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敲门声。
“叩叩”
“来者可是三殿下?”
邺瑨瑜紧张问道。
“是我,我来了。”
清冷的声音从门外穿来,三人连忙站起身,邺瑨瑜跑到门口等两人整理好衣裙,刚收拾好就迫不及待开门抱住外头的人,还将头埋进来人怀里。
她委屈巴巴道:“你怎么才来啊?”
祁怀昭一手拿着个幕篱和面具环住她纤细的腰,一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我这不是来了吗?”
薛妍静杜春蓉相视一笑,不约而同朝门外走去,走到门外转角处,薛妍静没忍住回头红着眼看着邺瑨瑜:“小金鱼,我们来日再见,日后可要记得回来看我们。”
杜春蓉也跟着红了眼:“小金鱼要记得想我们,一定要常给我们写信。”
邺瑨瑜这才从祁怀昭怀里探出头来,也是眼泪汪汪的。
“我会的,日后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可千万要写信给我,我定会杀回京城给你们报仇。”
“小金鱼,保重。”
两人擦了擦眼泪,狠下心来转身离去。
邺瑨瑜抱着祁怀昭大声哭起来:“怀昭,我好舍不得她们,我不想离开,我不要去俐城,我不要和你分开,我不走……”
少年抱着她拿出怀里的手帕,给她擦眼泪。
“乖,不哭了,我们先进去。”
“我不要……”
邺瑨瑜这个时候倒耍起了小脾气,不愿进去。
祁怀昭抱着想再安慰几句,不经意间看到她一双白嫩小巧的脚露在外头,皱了皱眉,弯腰将她扛起来,走进屋里。
一阵失重感传来,邺瑨瑜气得在他背后乱拍起来。
“祁怀昭,你干嘛?快放我下来,你坏蛋……”
“邺瑨瑜!”
邺瑨瑜听到祁怀昭喊了她全名,知道祁怀昭动了怒,不由得又开始掉金豆子。
“你干嘛?凶什么凶啊?”
祁怀昭将她轻轻放在床上,将幕篱和面具扔在桌子上,看着她张口数落道:“谁让你光着脚就给男人开门的?做错了事还哭。”
邺瑨瑜忿忿不平反驳道:“我这不是急着给你开门吗?”
祁怀昭反问:“要是我身边有人呢?”
“这不是没人吗?”
祁怀昭看邺瑨瑜这副不知悔改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一甩袖坐在床榻上,又拉着邺瑨瑜趴在自己腿上,狠打了几下小PG。
“可知道错了?”
“疼,祁怀昭,你讨厌,你坏蛋最讨厌你了,我不要你了,你放开我……”
清脆的声音在房间响起,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邺瑨瑜彻底震惊了,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羞耻感和她死命挣扎,嘴里丝毫不畏惧。
祁怀昭听到她这般说话,一言不发,手上力气又加重了几分。
邺瑨瑜疼得挣扎起来,哭唧唧开始求饶。
“怀昭,别打了,我疼。”
祁怀昭看邺瑨瑜哭得梨花带雨,不忍心再下手,便将她扶起使其横坐在他腿上。
邺瑨瑜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小声抽泣。
“你可知错?”
祁怀昭仍板着张脸。
邺瑨瑜看他脸色不好,不敢再顶嘴:“知道了,下次不会了。”
“嗯?你还想有下次?”
祁怀昭危险的尾音吓得邺瑨瑜眼泪都止不住。
“没有了……”
祁怀昭看到她这副样子又忍不住心软。
“好了,不哭了,你用你的小脑瓜子好好想一想,若是平时,我哪里舍得打你欺负你呢?你看,你今日什么时候走都没给我信儿,我满心欢喜收拾好,本来要去父皇母后那给你讨件宝贝,谁知你们清晨便起身了,要不是薛小姐杜小姐她们给我传信儿,我回来怕是连你的影儿都见不着了,好不容易见到了你,你又这般行事气我,惹我生气,我看到了自然没事,可若是被旁人看到了,宣扬出去,你名声还要不要了?我还怎么娶你呀?”
“我错了嘛,我下次一定注意,怀昭便原谅我这一次吧。”
邺瑨瑜自知理亏,低下头开始认错。
“我可打疼你了?”
祁怀昭看到她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软的不行。
“疼~疼死了,除了上次我爹动家法拿藤条抽我,我就没被人打过,你下手还这么狠,我哪里受得住?”
