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间,一抹炫目的蓝色划过白云楼的神识。
木灵小世界,神秘的蓝色蝴蝶。
数月之前,在镜湖洞天修为突破后,白云楼带着两位师妹在木灵小世界游历,意外遇到一只尺余大小的蓝蝶。
那只蓝蝶身形虚透,湛蓝的翅膀扇动之时不急不徐,与人间界甚至木灵小世界的蝶妖皆不相同。
其悠然的身姿、奇特的身形让三人惊叹不已。
仔细观瞧之下,蓝蝶身周道痕隐现,似有虚空遁行之能。
仅仅观瞧不过数息,那蓝蝶便遁入虚空,再无所踪了。
不过当时白云楼凭借强大的神识念头,将那蓝蝶的身形气息,甚至是身周的道痕规律都存入了记忆海。
可能是有感于蓝蝶的神秘,也可能有感于雪蚕那神妙的元神之体,白云楼瞬间选定了化形之生灵。
为了化形的更为真切,白云楼特意将念头沉入心神深处,感悟从本体传来的蓝蝶虚影。
不知过了多久,蓝蝶全身的微末之处尽皆被分魂洞察个透彻。
一丝一毫,气机流转,皆在心念之中。
心念成蝶,分神顺势化形,神魂结界内蓝芒闪动,虚空波动无定。
待得气机稳定下来,一只三尺大小的蓝蝶虚影,终是显化而出。
只是这虚影如同灵气一般,寻常之人无法得见。
身化蓝蝶,各种奇妙的感觉涌入白云楼的心神,触须成了最主要的感应器官,其它部位尽皆辅之。
透过蝶眼观瞧,这方世界彻底变了模样,似乎只有黑白二色。
感应自身,这清透的本体竟然介于虚实之间,略一尝试,整个蝶身竟然可以在虚实之间随意变幻。
对比紫嫣师妹在小塔中感悟出的虚实之道,这蓝蝶之身似乎更加玄妙,毕竟是天生神通,施展这虚实变幻之法如同挥动翅膀一般自如。
湛蓝蝶翅上的神秘暗纹应该是某种大道法则所显化,轻轻闪动之下,引动的气机仿佛可以洞穿虚空。
动念之间,化形蓝蝶已然穿透房中墙壁,瞬间闪身到了隔壁的二女房中。
蝶翅确实只是轻微扇动了一小下,不想如此迅捷。
穿透墙壁之时,蝶身由实转虚,随后又由虚转实,转换间无比自然,连白云楼的神识都没来得及反应。
如此神通,正感叹间,白云楼却被眼前的炫彩场景震撼了。
方才还是满目灰白之色,此时二女的房中却光芒璀璨。
绿蚁盘坐在榻沿,正入定修炼,头顶的浅紫色气运在四周的灰白二色中很是显眼。
而更显眼的,却是在另一侧榻上沉睡的雪蚕,那头顶的亮白气运倒没什么,其身周数尺范围变幻无定的彩芒才是耀目所在。
白云楼借着化形蓝蝶的触须瞬间感知到那彩芒的本相,竟然是雪蚕的梦境。
没想到雪蚕修的是冰雪之道,但是这梦境却如此绚丽多彩。
凝神感应之下,那梦境渐渐在化形的蝶目中清晰起来。
阳光明媚,花团锦簇,这梦境正是碧云谷中的春日花海。
花海间隐隐有欢笑声传来,白云楼依稀看到了绿蚁,见到了澹台谷主。
这化形蓝蝶竟然可以看到梦境,让白云楼新奇不已,动念之间,蓝蝶的翅膀下意识第轻轻扇动了两下。
扇动的气机倏然渗入梦境之中,化作一只只五彩的蝴蝶在花间四处飞舞。
瞬息间,白云楼仿佛置身梦境,不知不觉,竟然也入了梦境,在那万花丛中翩然而飞。
“好美的蓝蝶”
一声娇柔的惊呼之音传来,白云楼不由一怔,竟然被发现了
微微有些慌神,蓝蝶翅膀微动,立时带着白云楼的神念脱出梦境,顺势遁回了自己的房间。
蓝蝶身形一晃,重新变化成白云楼的本相。
似乎化形蓝蝶极为耗神,恢复本相后,困意顿生,白云楼强行凝神也无济于事,念及有神魂结界护持,随即念头一松,侧身倒于榻上陷入了沉睡。
这一觉,白云楼的分魂之体睡的昏天暗地,直接忘了时辰。
“哥”仿佛来自遥远天际的呼唤,终于将沉睡养神的白大公子唤醒。
如从混沌中醒神,感应到房门外的二女,还有那已至午时的天色,白云楼不由嘴角一弯。
分魂入眠,都能睡出本体的气势,着实不错
动念收起神魂结界,白云楼推门而出,招呼二女一同,逛起这大河王族光辉笼罩下的恒水王城。
一座大城而已,行走在繁华街巷之间,白云楼心念间不由闪过这句。
热闹不及大夏的皇城,美食不及大夏的美味,虽然带着平常心去感受,但白大掌门还是觉得这座大城少了点什么。
人情味
正动念间,忽而抬头,白云楼在热闹的街心看到了一家门店,那熟悉的招牌仿佛带着温暖之意,正在感叹的人情味似乎又回来了。
朝阳商会!
小胖子还真将商会开到了大河国的恒水王城。
只是此时这店铺内外冷清至极,简直门可罗雀。
三人走入店中,却只见到掌柜一人,好奇之下问起了因由。
听闻三人来自大夏,店掌柜热情非常,引着三人来到堂中的案几旁坐下,这才感叹地说了起来。
原来这家店铺才开张不到半月,掌柜也是大夏人,被商会派驻到此。
开始的几日生意极其火爆,无论是寻常的商货还是新奇的法器,都被大河国人争相抢购。
随着这些商货,朝阳驿报也被当作新奇之物在这大河王城中流传开来。
几日后,城中传出流言,渐渐有了抵制朝阳驿报之音。
随后城中官吏也寻上门,指责驿报内言语失当,竟然还涉及女子妆容等私密之事,最后还要求流入大河国的驿报进行整改。
掌柜的也是硬气,当场回绝。
接着没两日,城中再次传出流言,言说朝阳商会的大东家是大夏国的朝阳长公主。
在此流言之下,商铺的客流大减,一些货商上门相询,这店掌柜直接而大方地承认了。
这下倒好,不仅货商断绝了来往,连在本地招徕的几个店伙计也纷纷讨了月银,果决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