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余明用完早膳,时间也才过去大半刻钟。
天色仍旧尚早,不过大堂里渐渐有了人声鼎沸之像。
而街道上,也就是这大半刻钟过去,布满街头巷尾的菜贩基本已经一扫而空。
取而代之的是走街串巷的流动商贩,开始接力。
有扛着糖葫芦把的华发老叟大声吆喝。
也有刚刚支开脂粉摊的大姐,扫视着过往人流。
而她旁边则是卖机巧首饰的少妇,眉目含春。
还有卖伞的颓废大叔,在这晴天之下高声叫囔。
……
余明看着这市井百态的一幕,渐渐地有些痴了。
心底杀死几名刺客而带来的熹微阴影,也算是彻底消散。
蝼蚁尚且偷生。
何况是这芸芸众生,他们每一个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努力活着。
没有谁有资格执掌他们的生杀大权,只有他们自己。
而那些视生命如无物的刺客,有什么权利?
不管是在任何一个时代,漠视生命者都将自取其辱!
侯希白还未醒来,余明不好一个人离去。
即使他已经对侯希白—石之轩的这条线开始放任。
但是侯希白选择了继续跟着他。
而且侯希白会到现在还没醒,也是因为昨夜把马匹给了他,而自己奔袭三十里太过劳累。
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等着侯希白一同出发。
于是余明决定先出去转转。
看看以女人的身份逛街会不会对体力有什么加成。
蜀中终究还是过于封闭,见识方面远不如大兴,乃至汉中。
出得客栈,余明偏向中性的打扮,乃至精致的面孔很是吸引了一大波眼球。
蜀中算是蛮夷与汉人混居之地,纵使汉人占据主导,蛮夷之数仍不算少数。
且蜀地中心虽为平原,可边上多山,他们的一生是与山分隔不开的。
故蜀中人平日里见的都是那种健康的野性美,而非余明这种精致的中性美。
不过看得出来蜀中在独尊堡治理之下还算太平,来往的人们在眼中只是泛过一丝惊艳过后,便自顾自转头做起自己的事,没人上去搭讪。
余明沿着宽敞的大道一路行走,一应行人安居乐业、井然有序。
这算是他自远行以来,见过的最为‘太平’的城市,没有之一。
忽的,前方传来一阵阵声浪,似是有大人物出行。
一位位行人下意识避开中央,走至道路两旁,余明随着他们一起退到路边。
身旁的路人们很快就开始抱团窃窃私语。
看热闹,聊八卦,果然是人的天性。
有初来蜀地的年轻行商面露不解:“敢问这是谁家大人出行?阵仗如此之大!”
一位热情的大爷为他解答:“这可是独尊堡大人们出行!”
“独尊堡?”
“独尊堡是咱们巴蜀第一势力,你连独尊堡都不知还来行商?”
年轻行商抱拳:“是我鲁莽了,大爷能与我介绍介绍独尊堡吗?”
大爷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与行商介绍起了独尊堡。
“这独尊堡建立于南北乱世,初代堡主是现任堡主解晖的父亲。”
“而独尊堡的崛起却就在这一二十年。”
“在独尊堡未崛起前,因汉人分散,蛮夷抱团,这巴蜀都在蛮夷治下。”
“而现任堡主解晖大人登位之后,强压巴盟与川帮,为咱们汉人谋福祉。”
“对,巴盟和川帮就是咱巴蜀最大的两个蛮夷帮会。”
“这是其一。”
“其二就是,好些年前,魔门天莲宗欲侵占咱们巴蜀,掀起一场血劫,也是解晖大人出面,兵不血刃,免去了一场灾祸。”
“对了,也因为这一战,解晖大人得了个好听的名号,叫武林判官。”
年轻行商再次抱拳躬身行礼,感谢大爷的介绍:“如此,受教了。”
余明则在一旁听得有点好笑。
解晖强压巴盟和川帮,为汉人谋福祉的事或无可反驳。
可要说魔门天莲宗要侵占巴蜀,掀起一场血劫,那就有些可笑了。
虽说魔门两派六道这些百家失败者,早在一日复一日的魔门骂名中改节易操。
可天莲宗真心是变得最少的一个。
他们的教义便是商贩之道,天下无物不可商,并宣扬和气生财。
在巴蜀如此的天府之国,天然的商品倾销之地。
他怎么可能会想掀起一场血劫,干掉这些活生生的大白羊?
也许真如侯希白所说,解晖迫退安隆真的是一场戏。
当然这个戏就没必要与巴蜀民众解说了。
一是他们听不懂,二是论迹不论心,解晖的确有做了好事就行了。
不过,在过剑门关之后,那伙兵卒为何跟踪于我。
就在年轻行商与大爷对话完毕。
余明捏着下巴暗忖之时,独尊堡的车马开始动了。
其实说是车马,车也只是一辆被马匹拉着的板车,不过上面堆满了包装紧致的方盒。
至于马,则是人骑着马,分散围绕在板车两旁。
一队人马浩浩汤汤二十来人,领头的是一面目俊朗,有着如时间管理大师般浓重卧蚕的白衣公子。
他骑着一匹黑色骏马,一骑当先。
他周围是一遛的杂色马,其上是身着黑甲的士卒。
而板车被他们的队伍保护在最中央。
看见白衣公子的大爷,露出了直如小迷妹般的眼神:“这是解文龙公子啊!”
“这是解晖堡主唯一的儿子,解文龙公子啊!”
PS:小白日记
今天有人在贴吧说我这几天更新不给力?
瞎说,我哪天不是一天一更!
对了,我知道我写的书慢热,我也只是想写一个尽量正常,至少智商不掉线的世界。
余明在这第一个世界,前期是肯定装叉不起来的。
阅历差距,实力差距,势力差距,情报差距都在这儿。
就算加上我给他开的挂也翻不了天啊。
另外谢谢主神的一百币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