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牙利王国某处贵族城堡内。
蘸了动物油脂和松脂的火把把城堡大堂内照的很是亮堂。这个时期能够这样毫无顾忌的挥霍的贵族并不多见,看来这座城堡的主人应该是一位家底丰厚的主。
大厅里虽然坐着十多位贵族,但是看他们脸上的神情似乎此刻并不像是一场晚宴。
因为大堂里并没有举杯换盏的那种氛围。他们有的低着头沉默,有的手里端着酒杯却并没有喝。
“难道我们就这么一直等下去么?诸位可别忘了是因为瓦隆·弗朗西斯他们并没有把我们交代出来,我们才躲过了这一劫的。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想想办法?”一位年龄并不大,看着只有二十多岁的贵族站起来环顾了四周,看着周围死气沉沉的众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马雷克男爵,我们都知道瓦隆男爵是你的好朋友。我们对于瓦隆男爵的坚持底线都感觉到非常钦佩。但是,马雷克男爵。请你冷静下来,现在我们需要的是思考而不是争吵。”坐在主位的男子开口打断了马雷克的话,他邹着眉头看着马雷克,似乎是对于他的话感觉到生气。
“那么就这样坐着想出了办法么?我就想知道那位当初信誓旦旦向我们保证会让我们有一个满意的结果的那位伯爵现在能给我们一个怎样的答案?”马雷克沉声的把这句话说完,然后瞪着眼睛看向坐在主位的那个男子接着道“德尼尔男爵。当初就是你把我们召集起来的,也是你给予我们能够保证自己领地安全的希望。甚至那位伯爵都是你为我们引荐的,那么现在你能告诉我,你现在能够给我一个结果么?”
德尼尔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屑的看向马雷克。语气讥讽的道“你现在的态度告诉我,或许当初我不应该让你加入到我们当中来。为什么你总能想到的只有属于自己的利益,却没有想过自己应该承担的风险?”
德尼尔不戴马雷克开口,继续说道“虽然我非常理解你失去了朋友的心情,但是我希望你能够清醒一点,这本来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游戏。虽然我们前面输了一场,失去了一些朋友和实力,但是起码现在在座的各位都还在这里。不是么?”
马雷克重重的坐在凳子上,他明白德尼尔说的并没有错。他怎么可能不明白参与到这件事当中自己所需要承担的风险了,他只是感觉到现在所处的环境太压抑了,所以想挑起一个话题而已。
马雷克真的在意他的朋友瓦隆的生死么?别开玩笑了,他在意的只是瓦隆为什么没有成功而已。
德尼尔看着酒桌两边的众人,他脸上露出笑容,站起身子环顾着四周大声的道“虽然这一次我们失败了,也失去了一些在台前的朋友。但是没有关系,这一次,我将亲自出场。不过这次我们准备的时间需要长一点,慢慢的计划一番才行。我相信这一次我们绝对能够成功的达成我们的目的的。”
或许是因为德尼尔带给了众人更多的信心,大堂里总算开始有了欢声笑语。或许,宴会从此时才刚刚开始。
德尼尔男爵端着酒杯往自己的口中罐了一口酒,脸上微笑着看着眼前的众生相。心底却在想着自己之前跟那位伯爵交流的事情。
普雷斯城!某处伯爵府邸。
“叔叔,难道我们就这样光明正大的告诉他们?不需要再做一些准备么?”一位年轻的男子弯腰低着头向坐在他面前的老人问询道。
“并不需要,相较于王国的这些钦定伯爵来说。他们的要求并不过分,而且他们想要的也并不多。只要能够给予国王足够的压力,国王会答应他们的请求的。”老人摇了摇头,否定了年轻人的想法。
老人笑了笑,抬头看着年轻人说“你现在也是一位钦定伯爵,也有属于自己的封地。你可要小心你自己封地内的情况,别到最后发现你的领地竟然也有他们的人。”
“不会的,我的封地并不大。而且也靠近骑士团属地。就算我把封地送给他们,或许他们都没有那个胆子要。”年轻人说完就在嗤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他并没有把叔叔的话放在心上。
老人似乎是想到了某件事,他用手摸了摸额头说“你的堂弟快要回来了,之前该做的我们都做了。现在是需要让我们的那些朋友动一动了。”
“哦?现在就需要让堂弟进入教会么?会不会太早了点?”年轻的男子疑惑的抬头看了看老人,不确定的问了一句。
“不早了,他已经二十多岁了。是应该加入到匈牙利王国的教会之中去了。先让他任职,相信我们为他做好的铺垫。可以让他轻松的坐上他心仪的那个位置。”老人说到自己这个幼子的时候,脸上写满了满意二字。虽然自己有两个儿子,长子需要继承自己的爵位,幼子就需要出门寻找自己的机缘,但是连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幼子在罗马教廷会进步的这么快。想到这里,他对于幼子又有什么不满意的了。
年轻人的眼神中透漏出艳羡的眼神。他的父母都去世的比较早,所以对于面前这位一直很照顾他的叔叔,他都一直很尊敬。他看了看老人说“那好吧,那我现在就去安排一下。早点做一些准备。”
“去吧,我相信你能够做的很出色。”老人点了点头,抬起手示意年轻人去办事。
年轻人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这座府邸的大厅。老人眯着眼睛看着年轻人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父亲,您真的完全信任他么?”
