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沌沌之际,耳畔传来冷嘲热讽的附和声。
“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勇气,竟然这么不要脸的以为倒贴就能上位,不照照镜子,她这幅模样,谁敢要。”
“整天黑着一张脸,跟个冤魂似的,又土又丑。”
“她家在农村,进省城上学,已经是掏尽家底了,哪儿有钱打扮?”
迟穗浑身酸痛乏力,意识渐渐清醒,确无法睁眼。
敏感的性格让她感受到周围的冷言嘲语都是针对自己。
突然间,门被人猛地打开,感受到一阵冷风灌进来,迟穗微不可查的瑟缩颤抖了下。
“她醒来了?”喷怒的男声响在耳畔。
没有睁眼都能够感知到对方的怒气到底有多重。
迟穗现在满脑子一片混沌,她不明周边那些充满恶意的嘲讽到底为何而来,更不明那个男人到底在愤怒什么?自己犯了什么大错,要接受这些陌生的恶意。
这时,一道犹犹豫豫却又夹杂着愤愤不平的声音传来:“晨哥,她现在一直都没醒,这种人满肚子坏水,把莱莱害惨了,你可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呀。”
那个所谓的晨哥来到病床前,居高临下的睨着床上的迟穗,满脸阴沉:“莱莱被她害的差点都跳不了舞,她善良替她解释,说她不是故意的,就这样算了。”冷笑一声,猛地踹了脚床沿,吓得那两个女生都往后退了两步。
“老子这次不玩死她,就不姓陈。”
迟穗忍了很久,还是没忍住在心里吐槽,都是什么奇葩?搞得像玛丽苏霸道总裁小说里的台词似的。
刚在心里吐槽了一番,迎面兜头泼了一脸冰水,硬生生的把她给泼醒了。
“卧槽。”
冷的直接从床上坐起来,脱口低骂了声。
陈晨冷眼看她,眼里满是厌恶与嫌弃:“可算醒了,你这个不要脸的丑biao子,怎么就会有这么不知好歹,不知羞耻的?”
迟穗冷的神经绷紧,到床头柜抽出一包纸巾,胡乱的擦拭着。
她现在满腔怒火,闻言粗鄙下作的辱骂声,目光阴鸷,挑眉凉飕飕的反嗤:“你他妈的算哪根葱?我是喝你血吃你肉了?还是那你祖宗八辈给挖了?”低哑的嗓音咬牙发狠:“就算我抽你筋扒你皮了,也是你活该,你他妈的让我不爽,我就有办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平时冷言冷语,从来不会大声吵架的迟穗突然像炸了的火药桶似的,说出来的话有毒又恶,声音凉飕飕的发狠,着实让那两个幸灾乐祸看戏的女生惊得愣在一边。
陈晨被她突然爆发的脾气吓了一惊,后又觉得丢脸,呲牙皱眉,拔高声音指着她:“迟穗,你给老子等着,这个学期,我不让你从这个学校消失,老子当着所有人的面跪下来喊你姑奶奶。”
暴躁少爷脾气,一口一个老子,还真把自己当老子了。
骂完气急败坏的摔门离开,那两个女生指着她阴阳怪气的叨叨两句也离开了。
迟穗看着被摔得震天响的门,鼻息间熟悉的味道,刚刚那三个陌生的面孔,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憋着一股气,摁下床头旁边的呼叫按钮:“你好,麻烦帮我拿一套新的病患服。”
护士给她送了一套新的病服过来,她赶忙的跑到洗手间给自己换上。
刚把洗手间的门关上,转身看到墙上挂着的那一块镜子,愣在原地,双脚犹如灌了水泥,动弹不得,仿佛千斤重。
镜中倒影的那张脸是什么鬼?
一脸的化学物品,丑的不忍直视。
厚重的刘海,脸上似雀斑又不像雀斑的黑点,看着感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双手捂着自己的脸揉搓:“什么情况?我怎么变这么丑了?”
“喵呼……”
脚下不知从什么时候钻进来了一只猫,它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往迟穗身上扑,她下意识的伸手接住。
怀里的猫儿肥嘟嘟的,舔了舔爪子,喵呼的叫:「你好啊,迟穗,我是你这个世界的系统猫。」
迟穗仿佛接了个烫手山芋似的,听着这玄乎的声音,惊呼一声,把身上的猫往外扯,抛出去。
“喵呼……”一声撕裂的叫声,让迟穗更惊惧的往门的角落挤。
猫不可怕,可怕的是,猫会说话。
猫的身形动作矫健,在被甩出去的时候,一跃,直接跑上洗手台上,目光幽怨的看着被吓到的迟穗,只觉得她胆子真小。
挠了挠脑袋,喵呼一声:“你在那个现实的平行世界已经死了,工作劳累过度,猝死在工作室里,系统在死亡名单层层筛选,把你给挑出来,让你穿进书中平行世界,继续续命,但维持生命是有规则的,你要完成系统颁发的任务,才能好好活下去,否则,病痛加身,命不久矣。”
迟穗这才想起,自己在工作室已经连续昼夜不分的工作了一个星期,每天的睡眠时间两三个小时,为了工作室能正常运营,度过难关,她已经好久没有休息过了。
死之前,她就感觉到心闷气短,犯晕看东西不清,以为是低血糖了,喝了两支葡萄糖,到办公室的躺椅上打算睡两个小时继续工作的。
却没想到,一睡就不醒了,自己这条命糊里糊涂的就这样没了。
猫趴在洗手台前,又打了个哈欠,说:“现在,你的任务就是了解自己的身份,给你给了VIP通道,让你把迟穗十多年的记忆都灌输进你的记忆里。”
迟穗:“…………”
脑子一片混沌,她走到洗手台前,打开水龙头,冰冷的水不停的往自己的脸上扑,清醒一点,太离谱了。
看着镜中狼狈的自己,完全陌生的脸,还有镜中那种肥胖的猫,她被迫的接受了这件离奇的事。
翻了近乎三十张A4纸页的内容,清楚了自己身份,也知道了这十几年这个世界迟穗过的生活到底有多坎坷。
她把资料放在腿上,望着墙上的挂钟久久不言。
代入感太强,她已经恨透了那些害迟穗,欺负迟穗的人,仿佛亲身经历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