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轩内,小丫头正往书架子上摆放书籍。夏文茵不免有些疑惑,自己不曾让人去去过什么书籍啊?
一连疑惑的问碧桑:“这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摆什么书呢?”
“小姐,这是夫人给小姐淘换的闲散书籍,让小姐平日里解闷的。”
夏文茵过去翻了翻,不过是些戏文本子,跟现代的小说也差不到哪去,她随手拿了一本放在床头,想着没有手机,没有ipad,也只有这些东西能打发打发时间了,自己又从没学过女工刺绣,就算是当时在孤儿院里弹过几日古筝,也不过兴致而而。
碧桑看夏文茵很是疲累,心情也不怎么好,便下去吩咐小厨房,让他们制些蜜子糕来。
夏文茵躺倒在床上,翻来覆去,很是烦躁,到底怎样才能回去,她真的不愿也不想留在这个世界,凭着记忆,夏文茵仔细回想所学的历史,察觉到历史上并无对大周朝的记载,那么她到底来到了哪里,这个朝代似乎对女性很是宽容,男女看似平等,可事实真如她此刻所见吗?此刻这个朝代是否处于战乱,还是正在盛世,她亦无发做出准确的判断。
可,若是真的留在这个世界,她又该如何做好此时的夏文茵,她能忍受这些臭规矩吗?她也不知道。
想到这些,夏文茵更是烦躁,拿起床头的话本子看起来,本也没有多大的兴致,可看着看着夏文茵猛地坐了起来。
话本上是在写前朝一位翰林院学士与一扬州名妓相爱的故事,本以为是老套不过的剧情,才子佳人,风流雅士,可话本子上的流云夫人可谓是轰轰烈烈,果敢刚毅的女子。
翰林院学士柳禛,乃是扬州名门之后,十五岁便高中探花,柳氏满门忠义,先皇对柳禛更是青眼有加,本是前途一片坦荡,可不曾想偶遇扬州名妓流云夫人,流云夫人弹得一手好琵琶,两人一见钟情,倾心相爱,柳禛更是赎身,脱贱籍,想去为妻室,可贵贱殊途,两人差距过于悬殊,十一柳氏一族不愿烟花女子进门,怕污了门楣,给一笔银子打发走,不想流云夫人更是刚烈,将银子悉数送回,只留下一封书信给柳禛,便再无音讯。
柳禛遍寻无果,在祠堂立誓,自己终身决不娶其他女子为其,只认流云夫人为自己的妻子,若是族人在不肯,便要皈依佛门,家人坳不过,只得随他,柳禛此后一心铺在官场,再不提姻缘。
流云夫人走后,已决计此生定要当当整整做人,事宜行商经贾,数年后,前朝掀起轩然大波,流云夫人造出一世所罕见之物,名为“玻璃”。据闻这东西明镜透亮,微微照出人影,镶嵌在窗框中能渗透阳光,即使在阴雨天屋内也不用燃蜡。先帝大悦,立刻召见流云夫人进宫面圣。
先帝钦赐流云夫人为正三品诰命夫人,赐婚流云夫人与柳禛。自此,柳禛辞去官职,两人游历四海,再无音讯。
夏文茵看完一阵唏嘘,抬头看了眼四周敞开的窗户,上面镶嵌着明净的窗户,更有各种花鸟虫玉的彩色玻璃,照的厅堂敞亮。
在技术水平如此底下的古代,流云夫人竟能制造出如此华美精致的玻璃,可见用心。
夏文茵盯着窗外出神,这流云夫人莫不是。。。
碧桑来时夏文茵仍在出神,“小姐,老爷回来了,夫人正叫你过去一起用膳呢。”
夏文茵回过神来。
“小姐看什么呢,竟这样出神?”碧桑看了眼夏文茵手中的书卷。
“小姐可是在看流云夫人的故事?我听说,这流云夫人的事情传出,京中好多教坊司的女子都将这流云夫人奉之为神呢,宫外的昭云亭就是为纪念流云夫人所建呢。好多夫人小姐都常去游玩。”碧桑满脸兴奋。
夏文茵点了点头,去了凌霜阁。
“这包烧鹅是如儿今日去绍春楼特地与我们带回来的,你尝尝。”李氏说着便将包烧鹅加入夏协的碟子中。
夏文茵只顾低着头吃饭,心中一直想着这流云夫人的事。并没有注意到李氏说的话。
夏协夫妇俩相视,李氏加了一筷子菜放入夏文茵的碟子里,夏文茵回过神。
“多谢母亲。”
“如儿可是有何心事?”夏协问道。
夏文茵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心中所思:“敢问父亲,前朝流云夫人的事情可是真的?”
夏协没想到夏文茵会问及流云夫人的事,顿了下,“如儿可是看了什么书?前朝确实有这位流云夫人的故事,这玻璃也确实出自这位流云夫人之手,不得不说,这玻璃倒真省下了一大笔蜡烛的开销,实是国家之幸啊。”
李氏一听也来了兴致,“是啊,这流云夫人与这翰林院学士的故事可当真是一段佳话啊。”
夏文茵听完更笃定了之前的想法,“能有如此本事,看来这流云夫人学的是理工科啊·”
一家人围绕着流云夫人的故事,热热闹闹的吃完了晚饭。照例夏协去书房处理公务,夏文茵本想回房再看一遍流云夫人的故事,却不想被李氏留下。
李氏咽了一口茶,表情很是严肃,夏文茵也不觉紧张起来。
“如儿,明年三月就要选秀了,你是家中独女,你父亲在朝为官,进入殿选是必然之事,我和你父亲的意思,是想。。”
夏文茵看李氏面露难色便开口道,
“母亲但说无妨。”
“过几日宫中的刘嬷嬷便要过来,你外祖母幼年住在宫中时层与她交好,如今她要告老还乡,正好来家中小住几日。”
李氏磕磕巴巴的说完,眼神飘忽不定,夏文茵看在眼里。
“果然,只要有权有势,什么补习班都上的起。”
“是,女儿明白,母亲若无其他事,女儿便先回房了。”
“等等”李氏叫住了夏文茵,“后日杨国公府开诗集,便邀京中名门,你也去吧。”
夏文茵轻声应下:“是,女儿知道了。”
李氏看着夏文茵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一旁的姜妈妈看李氏愁容,宽慰道“夫人也别太担心了,小姐自小聪慧,即使入宫,也必能保全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