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出了房间,便来到偏院,她住的地方。
“阿七,你怎么了?你脸色很差?”
阿七望去,是沁心,“沁心,我没事,就休息一会就好。”
“那好吧,你注意身体,我先去忙了。”
“好。”阿七微笑示意,随后进了屋。尽管床在眼前,可她却不敢睡,那莫君堂总是阴晴不定,有时像个孩子枕在她的腿上,有时,没有理由地将她折磨得半死,事后,又千方百计地哄她。
很奇怪,她明明恨毒了他,可她的心却像是受了蛊只为他心动。
忽地,她的琵琶骨处生疼得厉害,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滴落。她不知道为什么,从她进这王府开始,她的琵琶骨就从来没好过。
夜里,风吹得不大,到有些凉,她关了窗,心想这么晚了,那莫君堂应该不会再传她去伺候。
正要锁门时,管家抵着门,“阿七,王爷要你去伺候着。”
阿七顿了一会,道:“是。”
还未进莫君堂的房间,便听到他与女子的交谈声。
“王爷,江锦绣小姐,阿七带到。”
“你下去吧!”
王爷拂了身,“是。”
莫君堂没有叫阿七,她便静静地站在那,规规矩矩的仿若一个雕塑。
“阿绣,你想要何时成亲,”莫君堂说这话时,那双笑眼却始终落在阿七身上。
江锦绣脸上挂着笑,但心里清楚,莫君堂对阿七的特别之处,虽然她知道莫君堂不会为了一个奴婢而得罪她的父亲,但心里那股嫉妒和仇恨是无可厚非的。
江锦绣知道,一个男人在事业和女人上,首先会选择事业,她父亲江淮之是兵部尚书,掌握锦国四分之一的兵权,又得皇帝器重,莫君堂自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弊,早晚都会娶了她。
江锦绣笑道,“阿堂,你决定就好。”
“好,下个月十八便是良辰吉日,不如就那天吧!你看如何?”莫君堂轻扶着江锦绣的双肩,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睛看着她。江锦绣羞涩地将头埋进莫君堂的怀里,“阿堂……”
阿七微低着头,她的心好像痛,却又不痛。
莫君堂瞟向阿七,见她整个人呆在那,又一言不发,他的笑骤然消失,他道,“阿绣,你先回去,三日后,我便亲自上门提亲,在还未成亲的日子里,我们还是不要见面的好,这样不吉利!”
江锦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是那狐媚子!不过好在莫君堂总算是答应娶她!
“好,那阿堂,你要多注意身体。”
“嗯!”
江锦绣起身,鄙夷地瞧了一眼阿七,便离开了。
门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她和莫君堂两人。他捏起阿七的脸,“看着我!”
阿七紧闭的眼睛才缓缓睁开,“王……爷!”
“为何再听到我与别人成亲之时,你竟没有半点嫉妒之意?”
阿七恍然,他是主子,她不过是奴才,哪能随意不满主子的决定!
“奴……才只是……奴才。”阿七才将这话说出来,莫君堂勃然大怒,“好一个奴才!竟会与我狡辩了!”
阿七吓得身子直发抖,“王……爷,奴才没有……其他……意思!唔……”
莫君堂从那案桌上拿起噬心果熬成的汤,直灌入阿七的嘴里,“你既然喜欢我,怎么能容忍我和别的女人成亲!你应该是嫉妒,怨恨。”
“咳咳……”阿七喝下了噬心果汤药,倒在地上,脑子痛得厉害,心像是被灼烧一般,一会又如同在冰窖,身子不受控制地向莫君堂爬去,脑中只留下莫君堂的身影,“君……唐……”
莫君堂顿时愣在那里,后又将阿七抱在了床榻上,“荩柒,我就知道,你喜欢的是我。”
“啊……”阿七头痛欲裂,双眼流出血泪,“你去死……卑鄙小人……”
阿七这怨愤的模样,让莫君堂欣喜若狂,“荩柒,你回来了,回来了!”他将阿七紧紧抱在怀里,“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阿七晕了过去,莫君堂见阿七不说话,他松开了她,却见阿七脸上两行血泪,他心中恐慌,连忙抱着她进了密室,将她放在石床上,后又打开石门,他从旁边抽出一把剑,“石天歌,你这妖道,不是说,这法子万无一失的吗?她为何会流下血泪!本王要她恢复如常!”
石天歌仰天而笑,铐在他双手上的铁链也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你做梦,当初,我便告诫过你,如若她流出了血泪,就只剩下一月,不会投胎转世,而是灰飞烟灭,如今你自己将她折磨成这般模样,再求我有何用?”
莫君堂将剑刺进石天歌的肩膀里,“本王不会杀你,但也不会让你好过!”
“莫君堂,你这背信弃义的小人,当初要不是你拿小若威胁我,我是万不会答应使用这还魂大法去救这个已经死了的女人!”石天歌越说越愤怒,“将她救活也就算了,而你这厮还不够,还要她心里眼里都是你!为了小若,我没有其他的退路,只得将那噬心果练成失魂汤,她这才有了痴情于你的迹象!可你却仍旧不肯放了小若!你这小人!小人!”
“小人如何?她程荩柒只能是我的!”
莫君堂将剑抽了出来,“你嘴硬,那便换个人来!”
“你要干什么?”石天歌意识到了什么,“你有什么冲着我来!”
莫君堂开了另一扇石门,“石天歌,你看这是谁?”
石天歌望去,他深痛怒吼着,“莫君堂你这小人,放了小若,放了她!”
“呵,放了她可以,除非答应救荩柒,不然定要你亲眼看心爱的女人惨死在你面前。你知道,本王向来说到做到!”
“好……”
莫君堂笑道,“何必要威胁?你才肯乖乖就范?”
“我答应你,救她,不过这是最后一个法子,倘若她再次流出血泪,就算神仙在世也救不了她!”
莫君堂轻轻地抱起阿七,“不会,我不会再让她受伤。”
“这是禁术,需得你舍掉自己二十年的寿命!”
“拿去!”
“呵,早有这般觉悟,何必受这苦头!”
“少废话!”
“我被锁着如何能救?”
“石天歌,别耍花样,要有什么差池,本王便会打开机关,那女人头顶的大刀重重落下来,你的小若会当场毙命!”
“你!”
“这回,你要是能救活她,我便放了你们,我说到做到!”
石天歌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只能按着莫君堂说的去做。