邺瑨瑜知道祁怀昭消了气,又按耐不住自己的小性子了。
“就是要让你知道疼,你才会知道后果,真疼了?我跟店家要块冰让你敷敷?”
祁怀昭伸手戳了戳邺瑨瑜的额头,问道。
“不要什么冰敷,我要你给我摸摸。”
邺瑨瑜大胆提出自己的要求
“不害臊。”
祁怀昭想都不想直接拒绝。
邺瑨瑜从他怀里出来,这才发现祁怀昭今日着了一身绯色交领袍衫,上面还绣着金鱼戏水。
“我不害臊?沈沐決,沈太傅给你起的名字可都带水,金鱼戏水,那瑨瑜戏的谁?”(皇后姓沈)
祁怀昭反问:“那你今天穿的白衣墨竹又怎么解释?”
“因为我觉得你喜欢,正如你觉得我喜欢,所以着了我爱的金绣红衣一样。”
祁怀昭笑笑不说话,起身走到邺瑨瑜面前,将她腰间的玉佩解下,又把自己身上的玉佩解下,系在邺瑨瑜腰间。
邺瑨瑜将玉佩拿在手心看了看,上面刻了个昭字,很是眼熟。
“这玉佩你就这么给我了?你平日里不是最宝贝它吗?碰都不让碰的,今日怎么舍得给我了?”
祁怀昭伸手轻轻往她脑门敲了一下:“这是我出生那日父皇赐的玉佩,我平日里最宝贝的不是你嘛?何时不让你碰了?再说了给你有什么舍不舍得的,你要什么我不给你?这玉佩我今日给了你,你可好好收着它,别丢了,日后我便戴着你的。”
说完转身坐回床上。
邺瑨瑜眼睛一亮,上前跨坐在祁怀昭腿上:“我要什么你都会给?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绝不反悔。”
祁怀昭连忙环住邺瑨瑜的腰,生怕她摔了。
“我及笄那天,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要去找我,哪怕是皇上要禅位立新皇了,你都必须去俐城求娶我,你若是没赶到,那么第二天你就赶来喝我的喜酒吧。”
阳光照在两人身上,说不出的光彩夺目。
“莫要拿自己开玩笑。”他这样说,面前的女子眼眶又湿润起来,不管不顾地说着。
“我不管什么别的,你那天一定要到,你若是到不了,爹娘定不会再同意你娶我,不能嫁给你,那嫁给谁不是嫁?”
说着说着两行泪水随之流下。
祁怀昭见此连忙表明决心,如墨般的眸子坚决地看着她
“瑨瑜,我一定会娶你。”
邺瑨瑜抹去泪水,琉璃般的瞳孔同样坚定地与他对视。
“过段时间宫里也该安排宫女教你人事了,你不许要,你是我一个人的,我不要与人分享,若是爱能被分享,那就不是爱了,我在俐城等你,你若与其他女人在这京城里颠龙倒凤,那么此生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你也知道我最是爱干净了。”
祁怀昭张口想说些什么,却被邺瑨瑜捂了嘴。
“你不要说话,说我自私也好,善妒也罢,我此刻就要你立下誓言,此生只会娶我,否则这一辈子都活在悔恨孤独之中。”
祁怀昭呼了口气,将怀中的少女放下使其坐在榻上,他单膝跪在自己心爱的人儿面前,立下自己此生第一个誓言。
“苍天在上,黄土见证,我大祁三皇子祁怀昭在此立誓,此生除邺家小姐邺瑨瑜不娶,除邺家小姐外不得与任何女子发生关系,不立平妻,不纳妾,不收通房,如若违背,此生颠沛流离,不得好死。”
邺瑨瑜并未拦着他立这般恶毒的誓言,如若是真心,又怎么会怕立誓呢?若不是真心,得了报应也是活该!为何要拦着?这与相信不相信无关,只是要一份同样坚决的心。
“祁怀昭,你若想活的好好的,就必须娶我,好好待我。”
邺瑨瑜语气平淡,边说着将他扶起。
“我自然是希望此生平安无灾的。”
听到祁怀昭这话,邺瑨瑜这才露出笑容,与他相拥。
“我现在送你去护国寺,我刚得了一匹马,叫踏雪,今天试试怎么样。”
他摸了摸邺瑨瑜的头发,垂着眸子说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她的欲言又止都没看到。
“我想……好。”
“我换身衣服,你戴着这个,切莫让人认出来。”
他回身走到桌子旁拿起来的时候带来的幕篱递给她。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