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文武百官都不知道皇帝下一句要说什么。
“朕的江山,绝不会允许买官卖官者、渎职懒政者、贪墨民脂民膏者存在!”
“否则,朕会让他永劫不复!”
朱载垕猛地转身,三步并作两步走,走回了御座。
百官之中,已经有人吓得站立不稳。
还有人双目通红,头晕眼花···
朱载垕看了一眼大殿之下,随后和近侍太监交代了几句话后。
近侍太监高声宣布:
“陛下有旨,退朝!”
在百官的瑟瑟发抖中,朱载垕龙行虎步走出了大殿。
顿时,百官之中便有人四肢无力直接坐到了地。
更多的官员,在用朝服去擦额头汗……
刚才皇帝的训斥,险些吓出几条人命。
在御史的监视下,文武百官仍旧躬身的走出大殿。
当徐阶和张居正正要轿的时候,近侍太监拦住了他们,开口道:
“二位大人,陛下有旨,请二位大人去养心殿见驾。”
听到近侍太监的话后,面面相觑。
他们都不敢揣测圣意,急忙跟随近侍太监前往养心殿。
“微臣等,参见陛下。”
“平身,赐座。”
几个宫女太监搬来两个凳子,徐阶、张居正等人到达惶恐不已:
“微臣不敢。”
朱载垕淡淡说道:
“二位爱卿是朕之股,不必太过拘束,坐吧。”
听到皇帝这么说,徐阶和张居正这才迟迟坐下。
他们不知道皇帝今天宣召他们做什么,心头七八下起来。
要知道,天子刚刚在宣政殿震慑了百官。
在满朝文武心中,御座那个少年可不是善茬。
然而,他们发现现在的皇帝竟然很平静,乃至于还有一点和颜悦色。
“二位爱卿,最近一切可好?”朱载垕微笑问道。
这——
一下子,皇帝的一声嘘寒问暖,让他们两个不知所措起来。
心想皇帝是不是先扬后抑啊?
他们一脸懵逼,皇帝可真不是一个按照套路出牌的主。
不约而同的,他们两个对视了一眼。
“微臣一切都好,托陛下洪福!”
徐阶躬身说道。
“很好,徐爱卿,有你这句话,朕心安逸!”
朱载垕一边说一边拿出一份卷轴。
递给近侍太监,缓缓开口说道
“徐爱卿,你看看这份杨继盛的奏折。”
徐阶从太监手中接过奏折,当看了一眼后,他脸色立马大变!
“陛下,陛下,杨继盛所奏有误,那是微臣族弟的良田,不是微臣的……”
奏折,赫然登记着徐阶家族在松江府老家的家产。
祖屋占地一万亩,有一百零八间房,良田三万亩,水塘,大小共二十二口……
徐阶何来这么多良田?
不过,朱厚熄知道徐阶家族有人做纸生意发了财。
但是这和徐阶之间有没有关系?
徐阶再也不敢回坐了,
现在严嵩倒了,首辅之位空缺,正是他更一层楼的时候。
他站了起来,黄豆一般大的汗珠不断的从他额头流下。
见状,朱载垕微笑道:
“徐爱卿是帝国中流砥柱,不必如此紧张,朕心中自有数。”
徐阶脸色苍白,虽然自己算不贪婪无度。
但是老家的那些地方官,总千方百计的“照顾”家族中人。
他们当然不是乐善好施,而是冲着他徐阶而来。
毕竟徐阶可是做了十年的次辅了!
“陛下,微臣家中那些田地乃是族弟徐昌学所置办,微臣并没有那么多田地”
“一切有据可查,请陛下明察。”
朱载垕将杨继盛关于丈量徐阶的奏折放在一边,说道:
“徐爱卿,朕可没有要追究你的意思。”
惴惴不安的徐阶心中暗道:
“陛下啊,微臣能不紧张?严嵩和他的严党就是前车之鉴……”
“张居正。”
朱载垕又拿出另外一份奏折开口说道。
“微臣在。”张居正躬身一拜。
“朕欣赏你这份改革的劲头,塘报没有你多少家产记载,这也在朕的预想当中。”
随后,朱载垕语调一转:
“不过朕要告诫你,不要结党!”
“你的很多想法还要商榷,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轰——的一声。
张居正脑海里也顿时如同遭受一拳。
他何等聪明人,马知道皇帝敲打的是什么。
自古以来,天子最忌讳的就是重臣结党营私,党同伐异。
“微臣不敢,微臣惶恐!”
朱载垕霍然起身,从龙书案拿起早就御笔亲书好的圣旨,擎于手中。
“徐阶,张居正听旨!”
“微臣接旨!”
徐阶和张居正同时躬身一拜,恭恭敬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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