到她身边无声的拍着她的后背,给予她安全感,“黎飒身体比外婆好,小悦不要担心,这里的医疗条件很好,不会让黎飒出事的。”
“嗯。”
三人坐在长椅上,一直紧盯着头顶的灯光,直到灯光熄灭的那一刻,快速冲过去,“飒飒怎么样了?”
“刚刚气急攻心,导致伤口有些破裂,已经没问题了,之后一定要注意患者的情绪,一定不能再刺激她了。”
“嗯。”
黎飒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醒过来了,眼皮无力的耷拉着,朝着几人挤出一丝笑容,“又让你们担心了。”
只要没有看见黎枫,她又是正常的,只要看见黎枫,情绪不受控制的紧张和恐惧起来。
夏悦悄悄的松了口气,上前握住她的手掌心,“我向你保证,再也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
“我相信你。”
黎飒被送回病房,输液没多久就睡着了,几人才轻手轻脚的离开病房。
病房外,席诺快速的朝这边跑过来,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紧张的情绪,“悦儿,老人不行了,想要见你最后一面,我带你过去。”
夏悦看着被他抓住的手腕,下意识的想要挣脱,意识中反应过来他刚刚说的话,快速的跟上他的步伐,回头看着叶清璇,“找顾好飒飒。”
“嗯。”
楚叙白看着两人抓在一起的手,一项温润如玉的脸上竟然覆盖上一层阴霾,眼底的笑容也被冷意取代。
“我越来越怀疑,你对小悦的真实用途了。”
楚叙白没有理会,转身径直走向院长的办公室。
叶清璇撇撇嘴,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手机屏幕上正是一条发送的消息:爸爸,帮我查查楚叙白这个人,尤其是他的过去。
另一边,席诺带着夏悦走出医院的时候,看着她身上红色的羽绒外套,拉开副驾驶让他进去,从后座拿过来一个袋子,“我的外套,你可以穿,穿红色过去那种场合,不合适。”
夏悦看着袋子里的短款羽绒外套,甚至还能闻到属于他身上的气息,犹豫了下,还是选择换上。
这个地方离商场很远,也不方便。
席诺驾驶着车,看着她的动作,在她看不见的那边,嘴角轻轻勾起。
车子停在一栋老式的平房外,刚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声,和响起的鞭炮声。
夏悦踏进院子的脚顿了一下,双手下意识的抓紧衣摆,抬头看向席诺,“他……走了吗?”
“嗯。”
夏悦的脚顿在那里好久,心堵得慌,不敢进去,也舍不得离开。
“他坚持了很久,想见你最后一面,可还是没有等到你,悦儿,进去吧,见他最后一面。”
“我可以吗?”
“可以!”
夏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异样,挺直了脊背朝里面走去,潜意识里,她觉得老人应该不想看到她垂头丧气的模样。
老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一样,除了一点一点在褪去血色的脸颊。
夏悦站在那里看着他,眼泪无意识的顺着脸颊滑落,“对不起,答应过你送你最后一程,我还是来迟了。”
这句话,似乎是从记忆深处出现的,曾经,好像和他约定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