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婷被送医院,陆家的家宴也因这事提早结束。
陆霆佑上车,司机替他关了车门。
“三爷,夫人和小少爷已被送回陆公馆。”
司机回到驾驶位启动引擎,恭敬禀报相关事宜。
“嗯。”
男人靠在座椅里淡淡应了一声,目光落在手里的监控视频,兴致缺缺。
司机将车驶离老宅,在路上又问,“需要去老地方用餐吗?”
午餐没吃成,刚刚的事他都听老宅的佣人说了,虽然是个意外,但明显老宅的人想借这个机会拉夫人下水,好在被三爷解了围。
这个时候的三爷必定不想回陆公馆。
“不用。”
陆霆佑将视频反复看了几遍,脸色也随之变得越发得沉,从虞念知蒙上厉之昂的眼睛,再到陆婷无缘无故咆哮,冲着她发疯挥拳,逃命似的乱跑乱躲,每一个细节,他都寻思追迹,陷入了深思。
明明只要说句澄清的话就能解决一半的问题,她始终只字不提,倒像从一开始就在等着被送警局。
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故意在人前丢他的颜面,以此来报复示威么?
他按着发疼的眉头,收起了手机视频,冷道,“去曼城。”
司机闻声脸色顿时紧张了起来,将车换到左车道,放慢了车速看向后视镜,忧心问,“三爷,这是老毛病又犯了?”
三爷去曼城从来都只去见一个人,他的......
“无事,认真开车。”
陆霆佑闭目养神,眉眼的烦闷却一刻也没放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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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公馆。
因三爷有交代,虞念知被送进了专门的房间关禁闭。
她倒无所谓。
厉之昂在事发时就被女佣带走,不知事态详细,刚刚在回来的车上又睡着了。
找了个长木椅坐下,掌心的血已经凝固成结,虞念知用手帕随意包扎,将血迹挡住。
这间屋子是陆公馆里最近后山的,静谧无声,她闭上眼假寐,眯了一会儿倦意袭来,不安的睡了过去。
陆霆佑是夜里七点才到家。
脸色不太好,整个人阴翳深沉,佣人们一个个小心翼翼,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得知女人还没出来,他径直去了院落末端的祷告室。
母亲离世后,他很少来这儿。
房子也是母亲归国之后,后期加建的,因为家里信天*教的就母亲一人。
他不信教。
确切的说,他这个人没有信仰,也不会有。
有人说,陆霆佑是注定下地狱的人,因为他做的坏事太多,就连心都是黑的。
门没有锁。
陆霆佑推开门,站在门口,依着院里的地灯,隐约看到了倒在长椅上昏昏沉睡的虞念知。
许是太久没睡过安稳觉,夜风凛凛灌入,冻得女人缩了缩脖子,蠕动成一团也没醒。
风拨开阴云,露出了月牙,冷光透过琉璃窗,在屋子里碎了一地莹白。
有零碎的光恰好落在她一侧的脸上,像给肌肤镀了一层晶莹,光泽透亮,淡了她眉眼的清冷,温柔的不像话。
陆霆佑看得出了神,瘀积了一整天的暴躁因子无端端的散了大半。
这种感觉令他很不爽,回过神来间就伸手开了灯。
哒——
刺入眼皮的光太烈,虞念知瞬间惊醒,瞥见门口有身影走近,她连忙坐起身。
“今天在老宅为什么不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