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住宅的时候,发现扶桑军师井添彩已经在等他了。
“陈元君。”
见到陈元回来后,井添彩顿时有些兴奋。
“井兄啊,赴宴的事情就免了。”没等对方开口说什么,陈大人大手一挥,井添彩闻言脸一阵失望。
却听陈大人继续道:“我也不喜欢玩虚的,和你们小王子谈,倒不如井兄你直接告诉我,小王子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
井添彩叹道:“陈元君,其实这事和大隋也不无关系,您知道我们此次来大隋,为什么一定要娶到昭阳公主吗?”
废话,我又不是扶桑天皇,哪能知道你们心里想什么?
陈大人脸挤出一个假惺惺的笑容道:“哦,是为什么呢?”
井添彩摇头叹道:“之所以要娶到昭阳公主,是因为我们要向大隋借兵。”
“借兵?!”
陈元大吃一惊,这扶桑人什么时候这么自觉了,请我大隋主动进入?
“陈元君不要误会了我们的意思,我们非是请大隋入驻扶桑,而是希望大隋能在漠北方向和辽东方向增兵。”井添彩急忙解释道。
“漠北和辽东?”陈元沉思一阵,抬头道:“井兄,你说的是突厥与高句丽?”
“陈元君果然聪明。”井添彩点点头,神色一片肃穆:“此番来大隋之前,突厥和高句丽已经派使臣到了我扶桑,要与我们联手对付大隋。”
联手?
一个在草原,一个在半岛,这两个家伙也要勾结?
突厥实力强大,有此一想,也还说的过去。
可那个弹丸大的高句丽也敢妄想大隋之地?
他们吞不下的!
不对,高句丽是想取扶桑!
只有先在陆地立稳了脚跟,才能幻想大隋。
陈元脑中一亮,却不说破,微一沉吟道:“哦,那扶桑天皇是怎么看的呢?”
“天皇原本甚是意动,但我认为高句丽人用心险恶,绝不会轻掠大隋虎须,他们之意,恐怕不是大隋,而是我扶桑。”
“我找到兵佐辅助大人,请他向天皇转告了我的看法,天皇也意识到了这件事不妥但高句丽近些年扩张战备兵力已经甚是强悍,我扶桑远不是他对手。”
“因此天皇派了小王子来请求大隋能在漠北和辽东两方向给与突厥跟高句丽压力,让他们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
“只是大隋皇帝一直不肯见我们小王子才想通过大人,转告我扶桑的意愿若是扶桑有失高句丽可以借地筑巢,与突厥合而进击大隋,到时候大隋的处境,比现在更加危险。”
井添彩一口气将心中所想的事情说完顿时如释重负般长长出了口气目光又落在了陈大人身。
井添彩倒确实有见地,扶桑有他,也算是福气了。
陈元笑了笑道:“井兄,你跟我说这些也没有用,我只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这些军国大事,我掺和不了的。”
井添彩看他一眼轻道:“陈元君不必谦虚了,我虽是扶桑人但也知道皇帝亲题的国士无双非同凡响。”
“你在皇帝面前的一句话,胜过十万雄兵为了我扶桑和大隋的共同安危请陈元君一定将此话转告给皇请他早加防范,拜托了!”
井添彩弯下腰去深深一躬,由此可见,他内心确实很是焦急。
陈元沉吟一阵,眼下大隋正要与高句丽大战。
高句丽若真的攻取了扶桑,再与突厥人勾结起来背后捅刀子,对大隋绝无好处。
这事还是让老皇帝知道为好,他怎么处置是他的事情,我要不说,那就是我不够朋友。
心里的想法自然不能表露出来,陈大人脸一阵为难之色:“井兄,你说高句丽要攻占扶桑,可有真凭实据?”
井添彩摇摇头:“陈元君,国事谋略,岂能以证据论之?若要等到高句丽开始行动,大隋再有所动作,就太晚了。”
“那就是没有证据了?”
陈元笑道:“没有证据,就凭你们空口白牙,叫我如何向皇帝开口?唉,你还是先回去等等吧,等到高句丽真的开战了,你们先和他们打一打,打不过再求援不迟。”
井添彩听陈大人话中透着坐山观虎斗的意思,顿时脸色煞白,喃喃道:“陈元君,要是等高句丽打过来,那我爱好和平的扶桑子民便要生灵涂炭,血流成河,难道一定要这样,大隋才肯出手相救吗?”
爱好和平你麻痹!
说实话,若不是为了此时此刻的战略着想,别说高句丽了,就是老子都想灭了你们扶桑!
但是没办法,这会扶桑还真不能让高句丽占了,不然大隋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想到这陈元不禁有些头疼,接下来大隋内部就开始了群雄争霸,外面还有高句丽与突厥虎视眈眈。
真鸡儿头疼!
陈元嘻嘻一笑,大咧咧道:“我说井兄啊,你也是聪明人,你说国与国交往,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井添彩微微一叹,自怀里取出一封书信,递给陈元道:“陈元君,这是我扶桑天皇送给大隋皇帝的书信,请您代为转交,只要大隋够出手相助,解救扶桑此次为难,我扶桑愿意世代臣服于大隋,岁岁朝拜,年年纳供。”
这井添彩还真是个谈判能手,手里握着这么一个筹码,却不到最后关头不肯拿出来,我要是糊涂一点,就被那真诚给骗了。
陈元接过信笺,塞进怀里,笑着道:“井兄,这信不是用你们扶桑文写的吧,我可看不懂你们那些蝌蚪字。”
井添彩脸一喜,急忙摇头:“陈元君请放心,这书信是以扶桑和大隋两种文字书写而成,乃是天皇命我亲自誉写的,绝不会出差错,陈元君,您是答应了吗?我代表扶桑全体子民,谢过您的大恩大德。”
“你就别代表了吧。”陈元挥挥手,轻笑道:“除了你自己,你谁也代表不了,这信我先收着,能不能传到皇帝那里,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会尽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