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是有点事情,去那里处理一下。”苏镇南生怕盛淑秋多想,轻声安慰她。
等到盛淑秋情绪稳定了不少,苏镇南也出门了,刚上车,对于叔说:“去老宅那边。”
于叔跟着苏镇南也有二十来年了,听到这话,有点意外,还是没有问,启动车子,朝着苏家老宅出发。
苏家老宅在京城城郊靠近一片山林的地方,幽静偏僻,苏家老宅就建在半山腰上,占了大半个山头。
外边是白色的高墙,上面密密麻麻地绕着铁丝网,一进去却会发现很大的不同。
青石板铺满了道路,高大的古典建筑极有规律地排列在一起。
不远处看到一个大湖,上面一艘游船在飘着,湖的边缘和左侧长满了荷花,红绿相映,格外清爽。
苏镇南进了老宅,就有人过来:“家主,长老都在厅里等您。”
“我知道了,把人都带下去。”苏镇南摆摆手,挥退身边的一群人。
苏镇南进了厅堂,楠木实心方桌摆在正中央,桌子旁边坐着五个穿着唐装的老人。
面前有一扇小门,一个小池塘里,游着几尾锦鲤。
“长老们都到了呀。”苏镇南坐好,给自己斟了杯茶。
苏建没好气地说:“比不得家主大忙人,这些年都没怎么看见。”
苏镇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知道苏建正在气头上,没吭声,眼神示意苏平几个。
谁知道苏平全当做没看到,任凭苏建继续说。
“现在我们这几个长老,想要见家主可难着呢?”
“要不是知道家主不是个忘恩负义,违背族训的,还以为家主要废除长老制呢。”
苏平咳嗽一声,示意苏建不要太过火了。
苏建冷哼一声,到底没有继续了:“这次家主把我们都召在一起,是有什么事吗?”
“家主,我先说清楚,如果想要动用暗部力量,除非同意参加今年的家族竞选。”
“不然,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投赞成票。”
苏镇南放下茶杯,认真看着苏建:“我同意,苏家参加这次的‘族选会’。”
苏建刚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缓缓心里的气,听到这话,直接被呛住了。
“咳咳咳,咳咳咳。”一边的苏曲嫌弃地看了一眼,一边把自己的茶杯摆远一点,一边帮着拍背。
“多大的人了,喝个茶都能被呛到,越活越回去了。”
苏建忍无可忍,一把打开苏曲的手:“你给我轻点,我就相信你。”
苏曲也尴尬了一瞬间,转而放下手:“帮你拍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事多!”
其他三个默契地没有说话,不怪那两个失态,他们也震惊。
族选会其实是个简称,每十五年一次,为的就是竞争国际上的排名,以此求得更好的发展。
族选会上比拼的,除了家族财力,还有发展前景、族内人才等等。
苏建对于苏氏一族的发展向来上心,早就想要苏镇南同意苏氏一族参加族选会了。
不过苏镇南顾虑到,一旦参加族选会,不仅苏家的实力会暴露出来,而且家里的孩子说不定也会受伤害种种原因,一直没有同意。
以至于苏建在当初苏一璃被绑架的时候,也不同意动用家族暗部力量,想要逼着苏镇南同意。
可就是没有想到,苏镇南因为刚好之前因为这事跟苏建吵了一架,怀疑是有人知道了,更加不愿意。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到现在,如今,苏镇南居然同意了。
苏建摸了摸茶杯壁,是烫的呀,瞅了瞅苏镇南:“说实话,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还是,被人换了?
像是当年的苏家继承人苏一璃一样,莫名其妙性情大变。
苏镇南往小阁门外边看了一眼,小池塘里面的锦鲤,悠闲自在地在水里游动。
“没有,只是年纪大了,有些事,也只能做到这样了。”
苏镇南这些年来,不是没有在苏建的劝说下,动过那些心思。
可是看着家里那一群年幼的孩子,以及没有完全成长的旁支,实在不敢让他们冒险。
年纪大了,就没有年轻时候的热血劲头,只希望都好好的。
如今,苏逸明已经可以独立负担整个苏氏,苏逸轩也有自己的事业,其他的也有能力保护自己。
旁支更是出了个苏合珉,甚至足以和苏逸明有的一比,更重要的是,苏苏也恢复了。
现在底气足了不少,族选会也是时候参加了。
苏建几个人也听明白了苏镇南的潜台词,厅堂里一时之间陷入了安静。
“家主,我们知道你的意思,但是你确定这次认真的,不会改变主意?”苏平对待大事上,还是需要严肃地跟苏镇南说。
“不会,这次族选会,我们苏氏一族,一定要拿到好名次。”苏镇南坚定地回答。
这样,才有更多的力量,去查清楚一切。
当年那件事,始终在他心里,不能够释怀。
可惜家里小辈太小,长子又出了车祸,苏家也被针对,盛淑秋后来更是因为苏一璃的“不对劲”而出现了精神问题。
这些事情,积压在一起,苏镇南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腾出时间,亲自调查清楚。
“但是,同样的,我要求暗部力量的使用权,苏逸致也要有一份。”苏镇南也没有忘记这次的目的之一。
苏建不意外:“还是十年前的绑架案吧,有进展了吗?”
苏镇南犹豫片刻,瞧了瞧客厅堂,还是摇头:“没有,不过也在看。”
苏建注意到苏镇南的目光,眼底一暗:“行,我同意。”
说完,他率先站起来:“那这次的会面就这样吧,我有点不舒服,先走了。”
会面没有家主先说,直接离场,显然不符合规矩,没等苏平说什么,苏建在门口停住。
“当年的事情,的确我也做的不对。”
连苏平都愣住了,都忘了叫住苏建,眼睁睁看着苏建离开。
苏建为人固执,就算他不对,也不会承认,这辈子,几乎没有听到他认过错。
但他也的确,几乎没有预估错误,换句话说,不曾犯错,唯一可以说的上的,就是那次绑架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