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近来感情不顺,遭到被分手后,家里人安排的相亲又屡屡失败,导致她近段时间情绪愈发暴躁失常,看到漂亮的女孩或者是身边过的好的人,都会阴阳怪气的讽刺一波,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似的。
从医院包扎回来,还要回学校整理试卷。
李静始终相信迟穗不会作弊,犹豫再三,冷着脸道:“把迟穗的语文卷找出来,我看看。”
周文脸色不好,不情不愿的,却又不好忤逆。
在实验高中部,李静的职位就是语文组的老大,如果下个学期想要调转到这学校任职,不好得罪她。
封订好试卷之后,她从一摞语文试卷,翻了几分钟翻出那张被大大写了作弊的卷子撕下来搁在一边,刚准备下班回去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李静领着迟穗还有一位年轻的男子进来。
在看到那个男人时,周文阴郁的目光一亮。
“这位是迟穗的哥哥,过来了解作弊一事,你把那张卷子找出来了吗?”
周文点头,扭捏又怕羞的不敢看顾裴,不停的整弄着头发,嗓音温柔轻声:“刚找到。”
看着这般矫揉做作的周文,迟穗小小声的轻哼一声,闭上眼眼珠往上翻了个白眼。
顾裴瞟她一眼,余光看到她身侧桌面上被艳红红笔写了作弊两个大字的试卷。
突然靠近,迟穗的呼吸都屏住了,看着他的眼睛带勾,蓄着浅笑。
顾裴伸手,抓过那张试卷之后,低声在她耳边:“脑子全是废料?”
一瞬间又拉开了距离,迟穗挪动脚步靠近他,站在他身边。
顾裴看着卷子问:“周老师,你确定我妹妹真作弊了?”
周文此时心猿意马,哪儿还有之前对大叔趾高气扬的气势。
果然,不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场合,都是看脸的。
你有一张好脸,你就得到更多的特殊与优待。
周文看他一眼又很快的移开视线:“是隔壁的同学举报的,说是亲眼看到她翻书作弊了。”
顾裴随意的看了两眼把试卷扔桌上:“你亲眼看到了吗?”
周文想了想,摇头。
“同学之间,你不爽我,我就兜头淋你一身屎,光是一个同学的一面之词,你就让我嘅好妹妹担上作弊的罪名。”他随意的坐在桌上,单腿撑地,另一只脚踏在桌下面的横板上,一脸讽刺:“一个老师,满口粗话,没有师德礼貌,轻易定罪,知唔知作弊的烂帽扣在我妹妹头上,以后她有几坎坷吗?周老师。”
周文被冷言冷语讽刺的满脸通红,不甘又委屈,幽怨的抬起头看他:“如果她没有作弊,那别人怎么会举报,怎么……”
顾裴不耐烦的打断:“周老师,麻烦你带放大镜看下我妹妹的试卷,一个字没写,她作弊条毛啊。”
惊愕愣然,周文连忙拿起那张刚被扔桌上的卷子,重复的看了两次,除了班级姓名那栏,其他的都是空白的。
仿佛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之前掷地有声的指着迟穗说她作弊的行为,彻底的掀翻了她作为一个教师最起码的师德。
为自己辨认都感觉开不了口。
顾裴站起身:“这件事,希望学校以及周文老师给我妹妹一个满意的交代,不然,就算你们的后台几硬,我都可以剥层皮落来。”
…………
迟穗作弊的事情,全校皆知,有人错愕不信,有人嘴脸讽刺,落井下石。
她不想回到宿舍,看了眼时间,还不算晚。
“哥哥,载我到万金街吧。”声音又轻又缓,双手覆在背后,歪着头带笑。
顾裴跨坐在车上,嘴角叼着一根烟,睨着她,眼睛极其危险的眯了起来。
迟穗很漂亮,稍稍捣鼓一下,整个人都变了,身子骨透出来的气质,总让自己联想到一个人。
迟穗与那个人在某些角度是有细微相似之处的。
顾裴朝着她喷了口烟:“鱼龙混杂,去那里找刺激?
万金街如其名,客源人流多,放纵堕落的天堂。
想要赚外快?各种黑色渠道,长得好,生的标正,去妈妈馆坐台,日赚万元,轻而易举。
很多妹妹仔尝试过金钱易来的体验,便彻底的坠落深渊,为了名牌跟牌面,她们游走在各种男人身边,把尊严扔在地上任由践踏,只为了讨好那些男人,能从中多谋取更多的钱。
那条街还没有开发起来的时候,就是一条旧街,荒废残旧,一经开发娱乐场所,整片街道都旺了。
附近的楼盘房价都翻了几番,但凡能到这条街做生意盘下店铺门面的,没有关系,没有背景,是盘不下的。
这片地带,很多国外跟港台的商人,而管辖这片区域的,也是香港人。
香港人深信风水鬼神,十宝祠,就是万金街的镇街祠堂,也是整条街风水方位最靓的一个位置。
万金街越兴旺繁荣,别人就会相信十宝祠这个风水圣地,每天都不缺烧香拜佛,进贡香油钱的人。
“咩刺激啊,去赚钱啊,你以为个个都像你?含着金汤钥匙出身的少爷仔,体验不到生活的艰难。”迟穗不啰嗦,拿过车头挂着的头盔往自己头上戴,自然的凑过去,顾裴抬手帮她扣上。
一种无言的默契,迟穗为了这点小默契沾沾自喜,跨上后座,俯身压腰,双手如同蔓藤缠在他劲硬的腰上,指尖不老实的撩拨挠了挠,故意在他耳边嗲着嗓子道:“哥哥,麻烦你了,麻烦快点。”
这声音,销魂的勾魂,顾裴浑身一僵,舌尖顶了顶腮帮,啐了句脏话,把最后一口烟猛地一吸,戴上头盔:“你老母同我坐稳,再不老实,老子把你甩下去。”
迟穗在他耳边雀跃的道:“好的,哥哥。”
顾裴:“…………”
到万金街的路口,顾裴就让她下车了:“有事,送你到这。”
手搭在他肩上,下车,一个趔趄,伸手去抓,同时顾裴出于本能去扶,迟穗的手“不小心划到了他的脖子,起了两条划痕。
她的指甲不长,不疼,但是他的脖子就是起了印子。
迟穗“心有余悸”的伸手去碰那两道划痕:“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