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要挤!”
晏朝阳闪身躲过一个又一个撞过来的壮汉,而前面的邺瑨瑜走到哪,哪里的人就疯狂往旁边挤给她腾出一天小道刚才被个小孩不小心拽掉了幕篱,晏朝阳刚想冲过去帮她捡,就被挤到了边缘。
邺瑨瑜捡了幕篱抱在怀里就看到前面腾出来的路,往四周看了一遍又一遍都没看到晏朝阳,不好多耽搁,说了声谢谢就往前走去,走到了高台的最前面,周围的人还是给她留了一尺的地方。
晏朝阳就算想用轻功飞过去都不行,太挤了,他又生怕弄脏了衣服,一直在闪躲,哪里飞得起来。
邺瑨瑜也不上台就站在最前面看着台上,台上又搭了个高台,大概有五丈高,晏朝阳看着这一幕也不慌忙了,一点一点挤过去。
好不容易熬出了头,刚站到了邺瑨瑜身边,他身后的一大堆男人不满的看着他。
“真是仙女嫁给了瘌蛤蟆!”
“我也是这么说……”
他侧后方两男子自以为小声的讨论着前面两人,晏朝阳面无表情的转身看他们。
“呵呵,我也觉得。”
那两人本来低着头悄咪咪的说话,晏朝阳一开口,他们就兴奋的抬起头想拉他一起八卦。
“哈哈哈……是你啊,大兄弟!”
两人干笑着默契地往后退。
晏朝阳跟着呵呵笑了两声,邺瑨瑜迷茫的看着他们。
“怎么?你们认识呀?”
“没,一见如故。”
晏朝阳看着那两人一言难尽的表情,突然就乐了。
邺瑨瑜点点头依旧迷茫,但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你不上台吗?”
往年只要有这种活动邺瑨瑜总要上去大显身手,用她的话来说,那种全台下都膜拜她的样子真的看得太舒服了。
“不。”
邺瑨瑜果断拒绝,轮到晏朝阳疑惑了。
“你不是最喜欢拿这种第一名吗?”
邺瑨瑜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没想到你现在还有这种幼稚的想法。”
晏朝阳抿了抿唇,果然阴晴不定不是说着好玩儿的,就今天他逮到她的时候,她可是大出风头,无人能及。
“咚,咚,咚咚,咚咚……”
“哐当哐当哐当哐当……”
“各位父老乡亲们,猜灯谜这就开始了,能者居之,可两人组队,第一名的小队有机会登上高台拿走那盏漂亮的花灯,拿了那花灯便可去城主府兑百两银子。”
敲锣打鼓声响起,上面掌事的手往高台上一指,众人顺着看去,在最高的地方确实有个花灯,只是高了些看不清。
邺瑨瑜自己不上台就开始怂恿晏朝阳上台。
“你手里这兔子灯太粗糙了,要不你就上去拿那个做工好的。”
晏朝阳不听她的话,“我不要,再好也不是你给的。”
邺瑨瑜对他眨眨眼睛:“或许你不觉得,但我是真的想要那个花灯。”
晏朝阳不接她的招,疯狂打太极:“你要怎么不自己上台?”
邺瑨瑜心里默默吐槽:我要能自己上台,还喊你干嘛?
“算了算了,走吧走吧,我不想要了。”
邺瑨瑜摆出一副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吧,毕竟我也不能勉强你的姿态。
不会看脸色的晏朝阳答应地痛快,拉了邺瑨瑜就走:“哎,好,那我们现在去放花灯。”
邺瑨瑜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拉着走出去了。
“等我们放完花灯再回来看是谁拿了那金贵的花灯。”
可不是金贵?五丈高,若不是什么会轻功的江湖人士,一不小心也能摔死人,一百两他们也愿意为此拼命。
邺瑨瑜想想也是,自己房里的丫头全被自己放出去了,这两身虽是新衣,但云巧知道这两衣服什么款式什么色儿的,再加上她不易被人忽略的身高和幕篱,只要被云巧瞅了个背影,就不可能认不出自家小姐,左右一百两银子罢了,她也不缺这点。
脑子里胡思乱想,手上拿着幕篱戴上。
若她穿的是男装就不可能被发现,可惜旁边多了个蹭她衣服的崽。
邺瑨瑜把灯放入河里,看了一眼晏朝阳,他虔诚地闭眼双手合十许愿。
愿邺氏瑨瑜此生平安顺遂。
邺瑨瑜看回自己的花灯,她和晏朝阳向来不信这些,这次也不知道他是犯的什么病,没什么好说的,随口念了句:“崽呀,快快长大吧。”
晏朝阳感觉额前的青筋一跳一跳的,这人为什么总能用一本正经的表情说出这么迷惑的话。
邺瑨瑜看着他额前青筋隐隐暴起,拉开幕篱把脸凑到他眼前:“许愿很累吗?”
“你闭嘴!”
晏朝阳睁开眼睛,瞪了她一眼,邺瑨瑜瘪瘪嘴,退回去不说话了。
两人回去的途中专门去看了一眼是谁拿走了花灯。
一过去就发现场面一度混乱,两人看了会儿戏没掺和,也没明白是干嘛了。
“走吗?”
场面逐渐不受控制,百姓们早就退的老远在看戏。
“行。”
晏朝阳刚转身就感觉阁楼有人在看着他。
一回头,两个女的,没见过,一直看着他身上的衣服,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会不会是土匪头子想抢劫?
晏朝阳脑洞越来越大,邺瑨瑜一个板栗敲过去,他却灵敏地躲过。
“想什么呢?赶紧回家洗洗睡,再想想什么时候把我的衣服折现还给我。”
晏朝阳也顾不得想别的了,邺瑨瑜竟然会向他讨债:“还你?咱们的情谊就这样了吗?”
邺瑨瑜叹了口气,仿佛有难言之隐,张了几次口都没说话,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晏朝阳看她好像真的有话难以启齿,没忍住问了句:“你怎么了?”
“唉,你也知道,我家是邺城吉永村的,犄角旮旯里来的,家里没什么钱,这件衣服已经是我们家最值钱的东西了,若不是真没法子,我也不至于问你要这钱。”
晏朝阳听着她胡说八道,走到后面推着她的肩膀往前走。
他再信邺瑨瑜一次,他就是狗!!!
“白给你喝了三年参汤。”
“那是侯夫人熬的!侯夫人熬的参汤是真不错,以后应该没机会喝到了吧。”
邺瑨瑜的娘亲不精通厨艺,顶多会做两个糕点,几个家常菜,而侯夫人不一样,她煲的汤比御厨煲的还要出色。
“你要是想喝,嫁给我之后就能经常喝到了。”
晏朝阳把下巴搁在她肩膀上,歪着头看她。
“算了吧,我不爱喝汤。”
她拿开晏朝阳环住她的手。
汤可以不喝,但某人一定要嫁。
“你何时离开濂城?”
“明儿辰时就走。”
子时邺瑨瑜已经睡下,她床下却跪了个黑衣人,邺瑨瑜坐起。
“何事?”
“俐城有了新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