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五章：君臣论赵军

赵军最终还是退了，乾元二十三年十月，在隆冬来临之前，李如秉率领赵军主力撤离中原返回河北，只留下部分精锐防备中原，一场大战所笼罩的阴云瞬间消散，得知这一切的岳飞十分高兴，毕竟虽然自己不怕李如秉，但是现在还不是开战的时候，能不打还是不要打的好。

乾元二十三年，十月，岳飞留下永平卫驻防广陵郡之后，便率领亲卫一路南下直接返回了宛城，他需要去给邓昇请罪，这一次他便宜接纳楚国王室，已经触犯了君臣之道了，尽管岳飞也知道，或许邓昇对此并不在乎，但是该有的态度还是要有的。

“臣岳飞请大王降罪！”乾阳宫中，岳飞跪在殿下，低头向邓昇请罪道：“臣未得大王诏令，擅自接纳楚国王室，是为大不敬，还请大王降罪！”

邓昇见状，颇为无奈，苦笑道：“岳卿何必如此呢？寡人不是说过了吗？此事岳卿做得很对，接纳楚国王室对我大邓稳定广陵郡有很大帮助，而且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岳卿不但无过还有功呢。”

可是岳飞却不是这么认为的，只见岳飞摇了摇头，说道：“大王，此言差矣，虽说臣之所为有利于大邓，然臣未经大王准许，擅自接纳他国王室，此乃大不敬之罪，若大王顾及臣以往的些许功劳不肯降罪，那他日别人如法炮制又该如何呢？大王，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国法不容情，还请大王降罪！”

邓昇见岳飞已经铁了心要揽一些罪责在身了，而且邓昇也知道岳飞的心思，于是想了想，为难的说道：“既然如此，那就依岳卿所请吧，这一次岳卿取广陵郡之功寡人便不作任何封赏，算是功过相抵，再罚俸三月以儆效尤，不知岳卿以为如何？”

“大王，这……”岳飞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邓昇，这个惩罚也太轻了吧？取广陵郡这个功劳岳飞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不客气的说一句，这些年岳飞所立的功勋，随便拿一件出来都完爆取广陵郡了，况且岳飞已经是侯爵了，已经是位极人臣了，尽管侯爵之上还有公爵，但是现在邓国除了个别已经逝世的老臣能够得到追封之外，并没有任何一人得到过，就连邓昇的几个儿子都只不过是侯爵而已，岳飞心中有所猜测，邓昇如此就是为了日后一统天下做准备，以免赏无可赏，也就是说，在邓国一统天下之前，岳飞这个侯爵已经是人臣之极，多个功劳也只不过是赏赐点财物而已，对岳飞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至于罚俸三月，就更加是小事了，岳飞这些年受到的赏赐数不胜数，别说罚俸三个月了，就算是三年也对岳家没有丝毫的影响的，所以岳飞才会觉得邓昇的处罚实在是太轻了，这已经不是什么轻拿轻放这么简单了，简直就是一笔带过，连个浪花都掀不起，于是岳飞还请继续请罪，可是很快就被邓昇给打断呢。

“岳卿不必多言了，寡人心意已决，岳卿是什么人寡人还能不清楚吗？”邓昇见岳飞这个样子，哪里还不清楚岳飞想干什么呢，于是直接开口将他的话打断。

“喏！谢大王开恩！”岳飞见状，深知这是邓昇对他的信任和偏爱，毕竟以他的做法，往死里捉的话，轻则降职，重则打入大牢都一点不含糊，当下向邓昇道谢。

邓昇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向岳飞问道：“岳卿，此次取广陵郡，虽说并没有与赵军交手，可是寡人相信岳卿对赵军的理解也更加的透彻了，不妨与寡人说说，现今没有了赵信的赵军实力如何？”

岳飞想了想，说道：“回大王，现今的赵军在李如秉的统帅下，虽说没有赵信时期的不可一世，战无不胜，但是比之张传时期强太多了，最起码内部比较团结，这一次李如秉能够以后起之秀的身份号令赵军中的一群老将，足见李如秉此人手段不凡，要知道这些人都是赵信留下的骄兵悍将，就算是张传这个追随了赵信几十年的老将也未能使他们信服，而李如秉却做到了，只不过现在还略显有些稚嫩而已，假以时日，李如秉必是我大邓之大敌！”

