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有仁说完后,大殿只剩下了安静。
大臣们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早一步到了眼昏耳聋的地步,彼此间交流着眼神,想要猜出什么。
他们都已经认定了崔有仁会借此和皇家搭关系,然后一步一步地升。
不过崔有仁这来就是一句臣有罪,直接让所有人的幻想破灭,但是心情有隐隐地有些期待起来了。
难道这崔有仁真的有异心,勤王之名是假的?而且还要在这大殿说出来,应该没这么蠢的人吧。
没有人说话,所有的大臣都是盯着崔有仁,想要看看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这罪又是什么罪名。
而坐在龙椅的李世民也是一脸的奇怪,他也和大臣们一样,都已经在宗室之女里面寻找年龄合适的人了,然后给崔有仁安了从三品的虚职镀个金,再随便赏赐点东西。
拉拢崔有仁是必须的,李世民早也认定了这点,今天的早朝也就这一件事,但是崔有仁这一说臣有罪直接就打乱了李世民的计划。
李世民带着怀疑的神色看向一直面色平静的崔有仁,他到要看看这罪在何处了,
“崔爱卿切莫妄自菲薄,你且说说何罪之有,其中可能是有什么误会。”
感受着众人复杂的目光,崔有仁颚首点头,这里面情绪最激动的恐怕还是程咬金。
崔有仁刚才视线余光瞥到程咬金就要开口说话,会说什么崔有仁也大致猜的出来,却是被李靖阻止了。
到头来,对自己没有什么特殊想法的,还是程咬金这个莽汉,说起来也是令人咂舌不止。
心里想着退朝后可以请程咬金去酒楼搓一顿,崔有仁呼出一口气,沉声道,
“臣自知有罪,难当皇期待,赏赐实在难以接受。”
“微臣乃冀州刺史,虽是勤王之名带兵出州,但一无告示,二无通报,已经是违反了大忌,此乃罪一,失职越规之罪。”
“此次虽大破突厥,但却还在京城长安之侧,触犯圣驾,实为不该,若是不敌突厥,恐会使长安数十万百姓陷入灾祸中。”
“惊犯圣驾,将一城百姓的安危裹挟其中,此乃罪二,算策不精之罪。”
“皇知道臣蒙荫家世得以当冀州刺史,但皇可能有一事不知,臣至今还在服丧丁忧期间,本就不能当此官职,但因太皇之令,夺情为官,臣也一直素缟在身。”
“此次离开冀州,臣已犯了大错,无论情理人伦,都难逃罪责,此乃罪三,违法忘礼之罪。”
崔有仁一番话说的相当合理,一众文臣听完之后也是目光发亮,这两条罪责可都不小啊,尤其是第二条丁忧,可以做的文章太大了。
若不是皇还没发话,这些个大臣们都想开口了,这么好的机会不踩一脚那怎么行。
但只有少数人才露出了恍然的神色,看向崔有仁的目光也不只是轻视和不解了。
“长孙大人,你是吏部尚书,崔爱卿说的是真的吗?”
李世民的语气已经失去了一开始的轻松,一脸严肃地看着长孙无忌,第一条和第二天罪状倒是好说,随便抹了都行,只要李世民自己相信崔有仁,那就不是问题了。
但是这第三条,却很让人头疼了,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古人重视礼法,尤其是父母亲缘,就算是宰相,就算夺情而断,那也是异地立冢修满二十七个月才行,而且该做的礼事一样都不能落下。
每个官员都知道这件事,或许你可以马虎一点,不被人知道也行,只要不匿报丁忧就行了,但拿到正面来说的话,那就不一样了,你不做那就是罪责,再大的官都没用。
因为匿报丁忧而被举报下台的官员,可是相当之多的,毕竟三年了,等你复职了想回到原位或许都很难了。
“启禀皇,崔大人此言的确属实,太皇的确赐了夺情之恩,但还有两月之久,崔大人才能服满丁忧。”
长孙无忌低着头向李世民汇报,他身为吏部尚书,自然对天下官事清楚,更别提是崔有仁这么特殊的独例。
眼神余光瞄向崔有仁,长孙无忌却正巧和崔有仁对了眼,心里一惊有收回了目光。
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这次将这件事捅出来,哪知道崔有仁会自爆出来,实在出乎了他的预料,他们所有人都轻视了崔有仁,这个年轻的“毛头小子”玩起手段来,完全不输给这些权臣啊。
大殿的大多数大臣还沉浸在如何口诛笔伐崔有仁的兴奋中,只有少数人才隐约看透了崔有仁的用意。
其中,长孙无忌都是看的最清楚的那个,计行险招,崔有仁这是以退为进,先将自己的所有可能被抓住的把柄自己说出来,已“自罪”之名将自己摘了出来。
试想,在李世民十分看重崔有仁,都在研究怎么奖赏他了,这个时候也是最好的时机,李世民怎么可能不保崔有仁。
要是等领完赏赐后,朝堂再有人后续提出丁忧之事,联系这两点罪名,崔有仁才是陷入了被动,毕竟皇帝的心思可不是一直不变的。
长孙无忌抬起了头,又一次与崔有仁对视一眼,此子心计之深,实在惊人啊。
崔有仁看出了长孙无忌眼中的惊色,也并不在意,长孙无忌很聪明,看破自己的算计也很正常,不过只要大多数人看不出来就行了,已经达到目的了。
别人都以为崔有仁在第一层,其实崔有仁已经到了大气层了,这场的人还想着算计他?再去修炼个几十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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