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枫近乎眷恋的看着躺在旁边的黎飒,弯腰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飒飒,记住,以后一定要好好的。”
一行清泪,无声的落在黎飒的眼帘上。
他唇角微勾,抓着黎飒的手躺在旁边的床上。
那个药物,只要一旦发作,在体内存在超过两周,那往后的一生都要受影响,也可能会直接昏睡一生,成为植物人。
针头扎进针管的那一刻,黎枫偏头看着黎飒,眼底的爱越发的浓烈和不舍起来,“飒飒,我爱你,比任何人,任何事都要爱,只惟愿,你的一生能够平安顺畅。”
话音落下,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只是抓着黎飒的那只手一直没有放下。
这场手术经历了好几个小时,黎飒刚流产身体本就弱,接受不了大幅度的输血,也接受不了大弧度的失血,只能一点一点来,这对黎飒更是一种折磨。
黎枫被推出来的时候,唇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努力的勾唇,“她没事了,夏悦,麻烦你照顾好她,谢谢。”
话音落下,他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身后的人立刻将他送到旁边的手术室,那里已经等着另一个人给黎枫保命,席诺也跟着过去。
黎飒很快被推出来。
院长搀扶着一个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的老人出来,“已经没事了,之后注意休息调养就好了,血型很符合,只是那孩子……”
“席家人已经在开始救治了。”
“是席家人救治就好了,那就不会有事情,老头子我也能够放心的去休息了。”
“这一次,麻烦你了,老爷子。”夏悦由衷的开口。
老人笑着摆摆手,“这辈子所有的心血都奉献在医疗事业上了,可惜还是比不过席家那些人,这一次能够在席家面前卖弄一下手艺也满足了,我去休息了。”
“嗯,辛苦老爷子了。”
护士推着黎飒进了病房,只要过了今晚,没有异样,那所有都安全了。
夏悦站在病床前看了好久,看向叶清璇,“我……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黎枫?”
不管怎样,这一次都是黎枫出的力!
“要去就现在去,趁着席诺还没有把他送回国,国外的医疗技术比不上研究院,在这里只能保住他的命,之后再去治疗。”楚叙白推开病房门,轻轻的开口。
夏悦和叶清璇一起,快速的跑向那边的手术室。
手术室的灯还亮着,刺眼的很。
她突然很讨厌这个颜色,最近似乎经常和这个地方打交道,从心底里感到不舒服。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席诺回头,正好看见脸蛋红扑扑的,朝着这边赶来的夏悦。
他起身迎过去,看着她有些急的模样,“怎么跑这么急?”
“黎枫怎么样了?”
“孟老在里面会想办法保住他的性命,之后送回研究院,不会让他被那种药所侵蚀。”
“研究院都没有办法吗?”
席诺笑着摇头,伸手想要替她整理下乱糟糟的头发,手伸到一半停了下来,垂下眼帘收回手,“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是我们无能为力的事情,也有很多我们没有攻克的疾病。”
“他会有问题吗?”
“不会!”
夏悦看着紧闭的手术室门,轻轻点头,“这件事……”
“黎枫说不让黎飒知道,这是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们的决定我们也不要插手。”
“好!”夏悦没有多问,点头应下。
没过多久,手术室门被推开了,黎枫被推着出来,手上还挂着吊瓶,“家主,可以启程回去了。”
“飞机已经安排好。”
席诺回头,终究没有忍住替她整理下乱糟糟的头发丝,“悦儿,我们的事情我等着你回国,我来解释,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次机会,席家还有很多事等着我来处理,我就先回国了,你要照顾好自己。”
说完,他带着那些人,一起离开。
夏悦歪着头看着他的背影,眸色平静的厉害,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情,好像都忘了应该恨席诺,知道了那个女人,也忘了应该爱席诺一样,看着他,心竟然平静的激不起涟漪,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小悦,我们回去吧。”身后,叶清璇轻轻拉了下她的手腕。
夏悦抓住她的手腕,靠在她的身上,慢慢的朝病房走去,“清璇,你说我现在还喜欢席诺吗?看着他,怎么好像已经无悲无喜了?”
“不知道。”叶清璇摇头,“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这么多,哪里有时间去理会所谓的感情。”
“可我们过来好像就是为了处理这种事情的啊。”
“那我们怎么就偏题了?”
“不知道。”
两人聊着,不知不觉的已经到了病房。
病房里,黎飒靠坐在床头,用食指摸了摸眼帘。
那里,好像有过什么滚烫的东西,就像是要灼伤她一样。
她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若有所思。
她怎么感觉之前好像有谁一直牵着她的手,不同于小悦那种平静,更像是安全感和依赖感。
她之前是经历了什么吗?怎么什么都没有印象?
夏悦两人看着黎飒已经醒了,瞬间压下所有的情绪,绽放出笑颜,“我们的小懒猫终于醒了?我还以为,她会一直睡到天荒地老。”
“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黎……”黎飒顿了一下,“有人来过?”
她想问出心底的疑问,可又不想说出那个名字。
叶清璇走到她的旁边坐下,“我们一直守在这里,哪里有人来过,怎么,是你做梦梦到什么了?然后觉得很真实。”
黎飒看着自己的掌心,抿了下唇,“可能真的是做梦吧。”
她真的感受到那炽热的爱和不舍,就像是要经历生死离别一样。
夏悦坐到她的另外一边,看了眼时间,“肚子饿了吗?刚好到晚饭时间,最近叙白哥哥发现了一家餐厅不错,今晚的饭菜就是那家餐厅的。”
“好!”
很快有人将饭菜送过来,都是偏清淡和滋补的,楚叙白也跟着走了进来,坐到一边,“他们刚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