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邵偿家之后,贺织主动躺了沙发,背过身去连句话都没说,掩了掩毯子闭了眼就睡。
全然一副不愿意沟通的样子,邵偿站在沙发旁站了很久,贺织脑袋信息量过大,确实是一躺下就立刻睡过去了,朦朦胧胧之间似乎闻到了点儿烟味儿。
这烟味儿仿佛就围绕在她的鼻息之间,缠绵悱恻,绕了她许久,却影响不到她。
贺织醒过来的时候满身都是汗水,黏答答的触感粘在身上并不舒服,贺织坐着反应了一会儿之后,起身穿了鞋,去敲邵偿的门。
那人大概没睡好,开门速度很快,出来的时候,一脸的疲惫,上身光着,只有包裹伤口的纱布绕到前面遮了半个胸口。
“你还有不用的衣服吗?”贺织敲了门之后,后知后觉想起来昨天晚上是发生了些不愉快来着,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问了。
邵偿没多问,回身进屋开了衣柜扒拉几下,接着找了件衬衣扔给她,附带了一句:“新的,没穿过,班服。”
邵偿看着门口扭扭捏捏接了衣服还在站着的人,抿了下唇:“还有事儿?”
语气不爽,十分不爽。
“还有裤子。”贺织牙根都是僵硬的,才勉强讲出了话。
邵偿又去翻衣柜,翻了几个来回之后,转头看她:“没有,你应该穿不了,太长。”
贺织不矮,至少在女生中算是个头拔尖的类型,但邵偿的身高也不是吃素的,贺织现在有一米七,邵偿高了她整整一头还多。
“要裤子干嘛?”邵偿清醒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发问。
“做了噩梦,汗湿了。”贺织轻声道。
邵偿沉默几秒,轻咳两声:“你脱下来,我用吹风机给你吹干。”
贺织脸上有些发热,这时候不是害臊的时机,按目前来说,这确实是唯一的办法。
她只好先进了洗手间,脱了裤子之后把门开了一道宽隙,给邵偿递了过去:“麻烦了。”
对方先是递给她了个东西,才接走了自己手里的那件,她看了眼,校服裤子。
门外人说道:“初中校服,不出意外你穿上差不多”
贺织好好的泡了个澡,擦干之后,才觉得舒服多了。
邵偿家的洗手台配置了一面大镜子,贺织上前去看镜子里,转身拿毛巾的时候,微微侧身,眼神却瞟到了颈侧的一个印记。
有些暗沉的发红,一小块儿,纵使她再没经历过,也能想得到那是个什么东西。
贺织白了一张脸,胡乱擦了几下头发穿衣服。
校服裤子和衬衫搭配起来格格不入,裤子的确是像邵偿说的那样,刚刚好,衬衫相对比就大了些,肩宽和袖长完全不匹配。
贺织觉得衣角散在外面丑的不行,只好把下衫扎进校服裤子里,看上去莫名有种回到初中的感觉。
她刚开了门,邵偿就倚在门外不远的墙边抽烟,表情阴沉,贺织走过去,把头发弄到另一边,接着指了那个印记给他看,语调微冷:“什么时候弄的?”
邵偿伸了手,烟头在贺织指的地方微微一蹭,引得那块儿皮肤立刻紧绷起来,没烧到,但贺织就是有一种这人下次肯定会直接戳上去的错觉。
她心底有了想法,收回了手,用头发把那印记藏了起来。
邵偿声音低哑:“什么时候回你家去?”
贺织微愣,这是要赶她了?
“在你眼里,我是正常人么?”邵偿把剩下的一截儿烟抽完,手腕扬了一道弧线,烟头顺利进了垃圾桶。
贺织没吭声,她不确定邵偿这话的意思。
邵偿突然发了狠,伸手拽了贺织,一转身,反把贺织按在了墙上,由于力气过大,贺织又来不及有丝毫反应能力,直接后脑勺撞到了墙上,瞬间脑子里面嗡嗡的开始发蒙。
“我是正常人,你在这儿,我会有想法,贺织,你够聪明,你该躲着我的,是你招的我,凭什么还让我来受这个折磨?!”邵偿低喃着,语气又低又重,跟着说话的速度,也慢慢往贺织颈间凑去。
他的唇触上贺织颈间那块儿皮肤后,停了下来:“能多快,就多快的从这儿滚吧。”
贺织丝毫不敢动一下,她脑袋蒙劲儿过去之后,邵偿就已经窝在她颈间位置了,那人说了一句话,炙热的呼吸全数撒在那个地方。
邵偿忍了忍嗓子里的干,现在自己手里这个人,满身都是自己的气息,衬衣是他的,裤子是他的,刚刚在里面洗澡用的东西也是他的,明明有了昨天晚上的那事儿,今天却还是不怕死的凑过来。
他从未觉得自己对贺织的感觉有这么强烈,想把人撕碎了留下来,藏的隐秘,谁都看不见。
贺织约摸觉着颈间的皮肤有点儿异样,仔细感受了下,指尖猛地扣了邵偿的手臂,几乎是失了声一般:“邵偿!”
他在慢慢撕咬那块儿皮肤!混合着舌尖的触动和牙齿带来的刺痛感。
邵偿动作一顿,又继续着,感受着手臂上贺织越来越用力,哑着声音在她耳边说了句:“乖,再喊一声。”
贺织再不敢发出声音,身子随着邵偿牙尖的加重而开始颤栗,动都不敢动的,手指却没丝毫怠慢,理智之中,她甚至感觉到了自己手指用力到没有知觉。
就这么过了将近五分钟,邵偿才餍足似的离开了她,他看向贺织,眼底沾染了情欲:“感觉怎么样?”
贺织眨了下眼睛,慢慢回了反应:“……你疯了?!”
“还没有,你要再住下去,我真忍不住,也不想忍,你要是不想,就给我离得远远儿的。”邵偿眼神中的那点东西慢慢褪下去之后,脸上就只剩下了平静,像是刚刚在她颈间缠绵的不是自己一样。
贺织手脚发软,邵偿干脆不管她,进了屋关了门,眼不见心为静。
贺织慢慢平稳下来之后,逃一样的,冲到门口开了门,旧衣服也不要了,手里面握着手机,骨节用力到发白,到街上拦了辆出租,报了陈芸那个房子的地址之后,就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慌动,耳边又开始出现耳鸣。
她需要用药。
那司机大概是看着贺织不舒服到几点,一边跟贺织搭话让她保持冷静和清醒,一边险闯了两个红灯,才把人送到指定的地方。
贺织哆嗦着手扫了微信付款,又开了车门下车,呼吸急促的进了屋里。
期间她开门时,光对准钥匙口就用了一分多钟,进了屋里关上门之后,立刻瘫坐在门口起不来了。
这次反应太严重,贺织甚至有种冲动想叫救护车,可她深深知道自己身体上没病,这种身体的慌乱来源于精神方面!
昏昏沉沉瘫在地面上过了十多分钟,贺织慢慢依靠着门站起来,摇摇晃晃向楼上房间走去。
她忘了买那些缺少的药,只好取了有的几样,没有水,也没劲儿下去接,就一片两片的混着口水慢慢干吞下去。
十几粒药片塞进食管里,噎得贺织呼吸都短了几分,慢慢恢复的理智告诉她该怎么做,总算把药片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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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织关门的声音很大,邵偿躲在屋里听的一清二楚。
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脑海里想的是昨天晚上贺织拒绝的态度,那人的意向太明显了,明显的他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他在贺织睡了之后,在她侧颈那儿标了个记号,贺织发现的够快,又让他短时间内第二次失控。
贺织这会儿大概要恶心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