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睡得可真舒服啊!”
胡从道伸了个懒腰,优哉游哉地自地上站起。
随意在幽暗不见五指的暗室里逛了几圈,他眼内红芒一闪,自语道:
“我好像答应了胡从灵件事?”
“让我想想……”
“好烦啊,梦做得太多,有点分不清楚了。”他敲了敲太阳穴,颇有些苦恼地说道。
绞尽脑汁,他终于回忆起月文石的吩咐,一拍脑袋,叫道:
“杀了破坏尸魁任务的家伙。”
“然后,随便搞搞破坏。”
“这些,我在行!”胡从道肯定了自个一句,旋即收起背后七尾,一步穿过墙壁,出现在南泉关城内。
“嘿,好多人。”
见泉关内鳞甲密布,煞气冲天,他嘿笑一声。随后,如同只幽灵穿梭在高楼坚壁里间,无视遍布的封禁和结界,毫不被人所觉。
只一个时辰,他就直直出了南泉关,落在一座小山里头。
“走的好累!”他左右晃了下脑袋,鼻子嗅了嗅,脸上露出丝微笑。
“就你了!”话音未落,他脚一抬,就出现在山涧里,望着一弯清泉边上,正在俯首喝水的只斑斓猛虎。
猛虎似有所觉,猛然抬头,望向胡从道。
紧接着,它眼内露出丝迷茫,抖了下身子,就要继续喝水时,耳内就传来个声音。
“真是只傻虎!”
“吼!”猛虎惊悚间吼叫了声,踩过泉水,飞身就欲往密林里窜去。
“跑什么!”胡从道一巴掌将猛虎从空中扇回泉水里,随后显出身形,一脚将它踩在泥沙里面。
“乖乖当我几天坐骑,听到了没?!”他眼内红芒一闪,就松开了脚。
猛虎晃头晃脑从水里爬起,将水渍抖动出去后,如同只家猫,静静俯在胡从道脚边。
他惬意得一把躺在虎背上,望着天边不时闪过的流光,嘴角翘起,说道:
“小老虎,往南走。”猛虎闻言,如听天宪,撑起身子,悄然无息间往南而去。
摇摇晃晃中,胡从道闭上眼睛,却是再次睡了过去。任它百般腾挪,他如同块嵌在虎背一样,没有丝毫偏差过。
这一睡,又是三天过去。
“扑通”声,猛虎四肢一把跪在崖边,低吼出声!
胡从道睡眼惺忪地从虎背上下来,瞧了眼跟前近百米宽的深渊,反手拍了拍猛虎脑袋,呲笑道:
“小老虎,你倒是聪明。”
“去吧,下次让我碰见,可要将你烤了吃!”
猛虎闻言,猛然站起,头也不回的就往来路窜去!
他见猛虎跑得惶惶至极,不由得轻笑出声。随后,从嘴里吐出风旗,脸色一凝,喝道:
“千里清风一瞬,风起!”
法诀一出,风旗旗面上一道清风刮起,卷起胡从道,就破开空间,往内一钻!须臾间,千里之外的空中,洞开一个豁口,胡从道满身血水,极其狼狈地自里间一把窜出!
“哈哈哈,好玩!”
“怪不得胡从灵将你当宝贝!”
他对浑身伤痕毫不在意,一把扬起风旗,怒喝道:“万里风龙既至,龙卷!”
风旗旗面猛然猎猎作响!一道通天彻地得龙卷突兀生成,席卷着漫天云彩,如同条风龙,咆哮着一口将胡从道吞入风眼!
“嗷!”的狂风呼啸声中,风眼所处得百丈空间,无声无息出现密密麻麻得裂缝,旋即如同琉璃碎裂,崩炸出个百丈方圆得幽幽空洞!
风龙挺身而入!刹那间再至万里之外浮现,下一瞬间,风龙再次隐没!
河间郡无数百姓,只听空中一声炸响,等抬头时,便见到半空中一个空洞里黑风肆虐,如同只魔眼俯瞰大地,眼内充斥着令人惊悚地毁灭欲望!
还不等百姓骚乱,空洞便复合如初,好似先前一切都是幻觉。
“刚是眼花了?”所有人心里只觉得荒谬绝伦……
“哈哈哈,痛快!”
胡从道像只渗血得破布袋,挂在棵参天大树上!眼内冒着令人生畏的疯狂之色!
一动不动,足足挂在树干上六天,他才算调养好伤势,一把从树上跳下!
数百米高彷如一台阶,他脚落在山顶时,再次掏出风旗,眼中厉色一闪,喝道:
“九天罡风,送我彼岸,临!”
法诀一落,风旗“撕拉”裂响,顶部竟然裂开了小半,一道蒙蒙罡风似要透旗而出!
胡从道只看了一眼,便只觉得罡风似要将其血肉刮去,魂魄吹散!
他马上意识到,以自己当前修为,操控罡风力有未逮;罡风一旦被放出,将立时反噬自身!自己七条命怕都不够填满罡风!
当机立断!他一把散掉法力,甩手就将风旗扔在地上,人瞬间自原地隐没,再出现时,已是千丈之外。
一缕清濛濛罡风,透旗而出。因无人操控,它打着卷儿往天外飘去……
胡从道心里一颤,只觉得两腿发软!只见罡风所过之处,一道螺旋裂缝自山顶穿往天外,天地似被撕裂成左右两瓣!
半盏茶功夫过后,裂缝兀地一合。“墩”的声,他一屁股跌坐在地,脸色苍白,满脸惊恐地喊道:
“胡从灵,你诚心是要害死我!”
等身子恢复了力气,他才一步一抖地踩着细绵沙粒,走到沙丘丘顶,探手往里内摸索了下,将风旗掏出。
见宝贝裂出条指长缝隙,他心疼地给了自己一巴掌:
“玩什么不好,偏偏玩风旗!”
试着将法力输入风旗,默念法诀,一道清风平地刮起,胡从道这才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能接着用。”
“真要玩坏了,死狐狸还不得跟我拼命。”
这下子,他老实多了,腾身而起,踩着风旗风驰电掣出了河间郡,进了宾阴郡。
三天后,他现身在平安县北部沼泽地。
“闻到尸魁那家伙遗留的臭味了!”
胡从道嗅了嗅鼻子,极其嫌弃地捏着鼻子骂道:
“这都过去多久了,怎么还这么臭!”
“呛的我头晕!”
他有心封闭嗅觉,但还得靠这只鼻子寻着尸魁具体殒身之处,只能眼泪汪汪地顺着味道一路摸索。
“滋!”胡从道倒吸口冷气,望着眼前近百丈的白地,里内生机泯灭,灵气点滴不存。
“尸魁,死得不冤!”
“这掠夺生机之法,端的霸道异常。”
他鼻子嗅了嗅,轻“咦”了声。
“什么有两股道家气息?”
时日过于久远,胡从道已经无法分辨出谁先谁后,只能将两道气息牢记在心。
“不打紧,多费下手脚罢了。”
“正好松松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