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长生听到霍承瑾的话后,身子不由得微微一僵。
“可怕,自己突然就多了这么个徒弟,还是那种看起来很有钱有势的徒弟!”
不过,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这徒弟,就算是真的,那也是这身体上一任主人的徒弟。
想到这儿后,苟长生便没有再跟霍承瑾争辩是不是他师傅这个问题了,
不管霍承瑾怎么认为,反正自己不是别人的师傅。
苟长生眼见张大婶的精神已经有些萎靡,
知道它的身子已经恐怕已经很虚弱了。
寻常百姓,一天也就吃两顿,
加上张大婶家穷困,她早上只喝了一些水粥,
一直到现在都没再吃过任何东西。
苟长生对霍承瑾说道:“帮我看着点张大婶,我去煮点米粥来。”
霍承瑾应到:“好!”然后站在张大婶身边不远处。
苟长生转身向着自己存粮食的,红泥烧筑的大缸走去,
那里存了一些粟米,都是看病的病人们带来给他的。
霍承瑾看着张大婶,发现她苍老如树皮般的手,在轻微颤抖,
他有些好奇的问道:“大娘,您身体是有什么问题吗?”
张大婶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个俊美异常的少年后,慌忙的低下头去。
虽然她没什么见识,
但眼前这人穿的如此精致,又生的一副如此好看面容的人,
她知道那肯定是自己招惹不起的贵人。
见张大婶有些紧张,不敢开口说话,霍承瑾面上扯出了一丝微笑,尽量用温柔的声音说道:
“大娘,您不用害怕。
我是荀...苟长生的徒弟,
我也是道门子弟!”
“您......您是小神仙的,徒弟?”
张大婶的声音在霍承瑾听来,就如同在用树枝刮着老树皮般难听,
但他却没有丝毫的嫌弃和不耐烦,继续说道:
“是啊,您能跟我说说,你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是这样的,我家......”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苟长生煮好了一锅粥,端到了张大婶身边。
张大婶正好讲述完了自己的遭遇。
从小跟着霍承瑾过着锦衣玉食的霍承瑾,什么时候听到过如此凄惨的遭遇?
“师傅,您为什么不下山帮助张大娘呢?”
霍承瑾很疑惑,他从有记忆以来,自己就跟着师傅到处游历,
只要他们看到有难处有困难的人,
都会伸出援助之手。
“清溪镇就在山下30里,并不远啊!”
苟长生劝慰着张大娘接过了米粥,
看着张大婶颤颤巍巍的开始喝起米粥,
这才苦笑着对霍承瑾说道:
“其实,我不记得我当初干了些什么,以致于我的气运降低到了极点。
我敢说,如果我现在走出道观的庇护范围,
说不定天空就会降下一道天雷将我劈死...”
霍承瑾心中一紧,想到了师兄常常跟自己的讲的那个故事,于是告诉了苟长生:
“师傅,
师兄说您当初孤身一人独闯雄鹰国百万大军,
独自斩杀了雄鹰国君主公乘思聪和大天师男纳兰隘,
解了陛下和无数官员百姓被围困之局......这是...真的?”
想当初每次听这故事,都听得霍承瑾热血沸腾,
现在有机会得到当事人的亲口承认,
这怎能不然霍承瑾激动?
但霍承瑾却从未想过,他师傅这么做,会给他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我真的不记得了。
我现在只知道,我从一个焦黑的大坑中爬出来,随后便一直厄运缠身。
如果不是三清祖师的庇护,我恐怕早就死在某次意外中了。”
霍承瑾从苟长生的现状和口中得知了,
他师傅当初的举动,到底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霍承瑾对苟长生说道:
“师傅,您当初有可能是因为杀了这两个敌国的大人物,这才厄运加身的。
毕竟,能坐到他们那个位置的人物,一般都是有大气运的。”
苟长生接过张大婶递过来的空碗,笑着感叹了一句:
“原来是这样!
不过这也算不算中的万幸了,
我时常害怕我当初是因为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才被老天爷惩罚呢!哈哈哈!”
看苟长生好像一切都不在意的模样,霍承瑾小心翼翼的问道:“您当初为什么要这么做?”
苟长生闻言,停住了脚步,他其实不记得当初是为了什么了。
但他来到这里也有将近个月了,
平时在与来看病的人聊天中,也或多或少了解了一些信息。
他也知道那雄鹰国当初围困住了大钰国君,
但最后却莫名其妙撤退的事情,
却不想,这件事竟然会跟自己牵扯上关系。
从刚刚霍承瑾的话中推断,他觉得那荀长生当初可能是,
“雄鹰国大军围困国君,如果被他们得逞,那神州大地必定生灵涂炭。”
苟长生只说道这儿,他说的话,很是模糊。
但京都的传言乱七八糟,什么版本都有,霍承瑾很快便与其中一条最符合自己心意的对上了!
对于霍承瑾这种正处于热血年纪的少年,
心中已经立马勾画出了一副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画面......
师傅当初一人一剑,独自闯入百万大军之中,
为了神州大地无数的黎明百姓,
甘愿牺牲自我,
舍身成仁,杀生取义!”
霍承瑾双手抱拳,叹服着感慨道:
“师傅舍小我而为大我的侠义之心!
瑾儿,受教了!”
但霍承瑾却不知道,
荀长生当初只是因为要渡天劫,而且自己又几乎没有把握。
他需要尽快给瑾儿找一个能照顾他的人,才把瑾儿送到了霍承志身边。
荀长生后来又担心托孤礼不够,瑾儿受到欺负,这才干了件惊天大事而已。
但苟长生却不记得这些,
他只是随便说了两句模棱两可的话,
没想到竟然还让霍承瑾成功的与京都的流言挂钩了......
苟长生又打了一碗粥,递给了张大婶,但张大婶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再吃了。
苟长生劝慰道:“张大婶,你先吃饱,吃饱了才有力气回去劝说你丈夫啊!”
张大婶伸出双手接过大碗,又忍不住看了眼霍承瑾,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苟长生这便拉着霍承瑾来到了另一边,说道:
“你还是回去吧,我现在也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我待在这里还可以为这些可怜的乡亲们做点事,
我心里很开心(你挡着我赚功德值了,小兄弟!)”
见霍承瑾还有些犹豫,苟长生笑着递过去了一颗野果,自己擦了擦啃了一口后说道:
“道观和我就在这里,我想走也走不了。
你如果有什么事情,直接过来找我就是。”
霍承瑾将野果收入袖中,这特么五颜六色的果子,鬼都知道有毒好吧!
他思量片刻,这才点头说道:
“那好吧,我先回去,如果师兄有时间,我就带他一起来看您。”
就在霍承瑾即将转身离开的那一刻,
苟长生忽然想起了张大婶家的那位残疾的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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