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她,她又逃跑了……”
这已经是新婚以来的第四次。
明明上午还好好的,还主动学习了烹饪,到了中午却迟迟不见她下楼吃饭,女佣上去才发现夫人又不见了。
徐管家冒死第一时间打通了少爷的电话。
果然,男人才缓和的面容陡然阴骘成深浓的黑云,他怒骂道,
“一群废物!”
掐断电话,他修长的手指关掉了手机。
靠在座椅里,沉默间连额间的青筋都显露了出来,体内狂躁因子又开始蠢蠢欲动,自从娶了这个女人,他的情绪症状越发得不到控制。
特别是在有关她的事情上。
所以,昨晚大半夜他去见了自己的治疗医生,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需要加重药量。
否则的话,连他自己都难确保,会不会狂躁之下动手杀人。
他的病症由来已久。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此病因何而起。
长期的心理治疗,医生也只说,在他的内心深处,有一处不可触碰的屏障,那里被自我记忆封存,是好是坏,不得而知。
他曾也想过进行深度催眠治疗,但结果非但没有成功,还适得其反,身体潜意识里好似有另一个声音在强烈抗拒治疗,导致他身心俱惫,神经混乱险些醒不来。
后来,医生也不再贸然探究深入,但可确定,病因就是由那而起。
在虞念知还没出现之前,他吃的药一直有效。
真该死!
前座的司机尽可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再往后视镜偷瞟,他竟发现三爷没再发怒反而失了笑,只是那笑容看起来,比发怒更为可怕骇人。
男人绷紧了脸。
虞念知,我终究是小看你了。
什么不再逃了,什么误会,什么口口声声说会用行动证明……你为了逃走真是用尽心机。
陆霆佑强忍着体内暴裂直涌的狂躁因子,不失最后的理智,拨通特助电话,
“虞念知的行踪,给我查!”
说完,他一把摔了手机,动作过大,扯到衣袖,露出了手腕一侧的肌肤上有一块隐晦不大的疤痕。
似乎是很久之前就有的痕迹,颜色已经变浅,但隐隐还能看出最深处是两颗牙印的形状。
陆霆佑垂眼,深深凝着那疤痕,瞳眸漆黑如潜不见底的深潭,牵着时光往事勾起了某种久远的执念。
“虞,念,知。”
男人念着三个字,怎么逃,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司机偷偷将车速降慢,夫人又不见了,三爷定是不会回家吃饭。他心里叹息,这下三爷和夫人的关系如履薄冰,越发难和好了。
很快,特助那边来电,给了回应。
“少爷,夫人这回没有藏起来,是从大路离开的。此时人正在昊天娱乐附近的咖啡厅,见叶家小姐,叶向榆。”
陆霆佑难看的面容微微一顿,转而脸色依旧发沉,“她的身边可还有其他人?”
昊天娱乐原是陆氏集团名下的公司,当年上一任董事长执意将继承权给了老来得子的三儿陆霆佑,引得家族另两位儿子不满,于是他将一部分家产进行了分割,分别给了另外两位儿子。
昊天娱乐给了二儿子陆运,也就是陆其深的父亲。
哼,选择在那里的咖啡厅见叶向榆,无非就是想找理由见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然而,电话那头回答,“没有。”
“......”
陆霆佑敛眉,眼底的疑虑一掠而过,沉寂了片刻吩咐,“派人继续盯着。”
挂断电话,他吩咐司机,
“去昊天娱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