“无妨，一个李如秉而已，寡人还不放在眼里，寡人最看重的是赵军的战力到底怎么样了？历经波折，赵国军方直到现在还是处于动荡，尽管李如秉有所整合，但是寡人相信赵军的实力一定会受到影响的。”邓昇说道，李如秉的实力如何，邓昇心中有数，一开始只有97的统帅，不过最近好像升到了98，不过不要紧，只要不是像赵信这样的100的恐怖存在，邓昇都不怂，毕竟邓国现在统帅97以上的名将也有不少，打起来，李如秉占不到任何的便宜，唯独赵军的战力是一个麻烦。

当年赵信统帅下的赵军是何等的强大，几乎没有任何败绩，三十万胡人大军，一下子就屠了一半人，这一点邓昇自问还做不到，别看现在邓赵两国在兵力上是旗鼓相当，但是邓昇很有自知之明，邓国起码有二十万人是没有上过战场的新兵，真打起来，恐怕吃亏的还是邓军，就算最后能够打赢，恐怕也会是惨胜。

“影响却是有一些！”岳飞点了点头，说道：“这从赵军这一次灭楚就能看出一二了，虽然这一次赵军灭楚只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看似进军速度十分迅捷，但是那个时候楚国已经是陷入了分裂，精锐分散各地，彭城孤立无援，可是这个情况下，李如秉带着三十万大军还用了三个月，这就很不应该了，臣想，如果此次领兵的是赵信，恐怕楚国一个月也很难撑下来的。”

这才是邓昇想要听到的东西，现在天下大势已经渐渐明了了，邓赵秦三国，作为群雄争霸之后仅存的三个国家，日后天下的归属也将从三国之中决出，而三国之中，邓国的优势最大，但是并不明显，赵国明面实力与邓国旗鼓相当，秦国有山川之险，易守难攻，想要打破关中的重重屏障谈何容易，所以赵国实力的下降倒是让邓昇内心有些欢喜。

“对了，岳卿回来之后，有没有去看过苏卿？”谈论了赵军的情况之后，邓昇又将话题转移到了近来宛城的另一件大事，那就是邓国朝廷四大巨头之一的兵部尚书苏弘病重。

岳飞摇了摇头，说道：“臣回来得匆忙，还没来得及，大王，不知太医对苏尚书的病情是如何说的？臣记得臣出征的时候，苏尚书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重了呢？”岳飞离开的时候是七月末，那个时候苏弘还是好好的，身体也很不错，而今才两个月的时间，怎么就卧病不起了呢？

“唉……”邓昇叹了一口气，说道：“前些日子，苏卿出游不幸落水，感染了风寒，本来只是一件小事情，可是苏卿毕竟已经是年过花甲之人了，身体大不如前，久病不愈，一直拖到现在，太医说过了，苏卿恐怕撑不过这个冬天的了，这也怪寡人，苏卿早就想告老还乡的了，是寡人一直挽留，以至于今日！”

说到这里，邓昇眼中流露除了一丝伤感，苏弘是最早追随邓昇的第一个非系统人物，而且多年来一直兢兢业业的，邓国的成功苏弘可以说是功不可没，现在眼看着邓国就要走上一统天下的康庄大道了，可是苏弘却是等不了了。

对于苏弘，邓昇是十分感激的，当初邓国风雨飘摇的时候，苏弘这样的大才毅然选择了加入邓国，并且以来就筹谋灭荆国之事，使邓国走出了强大的第一步，二十多年过去了，往事如烟。

想到这里，邓昇不禁有些担忧了，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处于当打之年的良臣名将大多都已经老迈了，程昱年近古稀，这些年也不怎么理事了，岳飞、常遇春、杨延昭几人都年过半百，薛仁贵、李嗣业、邓羌、邓艾、张辽、李秀成、李存孝等赫赫有名的大将也年过四旬了，就连邓昇自己也四十出头了，邓昇自问还能撑得住，可是这些老臣又能不能等到天下一统的那一天呢？

召唤之天下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