一位年龄比刚刚离开的男子稍微要大一些的男子从老人左边的房间中走了出来向老人问了一句。视线转到他的方向,明显的可以看到他嘴边茂密的胡子,他的脸型很方正。他称呼老人为父亲,看来他就是老人之前想到的那位长子咯。
“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你不相信你自己的堂兄么?”老人抬起头,看着长子的眼神带着欣赏。能够有这种想法,说明自己的长子起码还是有点脑子的。
“我能够感觉得到,相较于前几年。堂兄与我们的关系似乎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痕,因为他对于我的态度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切了。”老人长子边说边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似乎在回想着往事。
“你的感觉并没有出错,我也能够感觉的到。但是这并不能成为最后的答案。”老人虽然没有期待自己长子能够完全把这些事情想明白,但是他只能够想到这些,确实是有点让他失望的。老人眼神无奈的看着儿子说道“他已经继承了他父亲留给他的爵位和封地,成为了王国的一位年轻伯爵,这位代表着他在王国里有了一定的地位。而且你不要忘了,他身处的地方。那里的几位领主因为封地临近骑士团封地的原因,所以导致他们都非常的团结。你的堂兄不管愿不愿意,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都需要选择加入一方,不然他的封地也会十分的不安全。不管他加入哪一方,都会使我们的关系产生缝隙。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你明白了么?”
男子沉默的点了点头,却再也没有出声和老人搭话。
老人看着眼前的长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心想或许当初想方设法没有让长子去接受骑士的训练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导致一直在温室中成长起来的他对于外界危险的感知少了几分警惕,对于这种类似于你死我活的政治形势的判断也少了不少自己的见解。
老人在想。或许自己百年之后。那个能让自己家族更好的传承下去的应该是属于自己的幼子了吧。起码在他的脑海里,他并不觉得自己的长子能够做的比自己的幼子出色。
普雷斯城堡内。国王安德烈二世的议事大厅。
国王安德烈二世手中的酒杯里换成了啤酒,因为此时所要交流的事情必须要他能够让先进的脑袋清醒一点。他抬起酒杯往自己的嘴里灌了一口啤酒,随后才看向左手边坐着的那位神圣罗马帝国的奥地利大公利奥波德问道“大公阁下,我希望你带给我的消息是正确的。你要知道,我早年放弃过一次参加十字军东征的事情。你觉得那位罗马教廷的英诺森教皇还会让我组织这次的十字军东征么?”
利奥波德大公听到国王安德烈的问话,他爽朗的笑了笑说“安德烈国王陛下,或许你不了解目前那位罗马教皇的处境,所以才会感觉到疑惑。但是我现在可以和您说一说关于那位教皇的糗事。”
看到国王安德烈抬手示意自己说说,利奥波德大公又把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对面。那是阿奎莱亚主教区的牧首贝特霍尔德。见他也只是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利奥波德大公这才开口说道“今年7月,在教宗的黄金训令中。日耳曼国王腓特烈承托了神圣罗马帝国与西西里王国的分离,放弃了日耳曼在意大利半岛的一切权利。并承诺了进行第五次十字军东征,教皇英诺森满意的以为他控制住了这位年轻的西西里国王。但是他注定会失望的。这位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西西里王国的国王并不是一个那么简单的人。在神圣罗马帝国境内与那位皇帝接触过的大贵族们都已经准备看那位教皇的笑话了。”
利奥波德大公喝了一口啤酒缓了缓,接着开口道“这位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童年就是在教皇英诺森的歧视,虐待中成长起来的。在一个充满阴谋和冷漠的宫廷中,这个儿童虽然戴着王冠,其实却是个时时被监视的囚徒。甚至这位皇帝的妻子还是教皇英诺森为他安排的人选,这位皇后不单单比皇帝大十岁,而且还是一位寡妇。所以我想,虽然这位皇帝答应了教皇英诺森的要求,但是真正的让皇帝实行,他是不会同意的。毕竟现在这位皇帝的注意力已经转到了西西里岛上,他要稳固自己在西西里岛的控制,不可能会参与这次的东征,甚至我感觉他还会向神圣罗马帝国内的一些贵族和我施压,让我们都不要参与进来。所以等到教皇英诺森感觉到那位皇帝只是安抚他,却没有组织十字军的时候,您再出面告知教皇英诺森,您可以担起组织十字军东征的这个任务,我想那位罗马教皇会十分感激你的,甚至会很愿意让匈牙利王国阿尔帕德家族的名声响彻整个基督教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