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我看错了么?
这苹果为什么不是新鲜的。你干嘛要烤它,烤的苹果能吃么?
还有,苹果旁边又是什么水果?我丢,无花果。这也行?
还好还好,匈牙利人也吃烤肉,还有面包。总算有自己能够吃得下的。
但是,怎么没有筷子?啊,不对。是没有刀叉?这特么的,不会是要我用手拿着吃吧。
卡尔曼转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仆役,然后又看着食物边上的那块干净的亚麻布。想了想随即用手在布上面擦了擦,然后才开始正式的吃东西。
卡尔曼此刻心里在想。难道西餐中的那块白毛巾就是以这样的方式传承下去的?不然怎么解释吃西餐的时候需要一块白毛巾放在桌上。而且现在自己所在的这个时代,刀叉都似乎还没有普及啊。用餐都是用手作为工具,这个似乎跟印度那边差不多啊。
摇了摇头,卡尔曼心里自己也没把自己说服。用手就用手吧,入乡随俗呗。他边吃边看着仆役问“我睡了多久了?”
“王储殿下。您已经睡了两天了。”仆役听到卡尔曼的声音,立刻侧身回答卡尔曼的话。
卧槽,这么久么。不就是被踢晕了么,这么严重么,不会是脑震荡吧?要不要再去看看医生啥的?对了中世纪是不是流行什么放血疗法?那还是别去了,他记得好像是几百年后还有某个国家的领袖就是因为用了放血疗法就去见了上帝的。
“都有谁来看过我啊?我的父亲了?”卡尔曼接着问仆役,晕了两天就两天吧。
“王储殿下。您的哥哥贝拉王子过来过一次,其他的就没有了。至于国王陛下,目前他正在议事厅。”仆役说到国王的时候,神色也恭敬了许多。
我这么可怜么?说好的亲人勒?昏迷两天就一个哥哥过来看了一次,卧槽,人际关系这么差么。而且自己老爹都不过来看一眼,这怎么都有点说不过去啊,这么不受重视么。
“我的姐姐和弟弟妹妹们都在干什么?”卡尔曼不死心的又问了仆役一句,还在确定一下自己前身是不是真的不招人稀罕。
“玛丽公主正在和几个大领主的女儿在花园里聊天。其他两位王储和公主也在那里。”仆役在他身侧小声的说了出来。
卡尔曼心里无语。这都是啥人啊,自己都昏迷了也不知道来看一眼。还有空和别人逛花园聊天,这么不重视亲情的么?我可是你的小老弟啊。我不要面子的么。
随即,他自己心里也松了气。这样也好,对于这个世界和身处的这个家族来说,自己其实算得上是一个夺走了他们亲人的灵魂。真要让自己和他们一起朝夕相处,自己不管多少,总会有一些尴尬的。
一个从小就生长在华夏改革时代的人,一直到他穿越过来。他吃过的美食,不管是老家的家常菜,外边的宴宾酒菜都不少,所以对于西方中世纪的美食,他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毕竟意义不大,华夏在秦朝之前就使用过刀叉,人家现在都没有,只有一把切面包的刀。煮汤啥的都是一个大陶锅一起顿的,比那啥东北大乱炖都比不了,你还能期待啥。
虽然心里一直在抱怨,但是卡尔曼还是吃得肚子饱饱的。毕竟,人始终都逃不过真香定律么。你还别说,这烤肉啥的配着面包,偶尔吃一吃还真有点异域风情的味道。吃饱了肚子,卡尔曼在想自己要不要出去走走。虽然自己继承了前身的记忆,但是前身对于周边环境啥的记忆都不是很深刻。门前有侍卫守在门口,卡尔曼看着侍卫总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奇怪。
对了,是盔甲!
西方中世纪怎么会有跟华夏类似的铁片鳞甲,这特么难道是我眼睛有问题?
卡尔曼好奇的用手摸着侍卫的鳞甲,然后抬头看着侍卫问道“这是你的盔甲么?”
“是的,卡尔曼王储殿下。”侍卫正无聊的看着远处,根本没注意到卡尔曼,直到卡尔曼出声询问,他才反应过,脸色紧张的赶紧弯腰行礼回答卡尔曼的话。
卡尔曼随意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行礼,然后好奇的问“那你的盔甲是哪里来的?似乎很多的骑士都是锁子甲,和你的这种盔甲根本不一样。”
侍卫这才明白面前的卡尔曼王储为什么找自己问话了,他微笑着说“这是我父亲留给我的盔甲,我的父亲也是从我祖辈手中继承过来的。我们是库曼人,跟那些贵族口中的骑士不一样。我们是从小就是游牧一族,听我的祖辈们说,我们是从东方迁移过来的。所以我们的盔甲与这里的骑士所穿的锁子甲是不一样的。”
库曼人?哦,就是日后国人口中的钦察人吧。对了,钦察人这些年是因为蒙古人的原因,开始西迁了。之前都是为了食物和财富入侵,好像一百年前入侵匈牙利,被匈牙利国王击败之后,国王让这些库曼人做了自己王宫的近卫。所以自己面前的侍卫是库曼人,这也就解释的通了。
那现在是哪一年?好像1241年是匈牙利和蒙古人决战的那一年。而匈牙利贵族造反杀死匈牙利国王的王后是1213年,那今年就是1213年咯。那么自己也就白6岁啊,这不坑爹么。小孩子能干啥?满打满算等蒙古人打过来还有多少年来着?难道自己也跟自己那倒霉哥哥一样,被人追杀到一小岛上躲着?
