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第二境的修为,你杀不死我。”灰姑说道“所以,你刚才只是想展示下你的雷,以此来表明你的价值。我没猜错吧?”
文晓被看穿了,也不羞涩。微微一笑。“老太太果然老江湖嘛。”
——文晓赌对了。从他了解到驯刻的那些知识之后,他便已然预料到自己强悍的实力。
驯刻人的雷大多是有数的,而自己如汪洋一般的雷海,怎么看,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了吧。
但他本想着展示的是雷束的数量,没想到居然品质也……
“你刚才说的九霄真雷是什么意思?”文晓问道。
“你不知道?”灰姑不由气结,你这是显摆吗?“能够驯化几品流刻,便是什么级别的驯刻人。而驯化顶级流刻,除了对缶中的雷网有要求之外,还对雷的品质有要求。
从古至今,驯刻人总共不超过一千五百人。各种特质的雷,也被大家摸索清楚,记录在案了。
这九霄真雷就是其中一种。驯刻人中,流传着一个天雷榜,就是记录天地一共产生了多少雷种。”
“怎么又来一个榜单?”文晓嗤地笑了“那我这雷,排名多少?”
“前五名。”灰姑出神地说道。“三山六合净灵业雷、万兽奔雷和九霄八荒灭世真雷……”
“不高嘛。我还以为怎么着也是第一呢。”文晓摇了摇头。
“你知道什么?”灰姑明显起了爱才之心,竟然教导起文晓来了“这只是一个模糊的排名。事实上,千百年来,驯刻人之间也无法比较。只是这五种雷都有驯化顶级流刻的记录。所以才有此排名。”
“哦,这样啊。不过,你怎么就认出,我的雷来了?”
“看书。《天雷证引》”灰姑缓缓说道。
“哦?还有这样的书?”文晓心说,我从老郝那也拿了不少书,难道还是因为太懒了,没看全?
“这是修刻人之间,互相流传和印证的书。需要加入驯刻联盟,才可能有机会看得到。”
“驯刻联盟?”文晓微微一愣。
还有这样的事情,文晓突然觉得打开了一个新世界。
想想也是,驯刻人在整个灵域都要被顶礼膜拜,不联合起来弄点事情,简直说不过去啊。
如果说五大宗是纵向生长的竹子。那驯刻联盟和八仙楼就是之间连接的蛛网。或者,五大宗是魏巍高山,那他们就是山巅的云雾。
——若隐若现,藕断丝连。即在其中,又游离之外。
“你有资格加入驯刻联盟。如果不嫌弃,我就做你的引路人吧。”灰姑看着文晓说道。
“喔?你不介意,我与无敌门的对立的身份?”
“天下之事,绝非如此黑白分明的。无敌门又如何?还不是活在我们驯刻人的哺育之下?”
“还是很有道理。”
灰姑从袖中拿出一块牌子来,说道“这是我的入门令牌,给你了。”灰姑看着文晓郑重说道:“不要在小事上耽误,你值得更伟大的事情。”
嗬!听上去怎么和邪教似的?
“怎么又来一块令牌?”文晓拿着那块牌子,手里摩挲着。口气听着很嫌弃,但手却很诚实。瞧了瞧赶紧揣怀里。又随口吐槽道:“你们该不会还定期开会吧?那我可懒得去。”
灰姑瞪大了双眼,看文晓像是看怪物:“这怎么可能?我们的身份可是天大的秘密,大家基本不见面。
说是联盟,其实不过是个很松散的组织。只是有人居中奔走斡旋而已。
五大宗也知道这个联盟的存在,有时候也互相调停宗门的战争。”
“哦?这个人很了不起嘛。谁?”
“不知道。传话的人也经常更换。这件事从很久之前,就开始了。这个人就是建立驯刻联盟的人。他自称‘客人’。”
“哦?还挺神秘。他是什么雷?品质很高呗?”
“不,他没有雷刻。比起我们来,算是个普通人。”
“越来越有意思了。”奇怪的知识增加了。文晓觉得这次果然没有来错。
“多谢前辈赐牌。”文晓大大咧咧的一拜。毕竟拿了人东西,态度也不错。而且看起来完全是个可以争取的对象,文晓自然要客气点。
“呵呵。”灰姑安静地受了。
“前辈,现在……可以给我那个名字了吧?”文晓看着灰姑说道,丝毫没忘此行的目的。
灰姑也不说话,花猫见周围安静无恙,又跑回来了。一下跳到她怀里。灰姑抱着花猫,走到桌前。手指蘸茶,写下了两个名字。
其一,自然是那个在背后操纵这一切,鼓动张家陷害文家的那位了。
其二,就是灰姑在无敌门的那个后辈了。
——看起来,灰姑真的很信任和欣赏文晓。
文晓看着水印,半晌没说话。
已入深夜,一阵凉风吹来。桌上的水印,渐渐淡了。
文晓伸了个懒腰,哎呀,今天之后就要对付那个家伙了,必须要拿出点干劲来呢!
“你打算怎么办?”灰姑问道。
“还能怎么办,杀了他呗。”文晓还是那副漫不经心,但杀意盎然的样子。
“年轻人,你杀不死他。或者说,没人敢杀死他。不要太气盛。”
“我就说吧,你果然上了岁数了。不气盛,那叫年轻人吗?”文晓依旧乐呵呵的。
文晓站起来,活动活动身体。一边做着广播体操,一边说道:“前辈,还有个事,得和你说。”
“什么?”灰姑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缺镌刻魂术吗?要不要我帮你镌刻?”文晓笑眯眯地打量着灰姑。就像是在打量着小白猫。
“呵。你倒是真无耻。想跟我学,直说便是。”灰姑微微一笑,现在是真的有点欣赏文晓了。
“这叫,善于团结志同道合的同道。也叫,天才之人虚怀若谷,善于不耻下问。”
“别臭贫了。来,我再看看你的雷。”
……
……
黑夜彻底降临,将一切染得墨黑墨黑。张家的偏院,文晓与退休驯刻人灰姑讨论地热烈起来。
可以说,从今晚始,文晓又在驯刻的道路前进了一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