不能够啊大兄弟!好歹咱也是穿越者好不好,这不给穿越者丢脸了么。不说吊打蒙古人,起码也能够对的了阵,不虚他吧!
侍卫看着身高只有到自己臀部的卡尔曼王储,不知道此刻他在走什么神,自己要不要提醒他一下?听说前些天卡尔曼王储被人踢了一脚就晕了两天,现在这情况是不是病情又复发了?
卡尔曼要是知道身边的侍卫再想什么,指不定会在心里画个圈圈诅咒他。
卡尔曼回过神,接着又抬头看了眼面前的侍卫,对他笑了笑刘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他不打算出门了,因为已经没有必要了。自己又不是真的是个小孩子,商海浮沉,经历过那么多的世俗诱惑,对于再去这个世界的诱惑,他也不怎么感兴趣了。现在他心里基本有点东西了,他需要捋一捋。
回到自己的房间,卡尔曼合衣躺在床上。他回想着匈牙利王国国王安德烈二世,自己现在的便宜老爹。资料上自己看到的是喜好奢侈,挥霍无度。执政期间军费浩繁,国内政令不畅。
自己兄长贝拉四世,虽然后世顶着个“家园重建者”的称号。但是,以卡尔曼自己的想法,似乎贝拉有点才不配位的感觉。贝拉即位国王之后大力打击国内封建贵族大地主。甚至想收回自己父亲颁布的“金玺召书”,结果啥也没成。等到蒙古人一来,等着他去召集贵族们的士兵,结果国内的大地主都不理他。
反倒是跟匈牙利王国打了很久的库曼人带着五六万人来帮他。结果库曼人的大汗还让国内贵族刺杀了。最后库曼人也反了他,在蒙古人来之前先被库曼人在匈牙利血洗了一番。
决战的时候,大主教乌格林也不听他的。带着骑士团去跟蒙古人决战,结果败了。
而贝拉在蒙古人走后,收复国土。却不在相信国内的贵族,开始任用库曼人。结果导致很多匈牙利人仇视库曼人,他自己也在这种内部消耗中失去了斗志。
卡尔曼想着想着,也觉得自己现在是属于这种11--0,我上我也行的状态。
他也乐了,自己这不也是事后诸葛亮么。
他记得不知道是从哪里看到过一句话。想要了解西方人,那你就多看看春秋时期的人物性格是怎样的。因为西方人的思维方式,一直就和春秋时期的人高度重合。然而,春秋时期的人又是怎样的?春秋时期,名与利。西方人,东方人,谁不求名与利啊。
而自己了?穿越到中世纪,这个如书中所记载的黑暗时代,文艺复兴时代,城市兴起时代的中间节点,自己又该怎样走?是依附别人,做一个我封臣的封臣不是我的封臣的那种封臣。还是做一个能够自己主宰自己命运的权贵?这种思绪让他陷入了沉思。
“陛下。卡尔曼王储醒了。”侍卫长站着给坐在房间中间台阶座椅上的匈牙利王国国王安德烈二世行礼。
安德烈二世愣了愣神。右手下意识握着的宝石酒杯被捏了捏,他笑了笑看了眼围在下边酒桌上的贵族和王宫大臣们说“我的王储卡尔曼已经醒了过来,看来我们阿尔帕德家族并没有损失一位成员。这注定要让那些看我笑话的反叛者失望了。”
贵族们和几位王宫大臣配着安德烈二世大声的笑了笑。只是众人的眼神之间相互交流的神态意味深长。
“今年我的儿子,卡尔曼已经6岁了。或许我可以给他一个封地了,你们觉得我可以给予他哪个地方作为他的封地?”安德烈二世似乎注意到了桌上众人的交流,但是他却没有制止,而是提起了这件事情。
贵族们虽然惊讶国王安德烈二世的话,但是都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只见王宫大臣之中一位老者站起来对着安德烈二世行礼说到“国王陛下,那么您对卡尔曼王储的安排是?”
“把我之前的封地交给卡尔曼怎么样?”安德烈二世想了想,似乎国内的这些领地都已经被他封赏给了贵族,只有自己之前的封地还在他手中。所以他觉得把这块封地交给自己的儿子应该没问题。
“国王陛下,克罗地亚的封地没有问题,可以让卡尔曼王储继承。但是达尔马南方地区的封地似乎不怎么安全,威尼斯人在那里的势力不弱。所以卡尔曼王储能够安全继承的封地似乎只有克罗地亚和达尔马北方地区。”老者向国王安德烈二世解释着封地目前的形式,好让国王自己选择。
“这些该死的威尼斯商人,他们就不能安心的做生意么。为什么对争夺领土抱有这么大的热情。”安德烈二世说完喝了一口红酒压下自己的火气。匈牙利王国因为达尔马提亚地区和威尼斯人发生的战争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了。所以安德烈二世火气才这么大。
“国王陛下,或许那些威尼斯商人想要构建一条完整的海岸补给线吧。古罗马人建立了完善的路上公路,而威尼斯人想要一条海上公路也不奇怪。”老者指出了威尼斯人的目的,这个从前任威尼斯总督支持第四次十字军东征而改变十字军东征行军路线的目的就看得出威尼斯人到底在干什么。
“哼,等我解决了加利奇的事情在找他们算账。那么就让卡尔曼继承我的封地吧。把克罗地亚和达尔马北方地区都交给他作为封地。”安德烈二世摆了摆手,示意不在讨论这个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